如果到了那种地步,那些反对新政的人可就有连台唱戏的机会了。
“回禀大夫,此次病灾的情况,然已调查清楚。若然所料不差,此次绝非疠疾。”
“什么?不是疠疾?!那难道是……”
子产闻声一怔,显得甚是吃惊。
他当然知道李然这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李然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
“绝非疠疾”,那意思便是并非天灾所致,而是人祸。
可此事若是人为的,那又会是什么人干的呢?而这些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当即将目光转向了李然。
“目前尚不得而知,然还在调查之中,料来应该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另外,据然这几日与众医者所达成的共识来看,此病乃实为里症而非表,且大多数患者病机也都大致相同。因此,若无意外,只需再过得几日,城中患者的数量便会骤降,届时便可证明此次病症,绝非疠疾所致。”
子产闻声也只得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今之计,只能是静待李然的下一步调查了。
……
又过得两日。
李然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有结果,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两日过去,城中患者还是在不断增加。
即便没有出现人传人的迹象,可是染病患者依旧络绎不绝的被送到医馆,城中医者也已忙得焦头烂额,竟仍旧是无法阻挡这场灾病的恶化。
“怎么会这样?”
李然站在医馆外,望着仍在往里面挤的患者,一时倍感疑惑。
就在这时,孙武与鸮翼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两人急匆匆的跑来朝李然使了个眼色,李然秒懂,当即与两人一道往别院赶了回去。
“主公所料不差,果然是有人暗中投毒!”
在路上,鸮翼直接向李然道出了他最想要的结果。
“人呢?”
“已经抓住了,就在别院。”
孙武并不是第一次干监视别人的活儿了,所以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再加上最近城中流言四起,“疠疾”盛行,城中百姓几乎足不出户,要监视一口水井边上的动静,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与鸮翼各自派人是在城西的几口水井边上足足监视了两天两夜,终于是让他们逮住了一个往水井之中投毒之人。
根据他的经验,这种人即便不是死士,那也是早已被他头上之人掌握了生死的人,所以一经擒获,他并未着急审问,而是即刻前来告诉李然。
待得三人回到别院,祭乐也早已是得了消息。且唤来了不少祭氏的侍卫,叫他们把守在别院的四周,加强了此处的戒备。
但是,当李然是径直来到关押那人的柴房,当他推门而入,却诧异的发现,这人竟是早已气绝而亡!
“死了?!”
“怎么会……”
鸮翼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与孙武面面相觑。他们抓此人回来的时候,此人分明还好好的。可怎么只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一点气息也无了?
一旁的孙武也是震惊不已,急忙上前检查,可谁知李然却是摇头道:
“不用了。”
“先生……”
“你们看他的脖子,一道极深的紫淤,一看便知是被人勒死的。地上的草屑又散落了一地,显然是他临死之前拼死挣扎所致。”
“看起来,此人倒真不像个死士,反倒是十分的惜命。”
李然周围又打量了一番,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即转身出门。
“叫他们都撤了吧,若有人要暗害我们,前几日便应该动手了。”
看着四周的侍卫,李然朝着祭乐道。
祭乐闻声一怔,正要询问内情,李然却朝她微微摇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目光。
与李然相处这么久,祭乐对李然那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即就让别院四周的侍卫全都撤了下去。
“先生,那现在怎么办?”
孙武与鸮翼从柴房之中追出,脸上皆是带着忧色。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轻易的被掐断了,他们又如何还能继续查下去?
只见李然长叹一声,情绪显得十分低落,沉默半晌才转身看向两人。
“你们……”
就在他话音刚刚出口之际,他的身体竟是骤然往后仰倒去。
便好似一堵墙,竟是毫无预兆的坍塌了一般,那速度简直令人无法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孙武好似劲风呼啸,一闪而过,瞬间冲到了李然的身侧,一把将他托住。
“先生!”
孙武大喊一声,可是李然却好似彻底昏死一般,全然没了知觉。
刚遣散了侍卫,并刚从院落外进来的祭乐瞧得这一幕,顿时也吓得是花容失色,猛的冲了过来扑在了李然的身上。
“怎么回事?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然而任凭她如何呼唤,李然却是毫无反应。
祭乐的眼泪一时低落,想要哭出声来,可此时却又不敢放声,生怕自己一出声便会控制不住,于是只得咬牙憋着。
这时,孙武出声安慰道:
“夫人稍安勿躁,先生多半是太累了,只休息一下就好了。”
第九十七章 欲擒故纵
谁也没想到,值此关键时刻,李然居然病倒了!
这让本就忐忑不安的祭乐一下子便是心急如焚,不争气的泪水流淌在脸颊上,泪眼朦胧的看着孙武与鸮翼将李然送进了卧房。
她转身便要去请医者,可谁知孙武见状,立马是从卧房内追了出来。
“夫人莫慌,先生没事!”
孙武说着,手中的青铜剑却是不着痕迹的在地上划了两道。
祭乐本不欲听信他的安慰之言,可是当她无意之间看到孙武在地上划出的痕迹,顿时心神一紧,抬头望向孙武。
“还劳烦夫人,去给先生取些吃食吧。”
孙武持剑作揖,转身又立即回转过身,进了卧房。
而当孙武再度进入卧房之际,只见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李然却是已立于屋内!
只见他的脸上满是凛然之色,点点寒意在他的目光之中闪现,给人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饶是孙武与鸮翼,此时也不由各自垂首以待,不敢有半句多言。
“外面的人,跟得上么?”
半晌后,李然才开口问道。
只不过的他声音一如他的脸色,冰寒至极。
孙武与鸮翼相视一眼,这才开口道:
“按照先生的吩咐,原本别院外便有我们的暗桩。若那人当真是潜入府内行凶的,那料来必然会被暗桩所察觉。此时街上行人稀少,褚荡得到消息,肯定能跟得上。”
“只是先生……”
“你想问我为何装晕?”
不待孙武把话说完,李然已经回过头来反问道。
孙武看着李然脸上骇人的表情,当下不知该不该继续问,只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哎……若非如此,又如何能麻痹得了那些歹人?”
“今日你们所带回的那名歹人,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便是被人勒死在了柴房。若这别院内外没有其内应,又何以动作如此迅速?”
“这不正说明,这别院之内已经渗进了内鬼来?如今敌暗我明,我若继续在外主事,那难免不被此人察觉,到时候若要再想找到他们的破绽,又谈何容易?”
原来,当李然看到死在柴房的那人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此处别院内,定是混进了奸细。
而根据如今李然的判断,既然勒死投毒之人的凶手多半就隐匿在别院附近。
既然他已经知道李然在调查此事,那他肯定还想知道李然下一步的动作。
于是他将计就计,装作昏迷,一方面能给麻痹那名贼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那这凶手同样看到这一幕,好叫他去给他的主子汇报。
而这,也就是为何当他从柴房里出来后,便立即让祭乐遣散了那些前来护卫别院的家丁的原因。
若是祭氏护卫在外围着别院,加强了戒备,那么反而是更不容易让奸细暴露出来。
这就是欲擒故纵。
唯有如此,才能让那名奸细自己暴露出来。唯有这样,他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真正幕后的主使之人。
而刚才李然倒下之后,孙武眼疾手快的将他抱起,在那时李然就在孙武的手臂上给他打了个暗号。
也正是因为如此,孙武这才告诉祭乐,让她放心便是。
只因整个计划定的十分仓促,且要求是一气呵成,当中更不能有半分的犹豫。因此,李然这边自然也就无法顾及祭乐的感受了。
现在一想,李然不由又有些后悔,毕竟这种事对于祭乐而言,实在有些太过了。
“主公!”
就在这时,一名自家的私勇侍卫又从外面促步而来,当下就跪在了李然身前。
要说这些个私勇究竟是怎么来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