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接触过他吗?”等琴酒上了车,贝尔摩德又问道。
“他依然忠诚于那位先生,对朗姆不感兴趣。”琴酒冷笑,“我的鼻子向来对叛徒最为敏感,爱尔兰身上没有那种味道。”
贝尔摩德有点遗憾,如果爱尔兰有问题,她就有理由除掉他,但既然没有,这种敏感时刻再出手就不合适了。
皮斯科的旧部,始终是横亘在亲手杀了他的贝尔摩德心头的一根刺。
……
与椿博士结盟后,朗姆立刻尝到了甜头。
他按照椿博士要求的标准建设了数据中心、海洋生物研究所等几处基地后,椿博士没有再控制他身边的人玩鬼上身,只通过邮件与他联系,还很快回馈了一件“礼物”。
是几个与政要联系紧密的富商家族的私密信息。
“我认为你会感兴趣。”椿博士随信息发来这句话。
“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的情报能力吗?”朗姆回复道。
“我对传统的情报收集模式并不感兴趣。”椿博士也同样立刻回复了他,“信息无处不在,完美犯罪或许存在,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绝大多数警察无法破案的原因是,他们缺乏从海量信息中分辨和提取信息的能力。”
“你手下绝大多数情报员也一样。”
如果给情报员足够的时间逐句分析对话,逐字分析文件,逐帧分析录像,只要能力及格,他们都能得出答案——但情报除了准确,还有时效,凶手都跑到国外了,才通过监控研究出他是谁,有什么用?
朗姆陷入沉默,他当然知道椿博士说得没错,上一代朗姆不止一个儿子,但只有他拥有从多个画面中一眼辨认可疑者的能力,所以他继承了朗姆这一代号,并一路做到二把手的位置上。
可惜,他的这项能力,已经随着左眼一同被毁去了。
“人类能利用计算机来代替进行数值、逻辑计算,代替传统媒介存储信息,”椿博士又发来信息,“同样能利用工具来完成情报分析工作。”
“非洲大陆上的人猿才依靠□□完成所有事。”
……
有了椿博士的协助,朗姆短时间内获取了不少原本需要派人潜伏,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才能获得的情报。
如果这样下去……
飘飘然的心情在宾加失联时戛然而止。
虽然暗中与椿博士合作,并打算借助她的力量壮大自身,等时机成熟就一举掀了那死老头的摊子,但眼下显然还没到时候。
所以宾加先是组织的宾加,才是朗姆的心腹,无论是宾加还是朗姆本人,没有合理理由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拒绝boss下达的任务。
这次宾加的任务是协助琴酒刺杀一名出逃的mafia家族元老,出发前朗姆还习惯性的提醒了一句,这是琴酒在给他自己之前的失败补窟窿,身为协助者,不必跟他抢功,但一定要防止他甩锅。
估计总把琴酒当假想敌的小子也没听进去。
朗姆也没在意,年轻有年轻的毛病,自然也有年轻的好处,朗姆自认为是个宽容的上司兼导师,完全不像琴酒那个莽夫,不是把格瓦斯气到哇哇哭,就是被格瓦斯气到要脑溢血。
但在宾加离开几天后,从组织内网中看到这个任务已经被打上了完成标志,朗姆内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如果任务已经完成,宾加为什么没有向自己汇报?
怀着一点“宾加杀疯了正在哪里痛饮狂欢”,“宾加受伤了,没来得及汇报”的侥幸心理,朗姆直接联系了他。
无法接通。
查找设备,无信号。
任务中,除非特殊情况,组织配发的手机是不允许离身的,这既是监视,也是保护,比如现在,如果宾加受伤昏迷,被琴酒那狗东西丢在哪个荒郊野岭,他也能立刻找到对方。
失联,设备损坏……
朗姆迅速接受了现实:
宾加已经死了。
朗姆握着手机点开任务流程:执行-琴酒,协助-宾加,接应——
爱尔兰。
朗姆沉吟片刻,还是亲自拨通了爱尔兰的电话,从环境音来推测,是机场。
“有事?”听筒里传来爱尔兰散漫的声音,皮斯科死了之后,这家伙阴沉了一段时间,而后活像没了监护人约束的不良,变得格外放荡不羁。
明明皮斯科活着的时候,他都不算多年轻了,tmd,在进入婚恋市场都嫌太老的年龄进入叛逆期吗?
朗姆心情本就不爽,此刻更是阴郁得要滴出水来:“爱尔兰,我问你——”
“能过几个钟头再说吗?”爱尔兰丝毫不给组织二把手面子,打断他,“登机广播响好久了,再不上去要关舱门了。”
“那就改签!”朗姆没好气地喷回去,自己磨蹭到要关舱门了还没登机,关他屁事!
爱尔兰不爽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您问。”
气恼于组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朗姆压下怒气,询问他任务经过。
“我就是个开车的,知道什么任务经过,”爱尔兰那边顿了顿,让朗姆完整地听了飞机舱门关闭的广播,“我开车到接应点的时候,里面打得正凶,琴酒应该是翻车了,被人追在屁股后面打,冲上车就催我开车跑路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