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被琴酒威胁着性命的格瓦斯以一个别扭难受的姿势艰难保持平衡,笑道,“‘琴酒不敢动朗姆的蛋糕’、‘组织的top killer只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大哥能上上不能上趁早给年轻人腾地方’——台词反正都是这些台词,所以大哥到底吃不吃这套呢?”
“呵。”
一阵让伏特加整个后背都湿透的死寂后,琴酒一声短促的笑,松开了手:“时间、地点。”
“五天以内,新加坡南部公海。”
琴酒把那支铅笔重新插了回去:“伏特加,你陪她去。”
伏特加条件反射地答“是”,直到格瓦斯整理好衣襟和发髻扬长而去,才反应过来:大哥这是……采纳了格瓦斯这个疯得可怕的提议,准备在航运上跟朗姆先生正面杠上了?
虽然一直以来大哥和朗姆先生的关系都不算太和谐,之前格瓦斯也从邮轮上抢了科学家回来,还逼着去灭口的库拉索跳海,但这些事说到底都是boss默许的,可是海上的走私线路……
“格瓦斯还没有彻底疯掉。”非常了解自己小弟大脑结构的琴酒闭着眼睛解释,“这两条线路走的货是枪械,行动组最重要的武器运输,却掌握在别人手里。而且朗姆这老东西,总是在暗处做手脚,不是推迟到货时间,就是型号不对,行动组的子弹是我们自己负责,枪械型号对不上,就无法使用。”
这种不得不低头的憋屈日子,他过得够久了,没有格瓦斯,他也总要找个机会捅破这层天花板。
“格瓦斯……”琴酒点上支烟。
疯女人这次又会带回什么样的成果呢?
……
所有人都知道,格瓦斯热衷于挑战琴酒的血压,但她之所以能反复作死而不死,自然因为她有让琴酒一忍再忍的能力。
发展海盗物流一事必须死死瞒住朗姆,因此格瓦斯第二天只带了伏特加一人出发,三天后,两人从菲律宾返航,带回了好消息。
“第一批的箱子里放模型就好,接下来,只要等心思活络的那些被海警送去蹲号子,”格瓦斯笑道,“就可以让他们运送真货了。”
“你又勾搭上了海警。”
“大家都是朋友,”格瓦斯娇嗔,“说什么勾搭,多难听。”
恶心的女人。琴酒冷哼,组织里的女人都是些疯子。
格瓦斯就是最疯的那个。
……
降谷零得知“海盗物流”计划时,柚李正在新加坡金沙酒店的豪华海景房中瞭望波光粼粼的海面。
降谷零大受震撼:“不行!这太危险了,伏特加一个人没法从一船海盗手里护住你,我们的海上力量也不可能延伸到——”
“晚了,”柚李打断他,“我已经从海盗船上下来了,现在四肢和两颗肾都还健全,计划进展顺利,你不如从现在开始思考朗姆知道这件事后的对策。”
降谷零头疼地捏着鼻梁:“椿,你太乱来了。”
“我30岁了,改不了了,你忍一忍,习惯了就好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坐回了电脑前,他原本准备结束工作回去休息的,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
时间……
他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椿,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椿柚李一直不赞同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经常通宵加班,长期把自己的身体压榨到极限的做法,总说缺少睡眠会影响大脑,过劳会猝死,这次却表现出“我这一单很急,你抓紧,做不完可就加班做”的态度。
柚李沉默了片刻,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她抬眼看向墙上镶嵌着的一块抛光黑色大理石,萩原研二正含笑看着她。
拍照和摄影也无法记录,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也看不到,只有她和萩原研二,能偶尔从一些镜面的倒影中看到他的人型影像。
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
难道她对椿博士了解得越多,椿博士对她的影响就越大么?
两个□□手开枪对.射,谁会是先倒下的那个?
柚李恐惧深渊和子弹,但她也不愿意束手就擒。
……
格瓦斯的计策很成功,黑下来的货还没焐热,海警就天降神兵地将他们的船团团围住,人收监船扣押,货?什么货,海警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说那是一艘空船。
海盗们虽然常年在没有信号的公海上漂着,但毕竟也不是野蛮人,也看报纸看新闻,看到这一出,谁还不懂呢?
第二批货稳稳当当地被送到了东京港,连封条都没有破损。
琴酒亲自带人从码头接收了这批枪械。
身为情报组的负责人,组织二把手,朗姆如果当天没有得到消息,他就该去跳海了。
消息来源于波本的汇报。
琴酒前往码头的路上他就得到了粗略情报,等这批货被送进基地枪械库,完成入库登记,波本已经得到了更详细的信息。
“格瓦斯?”
“格瓦斯。”波本肯定地回答,“刚好前段时间她和伏特加去了一趟新加坡,以我的权限能查到的任务信息,那段时间应该没有需要代号成员去新加坡的任务。”
“你准备怎么做呢,波本?”朗姆谆谆善诱,暗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