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降谷零按照惯例向朗姆简单汇报了任务情况后,立刻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后赶到了公安基地,讲组织手机留在外面,降谷零进入隔绝信号的密室,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塑料小球,打光一照,里面果然是一张储存卡。
小心翼翼取出,将读卡器插入一台未联网的电脑,文件是加密模式,调用解密软件破解,一段时间后,文件完整地呈现在屏幕上。
“降谷先生,这是……”风见看着屏幕上一串串的数字,“转账记录?”
“没错,”降谷零脸色阴晴不定,“那本账簿中的信息,加上这些转账记录,毫无疑问是极道组织稻川会在勾结地方官员,暗中操纵选举。”
风见瞠目结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这些资料都是您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中获取的成果,一旦公安以此启动相关调查,您不就暴露了?”
这个大案子,恐怕也只能暂且压下——
“不,”完成了数据备份,降谷零把储存卡从读卡器上拔下来,捏在两指间转动,“组织派我去套取的只有那本账簿的信息,他们想掌握稻川会的资金动向,借此找出稻川会或者首领本人的软肋,好勒索或者威胁,这是组织一贯的捞钱套路了。”
“也算是阴差阳错,”储存卡被降谷零好好放进了收纳盒中,“一个组织叛徒逃跑过程中慌不择路逃进稻川会据点,被追杀他的行动组成员冲进来一通乱杀,稻川会的高层惊吓中把它藏在了一个隐秘地点。”
“任何隐秘地点,”降谷零一笑,“对于椿柚李而言都不够隐秘。”
风见再次目瞪口呆,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指甲厚度的储存卡,竟然能被椿小姐轻而易举地找到,并且在其他组织成员众目睽睽下,隐秘地交到降谷先生手中。
风见瞬间理解了上司为什么孜孜不倦地给椿小姐做饭——他要是有这么一个把大功劳当小零食随手赠送的合作伙伴,别说时不时做饭,就是供着她都没问题!
突然,风见心中又咯噔一下,他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降谷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降谷零奇怪地看了一眼下属:“我没这么说。”无论是谁跟椿柚李比起来都会显得很无用,这种比较毫无意义,难道琴酒会因为格瓦斯而嫌弃伏特加吗?
没有这么说——所以您就是这么想的吧!
今天也没有正确领悟到上司话中含义的风见裕也欲哭无泪。
降谷零没有注意到下属可怜巴巴的脸,他正摩挲着手中的小收纳盒,思索今晚观察到的事:
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墙中保险柜中找出的稻川会账本上时,自己也趁机把椿柚李利用二黑传递到自己手中的塑料球收进口袋里,然而这个时候,基尔却悄悄盯着他。
她在看什么?
……
心中存了疑影,自然是越看越觉得基尔有问题,就在降谷零结束近期紧急工作,准备睡一觉明天就着手对基尔进行针对性调查时,降谷零的手机响了。
椿柚李。
他接起,那边却没有说话声,只有黑猫焦急的喵喵叫。
“二黑?椿出事了?”
黑猫的喵喵无法传达更多信息,降谷零立刻起身套上衣服携带武器,驾车向椿的公寓疾驰而去,半路上还通知了风见带零组成员到附近接应。
小心翼翼撬开公寓房门,杜宾警长蹲在玄关,看他进来,递上一片——
口罩?
“椿是生病了?”降谷零拆开包装戴好口罩,也松了口气。
公寓并非一片漆黑,早年的网吧住宿生涯让柚李习惯留着小夜灯睡,萩原研二伏在床头,十分忧郁。
今天柚李被本堂瑛海约出去,倒也算不上任务,只不过她的同事请了病假,为了节目不开天窗,导播紧急抓了她顶包,原计划要交给琴酒的资料只能拜托格瓦斯转交——琴酒不知道又在哪个手机信号不好的地方大杀特杀,总之一时联系不上。
转交完资料,柚李顺便在柯林斯酒吧里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回来说喉咙不舒服,可能是牛排里的黑胡椒太多了刺激到,萩原研二还提醒她吃了龙角散。
结果睡着后反而不对了,柚李向来睡相很不错,今晚卧室里空调、加湿器运行都正常,温湿度都控制在最舒适的范围内,柚李却翻来覆去,还踢被子,萩原研二被她闹得半宿没真的睡着,还给她盖了两次被子,第二次才察觉不对——柚李的呼吸似乎不太顺畅,有轻微的阻塞音。
萩原研二的瞌睡顿时清醒了,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柚李的,顿时感觉不好:人类的正常体温对于猫而言是明显偏低的,他却从柚李额头处感受到了几乎等同于自己体温的温度。
发烧了。
探了探柚李鼻息,果然也滚烫,连忙叫人起来吃药,柚李睁开眼后只觉得浑身嗓子痛头痛,勉强坐起来把萩原研二叼过来的布洛芬胶囊吃了,药效却不及病毒速度快,没多久开始畏寒浑身痛,根本无力靠自己去医院。
[糟糕了,]诸伏景光凝重道,[恐怕不是普通感冒,是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