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呢?”
“你一再强调他是好人,却直到现在都没动手解开他身上的绑带,任由他继续躺在地上。”
松田阵平一愣,爆笑到差点腹肌抽筋。
呵,男人。
灰原哀冷漠地看着笑得满地打滚的警察,看来这个男人就是z先生没错了。
东瀛警方的行为逻辑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派遣这样一位容貌特征过分明显的警员到组织卧底?反向操作么?而且这家伙顶着一张娃娃脸,竟然跟松田同龄,松田警官可是已经29岁了。
“人与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小白鼠之间的差距还大……”灰原哀小声吐槽。
“你说什么?”正揉着酸痛的腹部一一剪开绑扎带的松田阵平问到。
“没什么,”灰原哀起身,“你把他搬到地下室来吧,沙发长度不够他躺下。”
“你不会还想把他砌进墙里吧?”松田阵平拿她之前的话开了个玩笑。
“你在说什么啊?”小孩回头皱眉道,“人体含水率很高,不进行风干处理直接砌进去的话,尸氨溢出味道会很难闻,墙体还容易开裂。砌太厚的话,工作量又太大了,其实还是用化学药剂预处理后,分批次运出去掩埋比较妥当。”
松田阵平握着剪刀呆住。
小孩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开玩笑的”,走下了地下室。
徒留松田阵平看着昏迷中的同窗凌乱不已:降谷!要是我睡死了没接到电话!你就死在椿的妹妹手里了!还不赶快醒过来感谢松田大爷!
……
大意了。
在昏暗环境中悠悠转醒的降谷零,并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与前段时间栽在柯南和服部手里的朱蒂一模一样。
可见成功后的想法各不相同,翻车后的心态却都是相似的。
“醒了就不要装睡,”缩水版宫野志保凉凉的嗓音传来,“否则我给你打一针肾上腺素。”
降谷零无奈地睁开眼,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双手双腿都被拷在了手术台上:“志保,我真的不是组织派来抓你的。”
“你是组织派来的,还是警方派来的,其实都无所谓,”无影灯下,外表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脸上诡异的笑意一览无余,“我只是,太无聊了,离开组织之后,别说狗和猴子,就连小白鼠都不能大批量购买。”
“好无聊,太无聊了,我想做实验,什么都好……”
降谷零震惊地看着那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疯狂。
“然后你就来了。”
“没有定位器,没有迷你摄像头和麦克风,没有人来敲门询问你的下落,”女孩握着手术刀走近,“没有人知道你来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失踪了。”
“宫野志保!你清醒一点!”降谷零大喝,他确信自己有能力挣脱这不太牢靠的镣铐,并不担心自己真的成了实验台上的小白鼠,却心惊于艾莲娜老师的女儿,竟然像她那位被称为“疯狂科学家”的父亲一样……
“不用那么激动,”宫野志保把手术刀丢进了不锈钢盘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手术已经做完了。”
降谷零一呆:“什么手术?”
“你听说过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的阉伶吗?”宫野志保问,降谷零已经彻底陷入了呆滞,他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也确定两腿间的冰冷并非幻觉,“东夏古代宫廷中的太监呢?泰国人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破坏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抱歉,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哈哈哈哈哈,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松田阵平一手举着dv拍摄金毛同窗呆滞的表情,一边揉着肚子顺气,“要不是这段录像不能保留,我真想以后每个生日都拿出来放哈哈哈哈哈哈!”
宫野志保把冰毛巾从卧底先生两腿间拿走,嘀咕:“又菜又爱玩。”
降谷零像一条风干到一半的咸鱼,翻着死鱼眼瘫在宽大的实验台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头顶的无影灯。
他毕竟主要在东京活动,还是卧底犯罪组织,他想过自己未来必然会跟班长他们碰面,当年他和hiro还兴致勃勃地讨论过如果偶遇该怎么办,执行组织任务过程中被他们撞见,又该如何应对……
温馨的,尴尬的,狗血的场景他都畅想过。
但无论如何不应该是今天这样!
艾莲娜老师的小女儿完全不信任自己,用电.击枪把他放倒,还叫来了松田,然后他们俩就迅速达成共识联手恶作剧狠狠吓了自己一顿!
松田!你29岁了!这7年你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诶,醒醒,”松田阵平解开了7年没见的同窗的手脚束缚,伸手拍拍他的脸,“电傻了?刚刚不还挺——”
手术台上的男人忽然暴起一个头槌,紧接着就要——
“停!”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松田阵平凭着野兽本能接住了那一记狠辣的挂锤击面,“你再不停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准备怎么不客气?”降谷零冷笑,他今天非要把这卷毛幼稚鬼打到哭着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