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拍拍好友的肩膀:“有了这次的功劳,你的晋升应该也提上日程了。”
“你不也一样吗?”诸伏景光打趣道,“‘大侦探’安室先生。”
“不要开这种超级羞耻的玩笑!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抢回椿柚李、犁平了泥惨会的据点,围绕此事的工作却远远未结束。
“根据增田行生在暗网加入的群组和发言,最迟从六年前起他就一直以虐杀取乐,因为他明面上的职业是建筑工程师,便于掩埋尸体,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根据他发在暗网上的照片找到的几个埋尸地,的确挖出了骸骨。”
情报组负责人甲斐田低声向琴酒汇报着调查结果,想到那些鲜血淋漓死状凄惨的照片,见多识广如他也忍不住阵阵反胃:“他与泥惨会的勾当也跟这个有关,这个变……他热衷于让人亲眼看着自己被他切割血肉,所以一直在黑市购买麻醉剂,一来二去就跟泥惨会负责违禁药品的毒岛桐子搭上了线,以上,是目前已确认的情报。”
甲斐田小心地觑一眼琴酒。
“继续。”琴酒嗤笑一声,他很了解这个胆小又滑头的家伙——必然还没吐露干净。
甲斐田果然像块湿海绵一样被挤出了水:“这一条还没完成最后确认,但根据已有情报分析……增田行生在十二月底左右向毒岛出卖了一份组织情报。”
“哐!”
厚底威士忌杯被重重顿落桌面,甲斐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关于什么的情报?”
“大约是关于11月那批藏在建筑机械里从意大利运进来的枪械,下属推测,之前神户联络点遭到当地地头蛇联手攻击也与他有关——要不是朗姆大人在前一天临时提走了那批货,它们当时本该存放在那,只不过也正因为没有额外损失,才没有及时察觉到此事与泥惨会和增田行生的关系……”
最终导致了“神户联络点遭袭”一事的调查工作绕了一圈又交到了增田行生手里,酿成了让贼捉贼的乌龙。
“呵,真是可靠的委托对象呢。”一旁的贝尔摩德晃着杯中的酒液,揶揄道。
琴酒非常讨厌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只是格瓦斯算是他从贝尔摩德手里截下的,那份监护人备选清单也由他提供,而将神户联络点一事交给增田行生调查的,是他手下的伏特加。
无论如何此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只能暂时忍了她的阴阳怪气。
这份气自然要发泄到别人身上:“这些情报是谁查出来的?”
甲斐田一愣。
“难道是你?”琴酒点上一支烟,冷笑,“甲斐田,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你自己也该清楚。”
“当然、当然,大人明察秋毫!”甲斐田不敢吹得太过惹了琴酒不爽,竹筒倒豆子地招供了这次调查大功臣,“是一个叫‘安室透’的年轻人,原本在枡山汽车集团工作,信息收集和分析能力都很优秀,只是大约因为混血身份,性格有些偏执古怪,跟集团里的同事闹过几次矛盾,皮斯科大人觉得他更适合在情报组工作,就推举过来了……对了!那晚上在泥惨会据点,也是他最先找到的增田行生的车。”
是那个金发黑皮的年轻人。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有印象,倒是有点本事。
“不用了。”
护工又一次准备给病床上的伤者擦洗身体时,第一次听到她说话,护工不安地看着脸色青白的年轻女人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又轻又急地喘了会儿,才继续说:“我自己来。”
“可是,小姐您——”
“出去。”
萩原研二看她赶走了护工,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柚李……]
没有任何回应。
匆匆赶来的渡边医生跟格瓦斯大人聊了一段——单方面的聊,格瓦斯给他的反应还不如那只黑猫多。
难办啊……渡边只觉得头大如斗,原本的精神分裂、幻听就还未显著好转,骤然遭受这么严重的刺激,心理创伤、抑郁、ptsd、癔症……
渡边内心涕泗横流,觉得自己离被送去陪葬不远了。
不!要苟住!想着乡下的老母,渡边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着。
美食甜点、杂志书籍、时装配饰、电影录像带……反正上头批给格瓦斯大人的治疗费额度够高,渡边毫不手软地把一切年轻女孩可能喜欢的东西往病房里送。
就在渡边即将崩溃之际,他发现一直毫无触动,宛若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的格瓦斯大人扭头注视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是一支乐队,渡边虽然感动于格瓦斯大人终于对外物有兴趣了,但也实在是看不出海报上的人有什么好看的:这种风格好像叫什么……视觉系?几个人都浓妆艳抹,发型一个比一个费发胶和卷发棒,身上的铆钉摘下来上称能有三斤半,还总跟眼睛过不去,不是戴墨镜就是用帽檐或者头发挡着,五个人凑不出四只眼睛……
既然是乐队,应该会接商演吧,既然格瓦斯大人喜欢,不如再申请一笔款让他们陪大人玩个三天两宿的。渡边琢磨着,要是大佬们怕泄密,大不了玩腻了让行动组把药渣处理掉……
“扶我起来。”
“诶!好嘞!”瞧他这聪明绝顶的脑瓜!路子对了!
把莫名其妙出现的辣眼睛非主流乐手和地中海医生一起轰走,柚李捏了捏鼻梁,让护工推自己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