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鱼咬下倒数第二颗糖葫芦,在嘴里嚼了咽下时,心口砰砰乱跳,隐约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一块冰糖碎片沾在嘴角,他下意识伸舌头舔回来,刚探出去的舌尖被人衔住,眼前被巨大的黑影罩住,魏鱼吞了吞喉间带着酸甜味的口水,便被那窜进来的舌头,搅的吞咽不得。
  江饮冬亲的很用力,也很粗暴,不把他舌上的山楂味嗦干净不罢休一样。
  亲嘴跟干农活那样卖力,魏鱼出神地想,糙汉子就是不懂克制。
  前方又有脚步声往这边走,魏鱼被亲的熏熏然的大脑一个激灵清醒,随后他想起江连。
  哦,是江连,熟人。
  舌尖被咬了下,他被江饮冬放开,陡然清醒。
  熟人也不能看着他亲嘴!
  “怎么没跟上来?”江连背着人往后退几步,找到停在巷子的两人,他背着人还比那两人走的快。
  魏鱼站在一旁,低头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江饮冬声音平静:“冰糖葫芦签子扎嘴了,没事,走吧。”
  天黑,江连也看不清是谁被扎嘴了,扎的怎么样,他没多问,听着后面一直跟着的脚步声,才放心往前走。
  魏鱼抿抿唇,唇瓣肿了,有点刺疼。
  江饮冬带着两人,没几下走出了巷子,到客栈门口,他让魏鱼先去将小二引开,自己带了江连上二楼客房。
  江连把背着的人放到床上,碰到那人的手,也很热,脸上是皱着,身子不大舒服的样子,瞧着面容,也是眉目英气的公子。
  不一会魏鱼就上来了。
  两人齐齐望着江饮冬,等他给个说法。
  一个是单纯的疑惑,另一个眼睛瞪的厉害。
  江饮冬坐下,胳膊搭在桌子上,腿豪迈地岔开,匪里匪气地吐出两个字:“救人。”
  魏鱼:“……”
  江连咳咳两声,“也不晓得是好人坏人,怎么随意救了?”
  “午时碰见过,他方才要被人绑了扔翠楼。”
  江连不解:“若是仇家绑了沉塘倒能理解,一个男子被绑进翠楼,想来不是坏事。”
  另外两人的目光同时射到江连身上,他嘴唇哆嗦了下,“指不定被卖了做什么。”
  虽说哥儿与男子相差不大,还能传宗接代,但就有那离经叛道、罔顾伦常的男人,仍旧更喜爱男子。
  “他被下了药,我给敲晕了,扛着方便。”
  江饮冬当时也没把握能把人带回来,他从窗户看到下面场景时,便知晓这被人绑了送翠楼的,不是那梁景新,却恰巧是他午时撞见的陌生男子。
  那些人凭着给人下了药,便放松了警惕,江饮冬趁着两拨人交接后,从翠楼伙计手里抢了人。
  翠楼也有实力不弱的打手,他挨了一拳扛着人跑了,那些人却没追过来,想来是不敢声张。带回来的这人,身份许是被瞒着的。
  若是没猜错,那便是梦中帮助纪宁的那位了。
  听了江饮冬真真假假的话,江连一阵腹诽。救下人再将人敲晕,指不定要恩将仇报。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哼,江连侧头看去,只觉得身旁一道人影掠过,扑到江饮冬身上,扒开他衣领。
  江连猛咳几声,那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一般。
  “继续扒,瞧到什么了?”江饮冬眼帘半阖,敞着衣领,露出胸口到锁骨的深色皮肤,任人施为。
  魏鱼慢腾腾地缩回手,忽然想到什么,又警惕地凑近他脖子闻了闻,而后一副真正乖乖巧巧的模样,在江饮冬面前站的端正。
  “闻到酸味了?”
  魏鱼不大好意思地摇头,“我没酸,就是怕你真的找了翠楼——”
  “我说糖葫芦,”江饮冬看着他发肿的嘴角,“酸甜味的。”
  魏鱼嘴角勾了勾,眼底荡出了笑意。
  门外有人敲门,店小二送来了宵夜。
  江饮冬给江连使了给眼色,江连三两步到床边,拉下床帘,躲上了床。
  魏鱼方才进客栈要了宵夜,小二只当他出门逛饿了,睡前想吃点东西垫肚子,倒没起疑。
  在门口接了饭食,两人坐在桌边吃了起来,是真的饿了。
  而床上的江连,正饱受折磨……
  两菜一汤,辣椒炒肉,小葱拌豆腐,外加一道蘑菇汤,不到一刻钟便被两人扫荡一空。
  适才想起江连,魏鱼用清水净了嘴,“他是不是在床上睡着了?”
  江饮冬走到床前,一把拉开床帘,倏地又合上,魏鱼只来得及看见两道叠在一起的身影,诧异地放大了瞳孔。
  江饮冬正准备带着魏鱼撤退,想到那位得罪不起的身份,又返回床边,将被压在床上的江连拽了起来。
  素日衣着端庄得体的秀才郎,此时面红耳赤,衣领歪斜,脖子上被刮红了印子,明晃晃一个被人轻薄了可怜书生。
  “悠着点,”江饮冬蹙眉,“一个秀才,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江连的一张俊秀的脸涨的通红,声音又急又虚,“他、他是男的!”
  江饮冬:“男不男你都不能搞。”
  “是我要被搞……”
  江连脸色惨白,耳根发红,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男人力气可真大,压的他动都动不了,若不是太丢脸皮,他都要喊出来了。
  江饮冬手一抖松了江连的衣裳,差点没憋住,忍了忍,神情严肃道:“咋说话呢,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