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干都生不出个孩子。
  意识到自己想了混事,江饮冬先把自己弄了个黑脸。
  也不知脑子怎就冒出这般想法。
  “能不晓得你德行!”江立诚说完瞪了灶房门口的偷看的江月,挥手把他赶了去,“我让你婶子把家里闲着的屋子拾掇了,明儿让人搬过来住。”
  他话落,江饮冬想都没想便道:“不行。”
  江饮冬离开时,江立诚气的没招呼他,直接撵了人回屋,江连出来送他堂兄一段。两人许久未见,多少聊上两句。
  江连和江饮冬边走边道,“饮冬哥,爹忘记和你说了,过两日我们家的油菜花田要收了,想请你帮两天忙。”
  江二叔家能供得起秀才,靠的不仅是种田,除了江立诚农闲时领工队修建房屋的收入,还专门分了块地种油菜花,收获之后卖个城里的榨油作坊。
  江立诚两口都是踏实能干,又比别家更能放开了做活。
  而照他二叔的性子,若是他来帮工,不说给工钱,酒肉是少不了的,很划算。
  江饮冬:“成,到时叫我一声。”
  他俩往外走,李秋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大连,过来帮我个忙。”
  江连回身,朝他娘喊:“娘,你等会,我送完饮冬哥。”
  江饮冬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吧,下次再聊。”
  江饮冬转身离开,他二婶可不想端正的秀才儿子被自己带坏了。
  二叔家吃饭早,估摸着这会魏鱼才醒,回去做饭也饿不着他。
  路过李秀才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早散了回自家吃饭,他走了几步,远远瞧见有人往村里大河上游跑。
  隐约听见有人喊什么“跳河”“出人命”的声儿,江饮冬脚步一顿,朝那边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
  没走几步,江饮冬被人叫住,是李秋兰,边上跟着另一个婶子。
  他二婶消息来的快,上回他被那些人围着的时候却没见着人影。
  “二婶叫我作甚?”
  “我听说宁哥儿要跳河,我们去看看,别真出事了。”李秋兰一脸着急,见江饮冬不动,还推攘了他一把。
  “他跳他的,和我又不相关。”
  江饮冬面上淡淡的,配着他那冷硬的眉眼,不生气时也能劝退人三分。但若是他心情好,嘴角挑着笑,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儿。
  李秋兰被他这不冷不淡的脸看的心里咯噔,心想这大侄子真是狠心,当初可劲心疼的人,如今连死活都不在乎。
  李秋兰咬了咬牙,还是道:“宁哥儿和月月关系好,平日对我也客气,我实在不忍心呐!”
  旁边的婶子也催促说:“犯错的哥儿也是条人命,可不能见死不救。”
  江饮冬原也没想着纪宁因这事丢了命。
  捅了纪宁和秀才私会的事,后果他能想象得到,最严重的不过是纪宁自己在茂山村待不下去。惹了他,让这个惯得人夸奖的哥儿,也体验一番当初村里人对魏鱼说的那些污耳朵的话。
  纪宁羞愤的要跳河,江饮冬是不大相信的。
  早这般没脸,当初也不会做下这事,让他抓到把柄。
  江饮冬不想凑这个热闹,最后还是被拉着去了河边。
  上游河道窄,河水湍急,跳下去是有那么几分危险,但对江饮冬这般力气大水性好的汉子来说,不算什么。
  着急忙慌来到河边的人有四五个,没见着跳河的人,倒是有站在河边拉扯的纪宁和刘多麦。
  纪宁泪眼婆娑,不知在说着什么,刘多麦背对众人,瞧不见他脸色。
  周围来了五六个人,在旁边小声嘀咕,远远看着两人。
  江饮冬离他们老远,沿着河边站定,低头瞧着清澈的河水,改天来捞几条大鱼,回去炖了鱼汤吃。
  纪宁敏锐地往江饮冬这边看来,看见是他神色一变,接着朝这边跑来。
  “江大哥,你也觉得我该去死吗?”憔悴的纪宁仿佛被折断的柳条,脆弱不堪。
  江饮冬扯着嘴角,“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纪宁惨白的脸上又一股子泪淌出来,他垂着眼,轻声道:“是你做的吧?你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大家往我身上泼脏水,护着你床上的那位。”
  江饮冬嘴角勾出笑,语气森寒,“你若不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兴许能多瞒两天。”
  纪宁惨淡一笑:“你够狠。”
  周围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瞧他俩,只以为除了愤怒的刘多麦,前两天移了情的江冬子,如今还是放不下宁哥儿。
  “江二婶,你大侄子三天两头往哥儿那窜,这般年纪还不定下来,你当家的不着急啊?”
  村里人都知道江二叔对江饮冬好的跟亲生的似的。
  李秋兰愁地叹口气,“这娃从小没定性,他二叔哪能强逼他,紧着他喜欢的来,他自己过的开心就成,我也是这个意思。”
  江二婶的话大家听得明白,江冬子是个倔的,江二叔疼他到溺爱的程度。根据江饮冬往常给哥儿乱花钱的作为和江二婶隐晦的诉苦,大家只当江二叔这些年不停在江饮冬身上花银子,全为了合乎他心意。
  当下瞧着江冬子对那宁哥儿余情未了,做了这种丑事的哥儿不值钱,若是两人真成了,席面都不用摆,省了好一笔花销。
  倒是打的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