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间轮回之后21 伤口
霍蒙感觉自己好像还身在梦里。
那是一个古怪、诡异,还可以称得上是冰冷的梦。
冰冷。
这种词本该永远与继承了火龙血脉的霍蒙·阿普苏无缘。
阿普苏家族世代镇守于南部边境的魔兽山脉,守护人类的国度。阿普苏的先祖因此向龙类祈求力量,换来了耀眼的红发与流淌在每一位阿普苏血管中,滚烫而炽热的血脉。
霍蒙自一出生开始,胸中便燃烧着这样本该永不熄灭的火焰。
可在那个梦中不是。
他被捆绑在椅子上,口枷仍然遏制住他的话语。他用期待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少女。
可少女只是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
她现在一定已经很冷。
霍蒙能看到她的嘴唇发白,身体隐约还在颤抖着。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容更加濒临破碎。
其实不用那么痛苦的呀.....
安娜站起身来,不作整理的黑发凌乱着,连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她过来扯住了霍蒙的衣领。
“你!你——”
你怎么能这么做?!
霍蒙欣赏了一番她生气的模样,而过了两秒后才发现,自己是在“欣赏”。
欣赏她冲他瞪眼、生气,甚至扇他的巴掌。
他的脸被猛地打到了一边,侧脸上传来火辣的痛感。
安娜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
左右她与霍蒙的关系,现在看来已经彻底破裂,并且丝毫没有修复的可能。不如趁着他还在被束缚着时好好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金色的竖瞳缓缓转了回来。
非人的灿烂色泽,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可那双眼中流露出的却不是愤怒。
“...................”
口枷的小球转动着,青年数次试图说些什么,喉咙却不再发声。
他只是这样看着安娜。
用这样,金色的、炽热的——
——令人感觉无比糟糕的神情。
安娜的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恶意,冲破枷锁而出。
她扯住了霍蒙的红发,逼迫他抬起头来看她。
“我本来想马上就走——但我改主意了。”她用最咬牙切齿的语气说。
这全部都是他的错。
全部、全部,都是霍蒙·阿普苏的错。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忍耐?
她像踹一条狗一样,将霍蒙连同椅子一起摆正。
很沉,很硬,霍蒙还一直在盯着她。
在她的手摸向口枷的皮革带子时,那双眼中又闪烁起期待的色彩来,可随之却发现,她只是在确认这够不够坚固。
事实上它的质量非常好,可能还被施加了些魔法什么的,连龙都能被牢牢锁住。
这让安娜多少满意了些。
她自己调配出的极寒魔药效果非常好,好到只有那么些许溅到她身上,她就感觉自己全身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冻成冰块了。
鼻息间甚至已经开始吐出白色的雾气,伴随着细小的冰粒。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屋内存在着另一个热辣滚烫的火炉。
霍蒙的欲望没有得到任何疏解,腿间的**依然挺立,他的全身大汗淋漓。
衣衫都湿透了,刻画出紧绷的肌肉弧度,两粒石子状的东西分外突出。
一冷一热、一男一女。
——然后霍蒙眼睁睁看着安娜掏出了一把刀来。
这把刀是一把匕首,大约十公分,因此安娜能把它藏到自己的制服口袋里。
霍蒙几乎是在转瞬间就用无比惊恐的眼神看向她。
但其实他误会了,安娜本来没打算对他怎么样。身上带把刀是她与洛厄斯合作之后的习惯。
洛厄斯每次与她上床时都会很熟练地先把刀拿出来。或是当他觉得一个人有必要消失、安娜又正好在身旁时,随手就可以从她兜里掏把刀飞过去。
——尽管他自己其实也有刀,并且全身上下都是,死了尸体都能烧出两斤铁的那种。
“刀是个好东西....至少比枪要好,安娜。”
有一次,他把刀柄送到她的体内时,就这样轻轻的叹道。
“枪的威力不错,但却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动静太大.....”他将冰冷的刀柄往她体内又送了送,让她内里感受精巧的雕刻。
“所以我还是喜欢刀....安娜,动起手来很方便。”
她与洛厄斯的关系结束了,这个习惯也还是持续到了现在,以防万一。
现在就是那个万一。
她将锐利的刀刃朝向红发的青年,上下比划着,像是在衡量哪里比较好动手。
——最后,她缓缓停在他的心脏上。
“听说你有一颗属于龙的心脏,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她冷静道“所以....心动脉附近的血液,应该也最纯粹?”
霍蒙一副不敢肯定的模样。
他已经连呼吸都不太敢了,胸膛压抑着起伏,不时碰到冰冷的刀尖。
口枷的皮革带子已经在他脸上勒出红痕。
“怎么,是觉得我会饥渴到用你来缓解?”安娜厌恶道。
“唔!唔唔!”
“那种事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她顿了顿“永远不会。”
刀尖往下刺了些。
她没解开霍蒙身上的衬衣,刀尖先挑破了那层湿透了的、薄薄的布料,而后传来坚硬的触感。
青年的皮肤上正在浮现出红色的鳞片。
每个人都知道龙鳞的坚硬程度,在每一个英雄传说中,主角总要有一件龙鳞制的铠甲。
因此安娜用力地一抓他的**。
这完全是在抓,很用力,就像握住了一根烧火棍,滚烫得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霍蒙显然要更痛苦十倍。
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一部分被少女紧紧拽在手中,连青筋都跳动在她的掌心中,喷薄的欲望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的吐息喷洒在口枷的缝隙间,面色潮红,一时间转移了注意力。
胸膛间的龙鳞消退下来。
安娜趁机狠狠地往下一划,滚烫而炽热的血液顿时涌出!
另一只手中抓着的**也直接弹了起来,将她的手心打红。
她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向他。
“疯了吧....这都能有感觉?”
青年金色的瞳孔中只剩下了屈辱,脸上的神情却近乎于痛苦和快感之间。
其实真的能有感觉。
在高温之下,痛感与快感本就已经分得不太清楚。
安娜放开他时,他甚至有一瞬间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她拿回了一个新的烧瓶,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血液收集起来。
龙血滚烫而炽热,是珍贵的魔药材料。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留点下来,可惜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
她漆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霍蒙能嗅到她的气味,冰冷的、哀怨的.....
要令一切恢复原状,还需要最后一步。
她的脸色发白,走路也已经开始踉跄。
“听着,如果不想我们两个都死掉——就按我说的来做。”她摸上霍蒙的口枷。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冒险的举动。
她摸索到口枷的锁扣,不久前她还赞叹过这很坚固。
“我要用龙息萃炼龙血....算了你不懂这个,总之你要喷点火出来。”安娜威胁道“不准做别的事。”
青年胸膛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并且**还该死的硬着。
安娜与他的金眸对视了半晌,看那之中已经快被欲望所吞噬,只残存着为数不多的理性。
她愣了几秒,还是解开了口枷。
口枷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青年的口半张着,两颗犬齿露在外面,面颊十分僵硬。
他缓缓看向安娜。
“你.......”
安娜连忙退后了他几步,防止他做出些什么来。
而在下一秒,她听到——
“你.....”霍蒙看向她手中的刀“你能不能再划我两刀?”
“........?”
“或者是用手打我,像你刚刚扇我巴掌一样!”他以为安娜的停顿是在犹豫,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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