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司南的双肩,与她一同望向镜子,看她满头白发散落在红衣上,半眯着眼很是满意道:“这身红色罩甲,真是太好看了。像是婚服,庄重又漂亮。“
司南闻言肩膀一僵,只当没听到妙星玄的话。
妙星玄却感受到司南的变化,凑到她面前,笑吟吟地问:“师父……你的法袍不是蓝色就是白色,只有少许的黑色与紫色。”
“这件红色罩甲,不会真的是你给自己炼制的婚服吧?”
司南抿唇,沉吟着:“这……”
她不回答,妙星玄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妙星玄轻哼了一声,戳戳司南的肩膀,娇嗔道:“所以这真是为了和我娘成婚炼制的罩甲吗?”
司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两手撑在膝盖上,很是诚恳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把衣服换下来。”
“这件法袍,你也可以自行处理掉。”
妙星玄心头泛起的醋意一下就泛滥了,她咬着唇,盯着司南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抵在她后背,将她转过去:“算了。”
“难得有一件艳色的法袍,今天又是那般隆重的日子,师父还是穿这身吧。”
她将司南转过去,伸手取过梳子,落在司南的发顶上,慢慢梳了下来。
妙星玄垂眸,见司南的满头银丝落入自己掌中,一颗心又甜蜜又酸涩。
她咬着唇瓣,迟疑着唤了一声:“师父……”
司南轻轻应了一声:“嗯?”
妙星玄斟酌着道:“你既然炼制了自己的婚服罩甲,是不是给我娘也炼制了一整套的婚服?”
以她对司南的了解,只怕是先全部炼制完妙行川的,才炼制自己的。
司南不知道如何回应,妙星玄梳着她的头发,佯装不在意那般问她:“这套婚服,在哪?”
她既然都问到这个地步,司南也只好回答。
司南叹息了一声,与她道:“在凤鸣戒中。”
“那套半仙级别的法袍就是给你娘炼制的婚袍。”
妙星玄梳头发的梳子一顿,低头看向司南,很是震惊:“师父,你竟然将送给我娘的法袍,就这么轻易地拿来当作彩头给送出去了吗?”
司南端坐在镜前,与她淡淡道:“我与她断了姻缘,了结因果,那么这套法袍送给谁都是一样的。”
既然不是妙行川穿,那么谁穿又有什么区别。
妙星玄忽而凑到她面前,双眼亮晶晶的:“那么给我穿可以吗?”
司南一怔,身体稍稍往后仰,有些反应不过来。
妙星玄放下了梳子,屈身蹲在司南腿边,仰头去望她:“我可以穿这套法袍吗师父?”
司南垂眸望着她,好一会才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温声问:“穿这一套,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妙星玄轻哼了一声,一脸骄傲道:“我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我穿我师父自己做的法袍,天经地义。”
妙星玄这般说着,一边用梳子敲打司南,一边站起身与她道:“我不仅要穿你做的所有法袍,我还要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穿,管你住。”
“从此以后,这个家的大事听你的,小事全部都是我说了算。”
司南的视线由低到高,仰望着她走。
妙星玄握着梳子转身,指着司南的头顶道:“就连你今天梳什么头,统统都是我说了算。”
司南莞尔,仰头望着她笑:“好好好,你说了算。”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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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玄虽是这般说,可她会的发式其实很少,也就只能将司南的满头白发束起来,簪上珊瑚做的子午冠。
司南换好了衣物,就让她换上那套大红婚服,散开她所有的辫子,为她重新做了一个发髻。
两人磨磨蹭蹭,在楼上耽搁了好一会,等全部换好之后,妙星玄站起来在司南的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师父?”现逐服
她人生得雪嫩,本就适合穿红。如今换了夏族的服饰,戴上金色的步摇,不仅不显得怪异,反而越发的出色。
司南端坐在梳妆镜前,望着她腰间坠下的金色法钱擦着红色的马面,晃过五谷丰登的庄重绣纹,含笑道:“好看的。”
“我的玄儿,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妙星玄朝司南伸出了手,很是欢喜道:“走吧师父。”
“祖祖等很久了,我们快下去吧。”
“嗯。”
妙星玄牵着司南从楼上走下来,等在一楼的苏济世一边端着茶放在唇边饮了一口,一边循声望去。
但见妙星玄一身大红婚服,戴着金色步摇牵着人从楼上走下来。
苏济世稍稍抬眸,没一会就看到了司南。
她穿了一身白,外罩着大红色的罩甲,金色腰带,红珊瑚的子午簪,一双缀着红宝石做成的耳坠,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人抢亲的小白脸。
苏济世含在口中的那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
“噗……”
苏济世喷出一大口茶,妙星玄拉着司南连忙朝她跑过去:“祖祖,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咳……”
苏济世狂咳着,司南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背,安抚道:“慢点喝,慢点喝……”
“咳咳咳咳咳……”
苏济世涨红着一张脸,伸手指着司南,眼泪花都出来了:“你们……你们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