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脸露出来后,路希法尔才发现他的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图案,在黑夜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那个东西散发着路希法尔不喜欢的气息,引起了他的强烈排斥。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幼崽的额头上?
但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无法让他想更多了,幼崽不松手,他就干脆把他抱起来去拿通讯仪。
幼崽的体重对他来说很轻,抱在怀里之后更能感觉到他身上体温的不同寻常,他靠在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嘴巴张开了一点,小口小口地呼吸。
路希法尔沉着脸,什么都不想,抱着幼崽迅速将通讯仪拿了过来,拨给了医生。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了我亲爱的王?”医生指使着自己的医疗队包扎在刚刚血猎偷袭时幸存的血族,“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两分钟内赶到我这儿。”
医生:?
这么晚了你最好有事。
他看了一眼通讯仪,确定上面的名字写的是路希法尔没有错,“两分钟?我现在在庄园大门口,你是让我飞过来吗?”
“那就飞过来。”
“……”
“依照你翅膀的评级,两分钟之内飞过来不是什么问题。”路希法尔道。
好气啊!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人类世界里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冤种医生。
这是他的直系上司,他要忍,就算当个大冤种也没有关系。
医生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好嘞,小的这就来。”
……
等医生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是两分钟,极速飞行让他大口大口喘气,等缓了一会儿才对着路希法尔说:“什么事儿?”
路希法尔指了指怀里穿着毛茸茸睡衣的幼崽,“他的体温很烫,是怎么回事?”
医生向来救人要紧,一时也顾不上自己内心的愤慨,连忙上前查看幼崽现在的情况。
检查完之后,医生发现各项数值都在正常范围之内,除了体温异常之外没有其他要紧的地方。
但这个温度,又不像是发烧能到达的温度。
医生皱着眉思考着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盯着少年露出的下半张脸,“小少爷,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鸦透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现在快要被自己给烫傻了,有点庆幸现在自己是血族,要是人类的身体他可能已经傻了。
医生问:“那您现在有什么感觉呢?”
“好像很饿,又好像很饱。”鸦透此时很虚弱,说话的语速也慢了下来,“全身都好烫,额头也烫。”
医生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点点头。
路希法尔看向他,“所以呀呀怎么了?”
“感觉是提前进入饥饿状态了,但很怪,又不完全是饥饿状态,小少爷现在还清醒着。”
至少还能听清他说话,回答他的问题。
“我还得确定一些什么。”医生怕路希法尔又发疯,特意问了他一遍,“王,我可以看看小少爷的额头吗?”
路希法尔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少年的占有欲格外高,直接将少年看成了他的领地。
路希法尔看了他一眼,“这个不用问我,现在检查更重要。”
“行。”
医生撩开鸦透的帽子,在扫到额头上的金色图案时有些愣神,变得十分奇怪。
“王,小少爷苏醒之后进食过吗?”
路希法尔沉默,“这个我并不知晓。”
幼崽醒过来的时候他并不在庄园里,等他将幼崽带回来之后确实是处于没有进食的状态里。
医生喃喃道:“这可不得了。”
路希法尔:“什么意思?”
医生的声音好像有些异样,有些犹豫道:“王您确定要知道吗?”
“直说。”
“这种金色图案还是在我年幼的时候在古书里看见的,是血猎圣殿那边一直传承的东西。”医生声音有些干涩,“向来用来标记猎物,通过体液打上印记,最常见的媒介是血液。”
“也因为需要标记者贡献大量体液,容易失血过多,所以这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过这是血猎那边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一百年以来有没有改进。”
路希法尔血眸没有感情地盯着他,“圣殿的?”
医生点头,“而现在小少爷难受,是因为被打上标记,又处于饥饿状态下,渴求标记者的血液。但小少爷作为纯血血族,他的身体机能在本能反抗这种霸道且陌生的压制,相争之间体温难免会上升,只要压制没了就不会难受了,体温也会跟着恢复正常。”
“我家的幼崽,怎么就被别人打上标记了?”路希法尔敏锐注意到这句话的重点,语气森寒,盯着幼崽额头上金色的图案越看越碍眼。
医生有些无奈摊手,他就一个小医生,他哪儿知道啊?
然后又在心里无奈叹息,这又是手环,又是标记的,血猎怎么就光盯着一只幼崽薅啊?还盯的是血族首领家的。
“怎么把标记去掉?”
“很简单,这种印记是通过体液来打下的,再用比他强的人的体液覆盖一遍就好了。”医生打住脑中的想法,推了推眼镜,“比如让小少爷吸食你的血液之类的,你血液里的能量打破一个标记不是问题。”
“虽然没有同族吸血的先例,但血猎太气人了,得弄死他丫个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