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吻她的唇,舌尖轻撬开她的齿关,暧昧又缱绻。
看着无比贴近的绝美的脸,占琴落纤长的睫毛几乎能扫到她脸上来,司嫣兮心脏跳动得几乎快超速,浑身上下都是麻的,第一次深刻意识到邪修和正常人脑回路上的区别,懵了。
几乎是她放松懈怠的一刻,刀尖被占琴落的力道往前带几分。
司嫣兮清晰地听见刀尖划破胸膛,划出一道流血口子,她反手甩开刀柄,满手都是占琴落胸膛划破一道口子里流出来的血。
他的血和别人的不太一样,非常甜腻的气味,像是溢满饱满汁水的甜果。
司嫣兮慌了,“占琴落你——”
占琴落可惜地看了一眼丢开的刀,好像在遗憾他没能让她尽兴似的。
司嫣兮伸手去捂占琴落的伤口,幸好愈合的速度极快,因移开的刀而合上口子。
鲜血溅在雪白的胸膛上,如同被凌厉又残忍的虐待过,泼洒层凌虐的美感,司嫣兮没什么心情欣赏,见伤口愈合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她浑身僵硬地顿住,敏感地察觉到,大腿上碰到什么。
占琴落抱住她的肩,像是一瞬间失了力,埋在她颈侧,温热有些急促的呼吸。
低低的一声闷哼,尾音上扬而撩拨。
司嫣兮红着脸立刻推开他,手底下的胸膛滚烫,对视上微醺潋滟的眼眸,像喝醉酒了一样。是不是从吻她眼泪开始,他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对。
“不要哭。”
占琴落的桃花眼妖孽柔媚,声音沙哑,“师姐流眼泪,只会让我更停不下来……”
司嫣兮被占琴落握着手,抚上他的颈侧,激烈跳动的动脉,往下是胸膛,和她一样紧张的心脏,再往下——
司嫣兮大脑一片空白。
她哭得可怜兮兮,占琴落滚烫而兴奋。
“师姐……”
“是不是进去就能成为道侣?”
占琴落的唇蹭在她颈侧,阖着眼轻声呢喃,低哑的声音里溢满渴望与乞求,“我想放进师姐的身体里……”
呼吸间灼烫的热气几乎快把司嫣兮烧着。
被接二连三震惊,她纯情得像个不谙世事的二傻子。
占琴落撑起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散开的外衣下面是发烫的腹肌,亮晶晶的一层薄汗,血痕星星点点溢在充满力量感的人鱼线上,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又狂妄。
偏偏一双漂亮潋滟的眼眸弥漫着水雾,温柔得如同能掐出水来,“可以吗?”
司嫣兮人都还是懵的,直到她的腰带散开,炙热的大手向上,抚摸在腰腹,往上游走,阵阵酥麻带电。
司嫣兮拦住他的手:“等等——”
占琴落垂眸看她,情|欲发酵后沙哑嗓音,催生出浓浓的性感,“好。”
他抱着她,温热的手向下,司嫣兮心惊不已,极力压住一声嘤咛,“别别别——”
没有被触碰过的。
刺激。
……他绝对把盒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
司嫣兮压着喘着一口气,从颊边到耳根,红了眼眶根本不敢再挤眼泪,“今天不行!”
最后的一丝还能转动的理智,司嫣兮掰过占琴落往她颈侧蹭的脸,“今天不行。今天信息量太大了撑不住了你让我缓缓……”
司嫣兮强装镇定地画饼:“明天再说。”
漂亮的眼睛眯缝着,眼里的渴求荡漾,却还是轻柔地抚开她颊边的落发,轻吻她的额头,“好。”
占琴落又吻了吻司嫣兮的手腕,那里如今绑定了他的命线。
无论她去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司嫣兮闻着空气里清冷的香气混杂的血腥味,有种她就知道这个世界迟早会疯掉看吧果然开始疯了的诡异崩溃感。
-
睡是睡不着的。
装睡却是必要的。
感谢伟大的灵咒发明人,乱糟糟又是血又是泪的房间,奇迹般地在灵咒的帮助下干净整洁。
司嫣兮裹在被子里,眼底灵烛闪动光芒,惊魂未定。
门口轻微的声响,她立刻又闭上了眼。
很快,带着清冷湿漉漉水雾气的人回来了,安静且乖巧地躺在她身边。
司嫣兮纹丝不动,任由占琴落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占琴落在盯着她。
虽然没睁眼,但司嫣兮莫名很笃定。
一旦好奇,就想验证。
安静躺了一会,司嫣兮悄悄抬起眼睫,猝不及防对上占琴落戏谑的视线。
妖孽美人侧躺着,懒懒地支着下巴看她,浸染着水雾气的眼神清澈干净,唇角微勾。
寂静深夜安静的灵力烛光在他的肩头渡上一层莹润的色泽,让他看起来温柔又毫无攻击性,纤长低垂的眼睫里尽是乖巧好脾气。
和不久前,浑身发烫,在她耳边轻喘着气,问她能不能放进去的,判若两人。
对视两秒。
司嫣兮闭上眼继续装睡。
冰凉的手揽过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拢过怀里,不难察觉出来,他很开心。
司嫣兮继续思考昨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确实只是迟到了那么一会会吧?!
-
少了两串镇鬼珠的司枝涟将自己关在炼鬼牢狱第一重里。
诡谲的火影,铺天盖地的嘶哑叫喊,烈火烧了一重又一重,梦魇般挥之不去,反复的尖锐呐喊救命,像幻觉更像是被反复鞭笞的痛苦回忆。
出现三十遍的时候,以为一百遍会习惯,到两千遍的时候,以为三万遍就会习惯。
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无数只渴求生命的手伸向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们——
司枝涟的唇角咬出血,眼角也有红色的鲜血流下,忽然,一声清脆的少女声。
铺天盖地的大雪,树梢挂着亮晶晶的厚雪,少女百无聊赖地望向他,“我的命盘是干净的啊?”
司枝涟掀了掀眼皮,懒得看她得意的样子。
司嫣兮支着下巴,“那我和你不一样。是不是sss级才干净啊?哟呵!”
司枝涟伸手捏她的脸,司嫣兮挣扎着踢开他。
司枝涟宁可被踢也不松手,非得看司嫣兮哭唧唧地认输,才凉凉地松开手。
司嫣兮揉着脸去翻那本厚重的石书,半天看不懂,露出嫌弃的表情。
司枝涟静静地看她。
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所有人,在得知他是邪修时,露出的是惊恐与避之不及,她像是只听说了今天会不会下雪,多一点的情绪都懒得有似的。
过一会,寂静无声的雪地里,只听见司嫣兮嘟嘟囔囔,“虐待小孩你,你就是嫉妒我命盘干净,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唔啊啊啊——放手放手!”
司枝涟嗤笑,这回将她的脸捏红了才肯放。
看起来八岁的小不点,大概不知道他若使用灵力,真正看见的,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子。
成天八岁八岁的挂嘴边,骗谁。
画面一转。
是长得稍高的少女,路过廊下,手里拿着给新收入门徒弟的新衣裳。
见他喝醉斜躺在庭院里,走过来,不客气地用树枝戳他的脸,“师父。”
司枝涟散漫地睁眼,好似未醒酒似的,浑身无力。
司嫣兮看着这张好看又颓废的脸,语气真诚,“师父,我求求你了。”
“太冷了。咱今天不犯病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大门一步的。”
“要是去滚雪地,你舒坦了就今天自己滚回来好不好。”
见他没反应,戳肩膀的树枝丢了,摩拳擦掌地伸手,报复地要来捏他的脸,口中更是一点敬畏都没有,“司枝涟?”
抓住大逆不道的小手,司枝涟拉近,看司嫣兮的眼睛,盈盈笑意的眼,从来都没有过对邪修的恐惧,甚至还让他多收了两个小邪修。
“……”
司枝涟松开她的手,别开脸不去看拿树枝在雪地里写字骂她的司嫣兮。
仰头再喝两口酒,司枝涟出神地看庭院里终年不化的雪,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觉得漫天的雪只带来孤寂。
他不喜欢变数。
变数意味着危险和不受控。
小姑娘在雪地骂完了,舒心了,哼着歌离开。
司枝涟看着司嫣兮离开的背影,久违地动了该下山出去走走的心思。
……
发病时容易想起司嫣兮,大概是因为总是有她在身边。
司枝涟从又一重幻境折磨中醒来,眼睛红的发烫,看手臂上的黑咒渐渐退去。
忽然,一阵诡异的力量涌动。
司枝涟面前的预言石疯狂鸣叫,震感震动炼鬼牢狱,一时哀嚎声更恐怖。
司枝涟睁开眼,尚未恢复过来就被强行打断,他额头上满是强行突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