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原本熟睡的丁益蟹被怀里的动静扰醒,看着方敏正用一副惊恐的眼神瞪着自己,他非但没有发火,反而探手抹去方敏脸上淋漓的冷汗。
  “点啊?做噩梦了?”
  她噙着眼泪微微点头,然而丁益蟹并不知道,方敏的噩梦和他息息相关,梦里的他简直与魔鬼无异,一次次强迫她发生关系,长期骚扰恐吓她的家人,散播谣言逼她跳楼自杀……
  “这么大人了还做噩梦。”
  丁益蟹嗤笑一声,收紧手上的力道将她揽得更近了些,方敏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眼前这张俊俏的面容即是梦里残害她的恶魔,她好想逃!
  察觉到方敏有所动作,丁益蟹反应飞快地摁住她,透着一丝不悦:“这么晚了你还想折腾吗?”他死死地将她圈在怀里,继而放缓了语气,手轻拍后背安抚道,“呐,我保证,今晚不会搞你了。”
  丁益蟹的承诺轻如鸿毛,枕边躺着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方敏岂敢卸下防备?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整晚都无法入眠。
  然而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人?
  这间酒店的隔音效果差到令丁益蟹有些许恼火,邻间此起彼伏的声响一浪接一浪,闭眼假睡的方敏脸上染开一层红晕,惹得丁益蟹又打起了坏主意,他挪动躁热的身体胡乱磨蹭,埋在颈窝的鼻尖时不时吐出温热的气息,搔得人脖子痒心里更痒……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温暖的房内,方敏睁开沉甸甸的眼皮,彻夜未眠的她略显疲态,瘦小的身躯在丁益蟹紧致的怀抱里犹如一只软趴趴的小绵羊,待她警觉到下身有异样的硬物正嚣张地顶着自己,顿时血气上涌意识清醒过来。
  “你太过分了!”软糯的方敏甚至连骂人都不懂如何组织语言,只得气急败坏地扶起身子欲向床下走去。
  丁益蟹见状迅速拉住方敏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坏笑不已道:“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办法控制的,敏敏你不知道吗?”指尖划过细腻微红的脸蛋,又开始上演一出挑逗的戏码,“差点忘了,敏敏你没被男人碰过,不知道很正常,今天益蟹哥哥给你上了一课,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丁益蟹按住乱动的小绵羊,低头给了她一个炽热缠绵的吻,良久之后,得以满足的丁益蟹离开那片柔软,心情姣好地拖着方敏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漱口洗脸,镜中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身形,以及女仔红晕未消的脸蛋,举手投足间十足像一对欢爱过后的热恋期小情侣。
  洗漱打扮完毕后丁益蟹call了双人早餐送上来,他握住方敏的胳膊不依不饶地诱哄道:“我受了伤,喂我。”
  方敏虽然天真却不愚笨,丁益蟹的伤势完全谈不上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他这分明是在耍无赖。
  纵使万般不情愿,方敏也只得顺从他的意思,她夹起一根春卷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丁益蟹得了便宜后开始嘚瑟起来:“敏敏真系疼益蟹哥哥~”
  方敏艰难地一口一口喂饱丁益蟹的肚子,自己则是囫囵吞枣般吃了个叉烧包,便迫不及待提出回家的要求,即使今天是周末,她也不想和丁益蟹多待一刻。
  不曾想丁益蟹竟破天荒地应允了她,拖着方敏的手大摇大摆走出酒店,二人一同上了辆的士,丁益蟹吩咐司机在恒安邨附近的路口停车,临走前他不忘叮嘱方敏:“下周放学,老地方见。”
  丁益蟹讷讷地回到丁家别墅,见老大丁孝蟹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沉的,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丁益蟹大气不敢喘一口地走上跟前。
  “老大,我、我回来了。”丁益蟹心里虚是藏不住的,就连讲话也磕巴起来。
  “老益你搞什么啊,昨晚这么大件事你都不回来,老大很生气你知不知道?”丁旺蟹凑过去小声碎念道。
  “你还知道回来?昨晚call你点解不听电话?”丁孝蟹显然是快压抑不住怒火,随时要爆发出来。
  “对不起老大,我……我昨晚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去玩女人玩到电话都不听,系唔系啊?!”
  在丁孝蟹面前,丁益蟹不敢驳嘴。
  “昨晚收到风,老爸绑走了龙成邦不知所踪,现在周济生颁下江湖令要在台湾追杀老爸,我们担心了整个晚上都没合眼,就为了商量救出老爸的对策。”丁利蟹黑着眼圈,身心疲惫地道出原委。
  “什么?!老爸被追杀?!”丁益蟹火爆的个性果然包不住脾气,俨然一副要立刻杀去台湾的架势,“周济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爸一根汗毛,我要他全家陪葬!”
  “你收声啦!周济生系咩人来噶?台湾黑帮没人不听他的,在人家的地盘拜托你收敛点行不行?!”丁孝蟹积压了一晚上的怒气在这瞬间倾巢而出,“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救出老爸带他飞离台湾,至于周济生这笔账,日后我一定会同他算得一干二净。”
  丁孝蟹墨黑的冷眸透出阴狠之色,令人脊背发寒。
  方敏安然回到家中,用她早已编织好的谎言搪塞了罗慧玲的问话,随后便接到余夏阳的问候来电,得知他明天特训归来的消息,心底顿时漫上无尽的喜悦。
  这些日子,丁益蟹的纠缠、方婷的离家出走、方展博方芳之间的兄妹阋墙,无不令她身心疲惫,恨不得找个无人之境独自躲起来,她就像漂泊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无所依靠,而余夏阳的归来仿若及时出现的港湾为她遮风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