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攸宁婉拒了秦军的陪伴。
因着没能找出问题症结之处,她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只一个人慢悠悠地从大厅处细致查看。
大厅内部装饰风格简约自然,令人觉得舒服。
整座大楼共有十八层,足以可见集团的财力。
简攸宁体力好,没半个小时就已经走了八个楼层。身上不沾一滴汗、轻轻松松不喘气儿。
八楼是公司的经营科,和外头谈的买卖都是这个部门的业绩。
“诶、你是谁?”正当简攸宁想继续上九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质问声,“难道不知道八楼是不能随便来的吗?”
“你停下,究竟是哪个部门的,这么没规矩。”
简攸宁停住脚步,听话地转过身。
见呵斥之人面带傲慢之色,不欲与对方争执,好声好气道,“我不是这个公司的,我走错路了,现在马上就离开。”
谭秀脸上化着得体的妆容。
她冷笑一声,将头发拨到一旁,大红色的指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缓缓向前踏了一步。
“你既然不是我们公司的,那你肯定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恰好我就在经营科,对公司合作的对象熟悉无比,你说说你是哪个公司的人?”
“我倒是想知道哪家公司可以这么没规矩。”
简攸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对方的火/药味儿也实在太重了一些。
只是跑错了一个地方,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简攸宁继续开口道,“我不是哪家公司的人,我是你们老板请来的客人。”
谭秀呵呵一笑。
而后又冷漠道,“看来前台也太不懂事了,什么样的人都放进来。经营科的数据这么重要,若是被偷了、整层楼的员工都要陪着哭吗?”
老板请来的客人,她怎么不更夸张一些。
她在公司这么多年,就没见到老板正儿八经地把客户以外的人往公司带。
吹牛之前也得好好做做功课。
简攸宁:……她说的都是真的。
对面那大妹子到底脑补了什么?
正当简攸宁想怼上两句时,一旁又有两个女人匆匆地跑出来。
“小姑娘,你赶紧先走吧。我同事这几天脾气太暴躁了,别说是你,连我们都遭殃,你可千万别放心里。”
“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之类的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以前经营科的数据被偷,所以杯弓蛇影了一些。你千万别见怪。”
显然匆匆赶来的两人是帮着谭秀的。
谭秀听到这话,心头的无名火怎么都压不住。
“她说她是老板的客人,有谁能够证明?而且还鬼鬼祟祟地摸到经营科来,被我发现才想偷偷摸摸的离开。”
“你们别帮着她,按我说就应该把楼下的保安叫上来,好好教训她一顿。”
帮着谭秀说话的两个女人脸都绿了。
最后干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夹着谭秀,把对方送回了办公室。
至于简攸宁,她们也觉得对方受了无妄之灾。
一行三人越走越远,好在简攸宁的耳力出众,还能够听见两个女人的嘀嘀咕咕。
“最近这谭秀到底怎么了?火气也太大了。”
“谁能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现在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更远的话,简攸宁就听不见了。
她笑了笑,正准备上九楼。
可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中迅速地浮出了离开时女人所说的那一句话。
‘现在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一个人如果没有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又或是别的对她有产生影响的大事,是不可能变成如此的。
她心神一动,当即转了一个方向,跟着对方向经营科内部走去。
可越靠近经营科,她心里的感觉也更奇怪。
经营科似乎是被布下了一个小型的风水阵,不是为了害人,只是为了敛财。
可无论如何,她看出来的永远只是被摆放好的风水。
奇怪的点正是如此,她感受到了一些不妥,却也说不上来。
一个人正思索间,简攸宁不知不觉地走入了先前三个女人的办公室。
谭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炸毛。
“你看看你们两个,把我弄回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她肯定是想要投偷经营科的数据。”
简攸宁把视线落在谭秀的脸上。
若说刚刚谭秀只有五分暴躁,那此刻便有九分九。
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得如此之快?
简攸宁的视线在谭秀的周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番,没察觉到不对劲。
更别提经营科门口处,有一个聚宝盆与一对八宝麒麟,显然就是为了聚财与安神的。
就算有火气,也不会这么强烈。
谭秀见一个两个都跟她唱反调,险些没气/炸,见没人愿意帮她。
她当即向简攸宁的方向走去。
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还以为谭秀要打架。
顿时周遭又是一片阻拦滞人。
“谭秀,你这几日算是闹够了吧?”
“我们大家念着同事情,不和你计较。但显然人家小姑娘是无辜的。”
“就是就是,我在旁边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谭秀立刻被两人扯住,动弹不得。
简攸宁视线终于缓缓落在谭秀的脸上。
可余光见到窗口外一座未完成的建筑时,她的不解和迷惑,像是有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