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交谈，看似不在意四楼发生了什么，但其实一直在倾耳关注着。
惨叫声以及在楼道中奔跑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三分钟，也有玩家大呼小叫的求救声以及技能攻击的特效声。在这些声音的掺杂下，她们事不关己的静默了下来，等待结束。
终于，一切都归于平静。
张毓语这才说道，“走，上去看看。”
艳若琉璃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三楼挺安静的，但是仔细倾听的话，能听到一些动静。这些动静很有可能是玩家发出的，甚至是张毓语两人在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了另外来打探情况的几个玩家。
那几个玩家看到张毓语两人明显是诧异的，似乎是知道之前那批人在楼道中找的就是她们。
张毓语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漠然的瞅了他们一眼，两人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往四楼走。
走在最前面的张毓语脚刚踩上楼梯，面色一变。
脚下黏糊糊的，就像是踩到了……血。
她停下，低头抬起脚，看到了台阶上留下来的黏糊血迹。
“血腥味很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艳若琉璃挑眉。借助火把的亮光，可以看到眼前的台阶几乎被血液覆盖。
但是，血腥味真的很淡。
张毓语抬头看向上方的四楼，最后道，“走，上去看看。”
之前不上去是不想作死，现在上去只是想知道四楼发生了什么。
两人不再犹豫，踩着血液往上走。后面的玩家迟疑，但看到前面两人，他们咬牙跟了上去。
到了三楼，张毓语先看到的是一具睁着双眼、恐惧至极的尸体。
“呀——”身后传来惊叫，张毓语连头都没有回，沉默的看了眼脚下的尸体，绕过他正式踩在了四楼的走廊上。
四楼很寂静，那是死一般的寂静。与三楼相比，似乎四楼没有了活口一样。
张毓语和艳若琉璃对视一眼，两人结伴朝着左边的走廊走去。很快，她们看到了第二具尸体。
柠檬精。
他面色惊恐的趴在窗户上，脖子似乎被什么利器隔断了一段。从张毓语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被割破的脖子处的喉管和血肉。
这样的死状，这样惊恐的表情，代表他的脖子被隔断之后，他还苟延残喘的有口气。
柠檬精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但是一想到他死前承受的痛苦，张毓语只有一个想法。
不作不死。
不要说她冷漠，实在是见到的死亡不少了。况且，就是她自己也被炸死过一次，承受的痛苦一样不少。
不过，张毓语环顾四周，检查了一下柠檬精的尸体，除了脖子处的致命伤，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
但这样的伤口，能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的呢。
艳若琉璃突然道，“看黑板上的血。”
柠檬精死在了门口的窗户上，而距离他的尸体三米外才是黑板。大量的血液喷溅在黑板上，地上却没有丝毫血迹，很古怪。
“杀死他们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张毓语沉吟。
她不是专业人员，所以并不能从当前的环境与柠檬精的凶手判断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武器肯定有巴掌宽，一击就切断了玩家脖子的三分之二，想想都觉得脖子发凉，”艳若琉璃紧接着去下一个案发现场。
最后，他们在四楼找到了十三具尸体。这十三具尸体不仅有高二三班的柠檬精几人，还有当天晚上在四楼休息的玩家。这些尸体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每个人至少被惩罚了四次甚至以上。
这边的动静让其他还活着的玩家都聚集在一块儿，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hero，“我刚才问了一下其他认识死者的玩家，发现这些玩家都是白天受到过惩罚的玩家。”
艳若琉璃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起伏的道，“看尸体就知道，他们左手的手指几乎都光秃秃的了。”
hero也不在意艳若琉璃的话，反倒是看向沉默的张毓语道，“我怀疑，这个副本中的考试不可能任由我们继续这么考下去。或许在某个惩罚次数的临界点，有高于老师地位的惩罚者出现，将考试不好的玩家统一解决掉。”
这样一来，不紧迫的考试一下子变得紧迫了起来。
若是还有玩家抱着慢慢熬的心态，很有可能会在第二天成为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张毓语若有若无的点头，继而无所谓的道，“不管所谓的惩罚者是谁，与我们的干系不大。”
一晚上的时间，能摧毁很多东西。
比如，刚建立了几天的合作关系。
hero目光一闪，不再多说什么。显然，他也知道，柠檬精他们晚上的行动已经彻底与张毓语他们撕破了脸。
况且，柠檬精他们已经死了，合作不合作，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
至于昨天叫嚣的厉害的从前有道面色沉郁，看不出在想什么。就这样，高二三班的学生，到现在，只剩下了七个玩家了。
“走吧，趁着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点，我们休息一下，”艳若琉璃没有心情待在四楼和这么多尸体相处，叫上张毓语，两人还是去了三楼。
至于hero他们，谁管的上呢。
有些和艳若琉璃一样心态的玩家也紧跟着离开了。四楼死了这么多人，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待在这里，太毛骨悚然了。
张毓语和艳若琉璃又换了一个教室，仍旧有阳台。她们两人一左一右缩在阳台上，闭目养神……
在副本的第三天，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现在玩家几乎剩下了三分之二。
也因为昨天晚上柠檬精他们的惨死，还活着的玩家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对于昨晚hero的猜测，已经传开了。
本来还想混日子的玩家混不下去了，都想着能尽快得到三个100分，赶紧离开这里。
就是张毓语，也迫切的希望离开。
但很遗憾，一天下来，六场考试，最高的一次得分98分，就是没有凑够第三个100分。
“我总觉得今晚那玩意儿还要出现，”这是艳若琉璃说的。
张毓语也有这种直觉。今天的考题不算难，但就是没有凑出一个100分。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晚上该去哪一个教室占地为王的时候，hero来了。
hero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