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位姓‘文’的制卡大师被带过来之时,陆涵对待他的态度,可是与对待陆一鹤的态度完全不同。
陆一鹤是被陆涵用绳子捆吧捆吧,确定逃不了,就放到一边没有管了。
但对待这位‘文大师’却不一样,在对方出现在陆涵视线里的那一刻,陆涵几乎是以着礼遇的方式,邀请对方坐下的,舒服的椅子、备好的茶水和充饥点心等等,全都准备齐了。
这样的一幕,不仅让陆一鹤看愣了,就连这位姓文的制卡大师,也完全看愣,显然是无法琢磨出陆涵他们的用意。
可这还不是让这位文大师最为惊讶,让他最为惊讶的是……陆涵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们已久仰文大师的范围性卡牌很久了,但有些东西,我们一直都没能搞清楚,搞明白,能请‘文大师’指导一番吗?比如说,‘范围性攻击卡牌’系列?”
听到这里,文大师都有点震惊,范围性攻击卡牌系列的几张卡牌,是他最以为豪的一系列卡牌新作,但这些卡牌新作,却并不怎么受欢迎,并被人将之与远程攻击卡牌、群攻性卡牌,与之相提并列。
但实际性上,他的范围性卡牌,虽与这两类卡牌有点类似,但却是不同了,真要的说的话,还不如说大范围覆盖的‘幻境卡’,与具有他的范围性卡牌特征。
只不过,幻境卡是不具有杀伤性的,但他的范围性卡牌,却是有的。
但内围不受欢迎的程度,将文大师当初的满腔热血给扑了一大盆冷水,卡牌上市后,几乎卖不动,仿佛只是起了充填卡牌数据库的作用而已。
也因如此,文大师已经有很几年,都没关注自己曾经的得意之作了,蛮得闹心,更是没想到在七八年后,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景下,竟有那么几个年轻的制卡师,关注了他曾经的得意之作,并热切地表示……
“文大师,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冒昧,但我们真的对你的范围性卡牌系列独有情钟,请问你能给我们一定的指导吗?只需要一点就好,我们想将这些范围性卡牌的制成技术,掌握在手里,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具有天大的价值。”
自己真的能教吗?自己真的要教吗?
看着眼前这几个眼神热切的年轻人,文大师的内心不由得分外挣扎起来了。
于立场上来说,他是陆家培养的制卡师,哪怕是陆家将他借给他们用一天,也是不能够将这么珍贵的卡牌技术传授出去的,但是……这可是第一批注意到他得意之作的年轻人,还是真的喜欢,十分想学的那种。
要是错过这村,恐怕就没这店。
作为一个制卡师,文大师是打内心地不想……他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得意之作,得不到传承,从而没落。
于是,文大师是这么忍了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作为制卡师的本能诱惑,就这么开口道了:
“成,我可以教你们,但我在这边只有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我会尽量地教你们,但你们最后能学到多少,就与我无关了,得看你们自己的了……”
第177章
只是, 文大师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在他心里真正想的,却是……恐怕眼前这几个年轻制卡师, 是学不来完整地、全套地制卡技术了。
毕竟以他的资历而言, 别的制卡师想要学会他这得意之作,没一定的水平可不成,不仅仅是限于职业水平以上的制卡师那么简单, 而且需要一些更难说明的东西。
比如说丰富的卡牌阅历,又比如说对卡牌理解程度的深浅等等。
文大师愿意开口说教给他们, 主要还是因为私心和识才, 像是刚才那张多重幻境卡的布置,就很不错。
算了,他就尽力教, 让眼前这些年轻制卡师,尽量多学一点的, 就算最后学不成功, 应该也能多少掌握点感悟和技术。
在上一刻,文大师真的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很快就拿了一张空白星卡出来, 现场给陆涵他们,展现了一下他其中一张最典型的范围性卡牌制成。
按他原本的想法,文大师是想先完整地展示一次, 而且再将星卡结构拆分开来,给他们逐步进行说解。
然而, 就在下一刻, 刚好完成了一次展示的文大师,还没来得及拆分星卡结构说解, 便已见着眼前的陆涵,不知什么时候,也拿起了一张空白星卡出来,就这么现场制起空卡来了。
哦,原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女性制卡师,是实践派的吗?他才刚展示了一遍,还没说解呢,就迫不及待地想跟着学吗?
这样也好,等会儿等这制卡师碰壁了,他说解起来,便更有实感。
于是,文大师便停止了继续说解的动作,就这么在边上看着,等着,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再出场,应该用不了多久吧?
然而,随着时推移……本来还很休闲的文大师,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前这女制卡师制卡,给看得眼都直了。
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制卡师,就会这么模仿着他之前的制卡动作,将整套的星卡结构,几乎是完整地顺着搭建起来了。
而且搭建的速度还越来越快,越来越稳,越来越顺畅,等反应过来的,整张范围性卡牌,竟已快制成了。
当然,也不是说眼前的制卡师一点卡顿的地方都没有,毕竟他的得意之作,还是有点难度的,会有一些一时间参不透的地方,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既然是如此,眼前这个叫陆涵的制卡师,却依旧没停下来了,而是以着自己对卡牌的理解方式,自个儿将星卡的能量运行逻辑,跟着顺下来。
甚至有些地方,文大师看着,都觉得十分精妙,是他之前完成没想到的!
于是,约莫一刻钟,熟悉的蓝光闪现,一张仿制版的范围性卡牌,便已静静地躺在陆涵的手心里,在此时,陆涵还觉得有些遗憾。
心道,顶尖的制卡大师,确实是顶尖的制卡大师呢,有些星卡结构看着好像很简单,但实际轮到制成之时,陆涵才发现一点都不简单。
这张范围性卡牌,她是勉强跟着制成了,但最后,恐怕也只是一张低配版的范围性卡而已,与自己最初预计的,还是有点差距,还是得要多请教文大师制卡的精髓才成。
陆涵几乎是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的。
只见她在这会儿,就这么拿着自己刚制成的那张范围性卡牌,虚心地向文大师请教着自己刚才失误,以及没懂的地方。
然而,在喊了几声文大师后,陆涵都没有听到文大师有没有回应,只是怔怔地盯着她,沙哑着声音问题:
“你师承何方……?还有,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知名度……?”
不太明白文大师这是什么意思的陆涵:“嗯?”
但文大师这番话,边上被绑着的陆一鹤,却是明白了,文大师想要说的那句话,完整的是:
你究竟师承何方?拥有这样强悍的制卡天赋,早就应在内围声名鹊起了,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默默无闻,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还能有这样可怕制卡天赋的年轻人。
虽然陆一鹤不太愿意承认的,但不得不说,情况确实是这样。
陆家虽不算得上是制卡师家族,但家族里培养的制卡师可不少,多到让平时在家里没事干的陆一鹤,偶尔也会去看看制卡师们,是怎么制卡的。
不管是天赋高的初学者新手,还是有点东西的老手,他都在边上看了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是陆涵这样的,只是看了一遍制卡展示,就能将卡牌给仿制得七七八八的。
可见该名制卡师的天赋,是有多高,现在文大师的情绪激动,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往那女制卡师的脑子里塞。
就这么大半天的时间,那女制卡师,便已将那范围性系列卡牌,给学得七七八八的了。
而且,在这会儿,或者是看到了文大师的热情,万家这边人,便没有再怎么管他了。
甚至还因为刚才他嚷嚷着要去解手,万家这边的制卡师,便已将他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给解,并在解开后,没有再绑的意思。
也是,在这会儿,交易已成,就算现在他陆一鹤在这时候趁机跑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没多久后,这人也是要还回去的。
可越是因为这样,陆一鹤便感觉越不爽了,尤其是这会儿文大师一副恨不得留在这边指导人卡牌的样子,陆一鹤便觉得有点来气了。
他不是不理解文大师此时此刻想法,毕竟知音难求,制卡方面的知音就更难求,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啊,现在这会儿,他就有一种‘被偷家’的郁闷感有没有?!
于是,陆一鹤也不打算那么快走了,只想逗留在这里折腾万家人,将万家人的茶点都吃空,等一天的时间到了,再将他们陆家的文大师,给拎回去。
陆一鹤原本这想法,虽有点幼稚,但也不算得有错,反正他们万家也不在乎那点儿茶点,就由得他待在这边乱晃了,只要不妨碍他们的行动就成。
总之一句话来说,到夜幕降临时,万家这边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并没有多少问题。
直至……文大师一时心血来潮,问了陆涵这么一句:
“对了,小涵,你的精神力具象化,是怎么样的?我听说不同人不同的精神力,在于制卡方面,也是有不同的影响呢,利用好精神力的优势,可是能省下不少精力呢~”
“小涵,你要不要给我展示一些你的精神力具象化,看我能不能给你一点指导?我的精神力具象化是植物系的哦,一种比较少见的爬山藤哦,叶子是龟甲状的……”
在这会儿,陆一鹤是听到那边那个女制卡师,是这么应和道的:
“我的精神力具象化也是植物,但我的精神力可能比较特殊,不是只有一种植物,而是有两种植物的,我可以给你看看……”
冷不丁防听到这点,陆一鹤顿时就好奇起来了,要知道,植物系常见,但双植物系的精神力,陆一鹤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所以,在好奇心的趋势下,陆一鹤便下意识转过了身,往身后陆涵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就这么看到了陆涵口中所谓的‘双植物系’精神力。
然后……陆一鹤,就这么傻眼了,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几乎一下子布满了整个山洞一角的精神大树,发傻了。
而且这颗精神力大树,还十分好看,除开精神力大树本身的荧荧绿叶之外,在大树的身上,还攀爬了很多盛开,或含着花苞的蔷薇花藤,就这么缠绕、盘旋在大树身上,相辅相生。
两种不同的精神力形态,仿佛融为了一体,看着和谐又璀璨,不是一般的好看。
当然,在此时此刻,陆一鹤看呆了、呆傻了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单纯的双植物系好看,而是因为,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双植物系啊,而是,而是,‘植物共生’啊!
这是一种……目前只有他母亲苏家那边族系,才能有的,很罕见的‘植物共生’精神力形态啊!
而且按他母系苏家族系的说法,‘常青树’形态的精神力共生,才是她们苏家母系最佳呈现,据说,拥有常青树精神力共生的孩子,将会她们母系一族的‘宝’,拥有的是,暗物质完全净化能力。
这种能力,哪怕是他精神力实力不错的母亲,也不能完全达到。
更可惜的是,因为很久以前的动荡,苏氏一族,早已分崩离析了,一部分的族人,选择继续留在内围,依附着当时实力最强的陆家而生。
但更多的族人,却无法接受自家孩子从小就被觊觎,特别是向导女孩儿,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离开了内围,隐没在深渊森林里。
到现在,究竟除了她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苏家人的存在,就不知道了,当然,不存在、覆灭了的可能性更大。
可,在此时此刻,他陆一鹤看到了些什么,他竟然看到了他母亲过去经常念叨的‘常青树’共生精神力!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只见着在没多久后,他竟然收到了来自他母亲的消息,而且这消息,明显是他母亲,强占他父亲评委的权限,硬是发来的。
当然,强占权限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这消息上的内容。
只见这条消息上,是这么写着的:
“小鹤,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以前和你说过,你其实还有个姐姐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
哦,原来是说他还有个姐姐这话啊,他还以为是什么呢……不,等等,他母亲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姐姐?他什么时候又有个姐姐了?那不是小时候他母亲吐槽他父亲时,说的童话故事吗?
大意是说,当年他父亲为了要娶他母亲,主动卷入陆家家主的斗争中,但那个时候的父亲,光有一副结实的身板,没钱又没势,害怕这场斗争会伤害到他的孩子,便将他女儿,委托他兄弟带走了。
而父亲这兄弟一走,就十二、二十年再无音讯了,完全不知道那兄弟一家子,到哪里去了。
这个故事,基本都是陆一鹤五岁之前的睡前故事,等五岁后,陆一鹤开始了正式的家族启蒙后,他母亲就更没有再提过了,就像是重来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故事似的。
所以很理想当然的,陆一鹤便将这个当作童话故事看了,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从小伙伴那里,还听过更离谱瞎编的故事,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也是母亲给他瞎编的故意而已。
一直到今日为止,陆一鹤都是这样想的,他甚至都将这个童年的故事,给忘记了,直至今日忽然被他母亲提起了。
如果平时开玩笑般提起,陆一鹤觉得还好,但问题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在忽然出现了他母亲家族标志的‘植物共生’精神力的这时候?
这其中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陆一鹤想不明白都不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母亲发来的这个消息所引导,这会儿的陆一鹤,越看陆涵,便越发觉得陆涵这张脸像谁了……这像的,不就是他自己吗?草!
准确点来说,是与几年前,
男性特征还没有那么明显,五官柔和的自己,很像。
现在的陆一鹤,长开了之后,偏硬朗的五官线条,就更像陆父那边了,而陆涵偏柔和的线条,则是更像是陆母那边……
草!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