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默默跪坐在昏黄的地灯前,似乎忘却了时间和自我的存在,单单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条简单直白的短讯。如同一尊被主人置于烛光中细细鉴赏面颊上红晕的精美偶人,乌黑易碎的双目映着幽幽的火光,长长的睫毛犹如及其轻盈地停歇下来的蝴蝶,变化万千的光源赋予静止不动的被观之物以无限变幻的优美姿态。
这些建立在完美无瑕的静态之上所展现的细微之美,误打误撞地反映出他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焦躁内心。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体温上升、面颊泛红。若要强行克制这种失态,必然要承受相较之前增添数倍的火热苦恼。
他浑身发热,有如火烧,体内加速的血流将火舌带到身体各处,以骨骼、肌肉和内脏为柴薪肆意地燃烧。超过一定时间,没有收到指令的手机自动熄屏。雪亮屏幕上的小字瞬息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唯独残影还牢牢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从小腿和脚背起,发麻发木的感觉缓慢攀上膝盖,如同柴木充分燃烧后遗留的焦枯残骸。
伏黑惠竭力克制着心头的激荡,他轻轻松手,任它落在柔软的被褥上。落下的重物在静室里激起一声极轻的闷响,旋即消失在由方格天花板、推拉门以及榻榻米所构成的密闭空间中,像篝火燃尽时朝天空尽力喷放的火星,转眼便在冰冷凄清的空气中消散。
他俯下身子,并不去理会腰间摇摇欲坠的松垮浴巾,从灯笼顶端雅致的方形开口可以窥见摇曳的火苗,橘红的外焰围着深蓝的内焰跳跃舞动,恰好与惠眼下承受的不可言说的状况颠倒。
面容平静、神色镇定的黑发少年垂眉敛目,色泽浅淡的双唇吐出气流,吹灭屋内唯一的光源。蛰伏在房梁和角落中的黑暗顿时如一只饥肠辘辘的猛兽朝他扑来,他坦然甚至放松地接受了自己浮着红晕的忧郁面容和散发微微热气的身躯被吞食的命运。
无形的野兽匍匐在仰面倒在被褥和枕头中的伏黑惠身上,用冰冷光滑的毛皮摩梭他完全敞开毫无防备的清瘦胸膛,源源不断的火热血液被不规律猛烈搏动的心脏泵到全身各处,在隐秘的暗处,惠终于可以卸下一切戒备和武装,纵容自己发出像连日高烧不退的病患般孱弱的呻吟。
因浸透黑暗而变得冰凉的被子用怡人的低温暂时抚慰他脑内脆弱敏感的神经上撩人的热火,潮湿的短发像藤蔓纠缠着蓬松的被面,又黏黏地粘在脸颊边,似乎头脑中无法理清的一团乱麻跑了出来,顽固不休地挠扰惠的身心。
丢掉一切礼仪教养的少年饱受焦灼不安的困扰,蛰伏在腹下的阴茎似乎也被体内升温的血液所激动,隐约有了抬头的迹象。
惠方才还不安分动弹的双腿陡然僵硬,腿根的囊袋沉沉的下坠感变得鲜明——除却必要的使用,其余时间都隐蔽在内裤里的生殖器主动拽着底部的精囊战战巍巍地翘起,局部充盈的血管令软垂的茎身肿胀变硬,在暗中敏感地跳动。
陌生的欲望来得猝不及防,伏黑惠惊愕地意识到一个羞耻的事实:他居然勃起了。
他咬紧下唇,屈腿尝试夹住翘向腹部的阴茎,大腿内侧微凉的皮肤稍一触碰滚热昂扬的阴茎,便在腰臀处激起一阵不受控制的轻颤。少年绷紧脚背,固执地下压不听话的阴茎,潜意识里惠及其抗拒排斥和性有关的一切事物。
神经质的疼痛刺伤了像中世纪的苦行僧一样生活的少年,他耻辱地放开挺立的性器,装满淫秽体液的精囊得意地轻轻晃动,满满涨涨的酸胀感肆意挑拨他的理智。
伏黑惠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他憎恨这种不受控的生理反应,起先凉爽的被褥被背部透出的热力浸透,如今变得像搁在铁丝架上烘烤的生蚝壳那样火热。坚强的意志促使他忍着快慰起身,大步快速走到窗边,用力向两边推开扇叶。
月挂中天,皎洁的月光即刻照亮房间,华美夺目的月色甚至给人一种轻浮之感。寒凉的晚风徐徐吹入窗户打开的卧房,莹白的月华点缀在远近漆黑一片的庭院植株上。
今晚格外明亮的满月似乎格外偏爱庭中那棵黝黑粗壮的古樱,泼洒在枝干上的冷光落落大方地随风颤动,那是成千上万朵缀满枝头的樱花。怒放的花朵被倾泻的月光染成莹白,在风中战战巍巍如同絮语。
花与花、花与苞蕾、苞蕾与苞蕾交汇在一起,像一朵被樱木枝杈捕获的云。那片银白中夹杂着淡粉的云朵在窗前落地生根,风停了,但伏黑惠仍然闻到了从绽放的樱花芯蕊里吐露的清香。
这是,梦?
惠扭头望向身后,被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位少女。她背对自己,乌黑的长发落在蔺草编织而成的榻榻米上,腰线柔软而婀娜。而另一个浑身赤裸的自己正好整以暇地托住下巴,侧躺在她面前,含笑注视她的睡颜。
一定要说出有哪些区别的话,大概是对方蓬松的短发间生出的毛绒绒的尖耳,以及绕过大腿,欲盖弥彰地搭在勃起的阴茎上的尾巴吧。
这是……梦啊。
在愈发水涨船高的月色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凌乱的床铺前,跪在柔软平整的榻榻米上,在隐含鼓励又像是讽刺、捉摸不定的眼神里,用微微发抖的手指撩开覆在娇小耳廓上的细发。
他一定是得了月亮病。
抚摸她纤细柔美、富有弹性的颈项上的肌肤时,头顶和尾椎又热又痒,胸口又一次剧烈跳动的惠想。
这世上既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善人,也不存在十恶不赦的罪犯。善恶不存在泾渭分明的界限,就像人所具有的一切情感一样,模糊而连绵。厌恶和喜悦,欢乐与悲哀,他感到脸颊发热,这是由羞耻亦或是亢奋所引起的呢,已然不能分辨。
无论是哪种情愫,都被牢牢栓束在这个倚在眼神轻佻的狼耳少年胸前,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馨香的奢华猎物。细腻白皙的肌肤洋溢着一种禁忌的、绝对不可能的、绝对拒绝的美丽。
但这份现实里牢不可破的禁锢在梦境与月亮的双重扭曲下崩裂溃败,他轻轻吻着沉在梦里没有苏醒迹象的少女可爱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无师自通地挑逗樱花苞似的乳尖。
她翕动着漂亮的鼻翼,像小鸟睡觉时歪头把脸埋进翅膀里那样藏进身后少年的颈窝,年轻的猎手抱着她的腰,一边抚摩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边泰然地享受猎物的示好和亲近。
微风乍起,屋里顿时充满樱花清甜的香味。细小的樱花瓣接二连叁地飞入盈满月色的卧室,有一片轻巧地落在被少年双手握住揉弄的双乳上,薄薄的花瓣像一艘粉白色的小舟在奶油般柔滑的乳肉上起伏,而在指间时隐时现的乳尖则像雪白汪洋间出没的粉红色礁石。
惠捏住一侧发硬的凸起,情不自禁地对比起到底是樱花娇柔的花瓣还是挺翘的乳尖更胜一筹。被一直揪住的要害产生了微弱的刺痛,她轻轻地扭身,又不敢太过用力的挣扎,喉咙深处发出可怜又可爱的呜咽。
伏黑轻轻厮磨渗出薄汗的肩膀和后颈,月光下,少女像裹了一层闪烁碎光的朦胧轻纱。他扣在腰腹处的手掌缓慢向下,温柔地触及另一处要害。
温热的指尖勾过迷人的缝隙,轻巧地剥开微微湿润的花瓣。内里濡湿的地方更显得红艳,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触碰到凉飕飕的空气,被循序渐进拆分下腹的少女抵抗变得激烈。她并紧双腿,显然不适应这样过激的挑逗。
惠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不赞同。伏黑移开眼,垂眸亲吻她发汗的颈侧,红润的舌尖轻轻舔过单薄的皮肉下隆起的颈椎。少年低下头,头顶的两只尖耳蹭到少女的下颌,他张口舔掉那片黏在胸前的花瓣,舌尖品尝到一丝咸味。樱花的瓣叶柔软而多汁,稍稍用力一抿便化为无有。
春天的味道在舌尖短暂停留,少年转而含住乳尖,娴熟地通过温热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给予安抚,不安挣扎的猎物放松警惕,鼻子里挤出两声舒适的轻哼。
甜美柔嫩的花苞在外侧打转揉按的指腹下融化着,半开的花瓣如泥泞般塌陷,欲拒还迎地曝露出湿润的穴口。它逐渐适应了空气的温度,期待起偶尔蹭过花瓣的指尖能够给予里边的入口爱抚。
惠吐出被唾液润泽的殷红乳尖,分开胸乳看到那只在腿根捣乱的手。食指和中指分开娇小的花瓣,细致地揉弄保护天堂入口的门扉。无遮无拦的穴口翕张着,嫩红的黏膜上洇着一层晶亮的爱液,宛若一张因为过分渴望亲吻而湿漉漉的小嘴。
隔靴搔痒般的爱抚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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