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坐在椅子上,柳至图上前往床上瞥了一眼。
“老爷,这可怎么办,人死在我们这了!”朱氏连看都不敢看,脸色发白地问道。
“心瑶,你告诉爹,你俩……成了吗?”柳至图神色淡定地问。
“成……什么成?”柳心瑶颤抖着问。
“就是……唉,夫人你跟她说。”
朱氏凑在柳心瑶耳边问了句,柳心瑶忙不迭点头,“是的……”
“那就好了。”柳至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夫人,你先带心瑶回府,让大夫来看看,给她开点安神药,这边我来处理。”
“可是,老爷,这人都……”朱氏惊疑不定。
“心瑶,你记着,这件事谁也不能说,你要是怀上孩子,一举得男,你就解脱了。”
“……孩、孩子……”柳心瑶喃喃自语道。
“对,回去好好养着,生个孩子下来,交给姜家,爹再给你找户好人家。”
柳心瑶一听,扑在朱氏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她和姜番事都没做实,哪会有孩子?!
柳至图和朱氏都以为她是因为有了希望,感动得哭泣,纷纷安慰了几句,柳心瑶心里的苦水没处倒,跟着朱氏坐上了回柳府的马车。
柳至图提笔飞速写了封信,让心腹赶紧送往熙城。
当初范大人和姜夫人都在来信里按了手印,一致同意让姜番吃那药,他和朱氏也不过是照做而已。那怪医也说了,仅有一定的成功概率,代价是服药之人丧命,想必那两位也知道。
如今姜番真的没了命,也怪不到他和朱氏头上。范氏兄妹不过是看姜番已成废人,想榨干他最后一丝生机,借他女儿之腹生下新的子嗣罢了。
他当然希望能进入熙城的官员圈子,发展更多的人脉,范望也是这么应承的。不过,他也不怕他们反悔,继王的封地还在他这儿呢,熙城之路走不通,他就走继王这条路。
以后要是改换了天地,他说不定还能捞个近臣当当。
柳至图安排人去最近的镇上买了棺材,把死相凄惨的姜番装进去,便让人运回熙城了。
*
洛园里,每天天黑之前,平安都准时来告知柳绡当天有关何崇的消息。几乎每天,柳绡就盼着傍晚到来,听到何崇没事后,她才能吃好喝好,睡个好觉。
这天上午,门房拿着一封请帖来找她。
“夫人,这是县城柳府送来的。”
柳绡正疑惑着,打开一看,原来是让她和何崇去给柳至图祝寿。
成亲那天,柳至图亲口跟她说,让她以后不必再回来,怎么,过个寿辰而已,又要邀请他们去了?
柳绡嘴边泛起一丝苦笑,怕是当初如果她真的嫁了个苦力挑夫,今天这封请帖也送不到她手上吧?
想着想着,柳绡眼角有点湿润,宝姨曾经说过,母亲就是在父亲生辰之后第五天去世的。她的坟茔没有入柳家的祖坟,因为那时的柳至图对她已经不闻不问,是宝姨将母亲下葬,可是后来一场山洪冲过,那座坟茔也消失了。
如果真想邀请他们参加寿辰,请帖也应早点送来,如今只有叁天时间,就连准备点像样的礼物都有困难。
柳绡把请帖丢在桌上,既然他们这么敷衍,她又何必太上心呢,去库房挑几件值钱的、金贵的物件,送过去,他们怕是笑得会合不拢嘴吧。
转眼到了寿辰那天,一大清早,柳绡就带着礼盒上了马车。这礼盒是用来自盘州深山中的花杉木制成,木纹平整清晰,还带有淡淡的香气。
盒里共有叁层,最上一层是一个六寸见方的清润白玉盘,第二层放着足金波浪笔山,最后一层是一柄通透的翡翠如意。
礼盒有些分量,柳绡不担心他们到时不满意。
到达柳府门前时,已经接近正午,大多数客人早已到达,就连守门的小厮都有些无精打采。
见又来了人,那小厮本来困倦的脸当即露出恭敬之色,但是当看清来人后,他怔了下。
柳绡权当没看见,让人把沉甸甸的礼盒交给他,小厮一接过来,便知道里头东西分量不轻,忙让人把东西交到账房,自己领着柳绡前往院里客人暂时歇脚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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