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忍心师弟去送死吧?虽然我控制不了你,但我和张勇武神念融合,他只能跟我去参加血棋子厮杀,他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如果你和我走,我放过他,如何?”
血脸悬空漂浮,无比认真的说到。
“休想……我已经差点害死师兄,岂能让师兄再去涉险……如果他答应你的要求,我立刻便死……”
血海表面,张勇武的神念盘膝而坐……刚才白谊与血脸的博弈之时,他只能眼睁睁目睹,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比毒蛇还要狰狞,已然扭曲。
“我是真的没空……其实就凭天逆书给我的感觉,我也该去血国看看,那里似乎是我的战场……虽然,我去不了血国,但我也不想让张勇武死!”
看了眼张勇武,白谊苦笑着摇摇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这家伙看似老辣了一些,其实还有些天真。
“他……不行……第一轮便会死……没有一点生存机会!”
闻言,血面根本不给张勇武留零星面子,直接断言。
“唉……命运多坎……如果你拒绝我的邀请,待我血国太子初立,必然千里奔袭,取你项上人头!”
一声悠远的叹息,血脸微怒……见白谊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便随着滚滚血海,再次沉入海底。
他仅仅是一缕神念,并不是血帝本尊……他能做的,已经是极限。
“生死有命……白谊师兄,我本以为传授功法,需要九天,没想到出此意外,你提前修炼成功……既然这样,我在魔羚宗也没有任何意义……看到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来生还能再见,你还是我师兄。”
张勇武苦涩一笑……他岂能不明白自己的水平……本以为对天逆书感悟颇深,没想到连一半都没有,白谊即将被撑爆之际,自己束手无策……这种力量,去参加血棋子厮杀,连第一回合都撑不下来。
话落,他就要去撤回传授珠……魔羚宗一片狼藉,白谊必然有要事要办,肯定时间有限。自己既然没有任何用途,不能继续打扰。
“等等……血国你自然要去……但凭你半吊子天逆书,绝对不行……既然这珠子如此神奇,岂能浪费!”
望着张勇武苦恼的脸,白谊嘴角咧出一抹弧度!
他的笑容很吝啬,只有身旁亲近的人能看得到……张勇武绝对算一个。
“天逆书……启!”
白谊紫色的神念之桥,与张勇武的血色藤蔓沟通,在他们链接的核心处,一颗小珠子疯狂转动……本来一道道血色晦文,汇聚而成的河流,顺着藤蔓,流经传授珠,抵达紫色之桥,而后直接进入白谊心神之内……如此神效传授,只有小珠子能够做到。
但现在,随着白谊打出一道法诀,一道殷红色的血流,瞬间覆盖了紫色桥梁,顺着小珠子……逆流而上!
如果张勇武脑海中的血色文字,是一条潺潺河流……那么白谊逆流而上的血色晦文,则是滚滚大江,朝天咆哮!
在皇道之宝玉佩的帮助下,白谊已经彻底感悟天逆书精髓,甚至在玉佩的提升下,天逆书一些晦涩不通的地方,此刻也彻底畅通……白谊也是凝气境,他懂天逆书,更懂张勇武……比起血色巨脸,他更加知道在凝气期,如何有效修炼天逆书。
论对天逆书的施展娴熟,白谊未筑基,纸上谈兵居多……但据他了解,那血棋子厮杀,全是凝气修士。因为筑基之后,雷劫锻体,修士体内可塑性丧失,无法专一天逆书……所以,在凝气境,他对天逆书的理解,比血色巨脸还要精准……张勇武目前成功率为零,他要让前者,成功率提升至八成……剩下两成,看命。
嗡!
一瞬间,传授珠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旋转出尖锐的破空之声,令人耳朵刺痛。
而漂浮在血海之上的张勇武神念,瞬间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血人……狂暴的文字,铺天盖地从天灵盖涌入,张勇武的脸颊,瞬间充血,几乎窒息。
白谊神色肃穆……天逆书的一切,在他脑海中疯狂运转……同时,他计算着张勇武的承受能力,最大化的压迫着,仅仅保持着后者不死。
人的潜能,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爆发……这珠子只能坚持九天,便会化为灰烬,他不能手软。
……
八天之后!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血海咆哮,白谊虽然迎风而立。但他衣衫平静,就连发丝,都没有一点点被吹散……他仿佛矗立在另一个世界,冷眼漠视着张勇武……而血海表面之上,一道孤零零的身躯,盘膝而坐……他似乎经受着世间最残忍的转磨,他的脸颊,早已扭曲到变形。他的七窍,泉水般涌出血水……他的瞳孔,已经化成两道深邃漆黑的血洞!
轰隆!
陡然间,整个海平面倾斜颤抖,卷起无数巨浪,疯狂拍打……与此同时,一道道蛟龙一般的血浪,纷纷冲天而起,而后交织汇聚,以张勇武身躯为圆心,赫然形成一道极度恐怖的血色飓风,吞天蔽日。
“天逆书……大成……等你筑基的那一天,必然会成为搅动风云的绝世人物!”
血蛟缭绕,张勇武在飓风中央,缓缓睁开眼眸!
血!
与白谊针尖一般的血光不同,张勇武整个瞳孔,都是彻底的血红……深邃,漆黑,深不见底……那一双瞳孔,仿佛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猩红。
大袖一甩,张勇武悬空漂浮起来,遥遥与白谊对视……他大袖一甩,整个波涛汹涌,似乎世界末日的血海乱流,瞬间静止,安静的可怕……无论咆哮的飓风,还是狰狞的血蛟,顷刻间无影无踪……这血海,似乎是张勇武肆无忌惮之地。
“师兄,又欠你人情!”
张勇武露出笑容……一如当初二人在新规山,初次见面……那时候,张勇武眼睁睁看着白谊吃下比屎还臭的丹泥。
“活下去……当上血国太子……我可不想被血国追杀,凭空多出来敌人!”
白谊也在笑……他相信张勇武不是短命的人……尽人事听天命,张勇武会活下去。
“有时间,来血国看我……我不会死,这是我的承诺!”
砰!
张勇武话音刚刚落下,那传授珠裂缝密布,而后轰然碎裂开来。
而白谊与张勇武的神念沟通,也开始逐渐消散。
“我会去血国……一定!”
白谊瞳孔中针尖一般的血光,一闪而逝……这时候,他与张勇武的沟通彻底断裂。
……
“咦……这里似乎有些怪异!”
“疑神疑鬼,一块巨石而已,有何怪异?”
“不对……这里以前有个人,好像已经死了,但长老说他只是闭关……这个人呢?”
几个弟子路过掌门山,突然发现异常。
这时候,漆黑斗篷之下,一道人影,竟然在朝着魔羚宗外走去!
这里沿途寂静,很久没有弟子归来……更没有弟子出走……魔羚宗终极护宗大阵,依旧开启着……只能进,不能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