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大地前所未有的开始震荡,滚滚尘土,如滔天狼烟肆虐。本已一片狼藉的地面,再度遭到狂暴躏蹂……一道道漆黑裂缝蔓延开来,甚至在裂缝之下,有袅袅轻烟弥漫。
“斩魔壁……快看,斩魔壁……”
一道震惊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这时候,站立不稳的人们,纷纷后退,眼中全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裂缝!
在护壁剑幕之下,保持了无数岁月的完整斩魔壁之上,竟然开始出现裂缝。
“简直不可思议……斩魔壁曾经经历过大道金丹强者一击,都纹丝不动,今日为何会出现裂缝……”
一名白发苍苍的长老浑身颤抖,他浑浊的瞳孔中,一片抑制不住的震惊。
轰隆隆!
震动再度加强,甚至地面摇晃之下,不少人都站立不稳。
白谊矗立空中,单掌撑开,居高临下,似乎要以区区方寸,覆盖整个斩魔壁。他表情冷漠,其瞳孔之中,只有吕云候。眼中的杀意,比滚滚大江都要无穷无尽。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白谊脸庞虽然冷漠,一片古井无波,但他的丹田之内,却早已经是翻江倒海。
蟾蛊巨口扩张,仰天撑开,那两只冷漠的瞳孔,似乎蕴藏着天底下最阴毒的冷漠。而在他巨口上方,一团释放着滔天气息的灵魂之力,左冲右装,疯狂逃窜。
但无奈……蟾蛊下颚巨包一鼓,一道无可逆反的意志绽放,这团灵魂之力顿时扭曲惨嚎,似乎承受着普天之下最痛苦的刑罚。
“不可能……这是一缕魔羚本源魂魄之力,虽然已经被彻底剥离,没有任何意念,但它本体的暴虐,不该被镇压!”
血意自从秘境被白谊镇压之后,今日是他最不可思议一天……魔羚降,斩魔壁纵容白谊,这简直比自己魂魄被镇压还要不可思议啊。
吼!
痛苦中的魔羚魂魄似乎被震怒,逃窜更加疯狂……而它这一行为,终于换来蟾蛊腹中一声怒吼。
蟾蛊……终于发怒。
“这吞噬之力……原来当日吞噬我,这臭蛤蟆根本没有尽全力……这蛤蟆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连魔羚残魂都能镇压?为什么……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东西在体内……”
血意与白谊血脉相连,时时刻刻能感觉到后者丹田内的情景……蟾蛊一声怒吼之后,那疯狂暴虐,不死不灭的魔羚之魂……竟然被镇压。
吸收……吞噬……炼化……
饥饿的蟾蛊终于有了新的食物……他被狱杀释放一空的能量,开始疯狂补充。
咕咚、咕咚、咕咚!
魔羚残魂震成凄惨的齑粉,而后形成一道魂力河流,直接朝着蟾蛊巨口倾泄进入,如一口瀑布灌注。
咕咚……咕咚……咕咚!
贪婪的吞噬还在继续,蟾蛊浑身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血痕,疯狂愈合……他下颚的鼓包,也开始缩小。
“这小子……又逃过一命……”
这一刻,血意长嘘一口气。
他已经被震惊到麻木……狱杀虽然自爆了蟾蛊,但蟾蛊偏偏不会死亡彻底,即便是一层虚掩的死皮,也还在奄奄一息……白谊依靠蟾蛊,能无伤释放狱杀之力没错……但他也不是高枕无忧,蟾蛊就是他体内的一座火山,随时会爆炸……蟾蛊奄奄一息之际,就是火山爆发之时。
这本是死局……但白谊偏偏能久旱逢甘露,起死回生。
第一次,蟾蛊吞噬了自己魂魄之力,反而令白谊得到一场造化。
这一次,更加不可思议,蟾蛊竟然得到了无数岁月之前的上古魔羚之魂。
总之,白谊……再一次,死里逃生!
……
从天空俯视下去,白谊如同一尊与骄阳争锋的紫色烈日。
他浑身燃烧着滔天紫焰,汇聚成一尊吐着鼻息的魔羚巨兽,似乎称霸大地,蔑视寰宇。
而在紫焰之内,白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蟾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血意之魂,你能够轻松镇压……本以为这上古魔羚魂魄,会有些艰难,你依旧轻松镇压……当年,人蛊无穷无尽,我们大浪淘沙,血流成河。而你的种子,也疯狂洒下,同样,你也是唯一活下来的蛊种……你到底是为什么存在?”
白谊修行这么久,现在也有了筑基初期的实力,他有机会也翻遍蛊法典籍,但唯独没有关于蟾蛊的任何记载。
甚至是圈养他们的绿蟾老魔,也没有任何记载……诡异而又惊悚。
“算了……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吕云候才是当务之急……蟾蛊的事情,日后我必调查个水落石出!”
白谊神念从丹田内出来,眼眸仔细凝视着斩魔壁……这短短几个呼吸时间,随着蟾蛊浑身伤势的愈合,白谊肉身,也在疯狂恢复着……刚才黄氏兄弟那一击,毕竟伤了他元气。
轰隆隆!
时间流逝,所有人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已经忘记。
斩魔壁随着时间的流逝,裂缝越来越大,一块块巨石掉落,此刻竟然整整缩小了一圈。
“哼……破坏魔羚宗悟道之地,罪大恶极……斩!”
另一边,吕云候脸色铁青,他平静的心脏,莫名其妙的开始猛跳,似乎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危机笼罩着自己。自从他筑基中期以来,区区赵国,能够轻松斩杀自己的强者,并没有几个,他高枕无忧……这股危机感……不正常!
吕云候手中最后一柄筑基灵宝……剧烈蜂鸣,杀意冲天而起。
……
噗!
天幕最深处,十二皇子一口鲜血喷出,小脸有些苍白,但他的瞳孔,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不行……依旧是不行……魔鱼宗的护壁之字,我领悟不了。这个宗门的,我依旧无法领悟……奇怪、奇怪……等日后踏平四宗,一定要将这四块石壁,抬回皇子院!”
十二皇子丝毫没有丧气,稚嫩的瞳孔内,一股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光彩。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三皇子仰天唏嘘。
没错,当年他碾压四宗的少宗之时,却没有机会见到这护壁剑幕。而这剑幕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筑基境以上,却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被莫名的力量屏蔽了一般。
“这是少宗的专属传承,无论是谁,都得不到……它只属于……少宗!”
郭陈霄瞳孔不留痕迹的闪烁了瞬间。
这句话,从他心中,一闪而逝。
……
“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但你是斩羚元帅传承……我便叫你……斩羚神剑吧!”
另一边,被滚滚杀意笼罩,白谊面容古井无波。
他凝视着岩石还在被疯狂剥落的斩魔壁,口中喃喃一语。
与此同时,他虚空撑开的手掌,狠狠一握!
轰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浪落下……大地之上,出现一道黑漆漆的巨坑,深不见底。
这里……是原来斩魔壁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