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原来你也在这里!”
独眼郎君在门口转动着仅剩的那颗眼睛,嘴角歪着,身子后面背着一包背囊,里头疙瘩状各异,估摸着是顺手牵羊带走了王家村里面的金银珠宝了。
白可韩心中疑惑他出现的同时,距离不远的店小二却激动的起身,他眼珠子咕噜着泪水,很像受了不少苦一样。
“大哥。”店小二声音很小,没有太多底气。
独眼郎君应了一声,原来小二是独眼郎君的弟弟,他到此地也就是想见弟弟一面。
店小二佝偻着身子,让他大哥一眼看出了不对劲。
只见独眼郎君大大咧咧的问道:“起了怪了,小时候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现在畏畏缩缩的比大哥我还造作。”
那可不,在刀疤店主的威严打压以及精神上的毒麻折磨,再如何健康的人,都会迷失自我。
独眼郎君正要询问,汤成祖冷哼了一声,“你小子过来这边坐下,安分点,否则我砍了你。”
“这——”独眼郎君臭脸转瞬即逝,即刻笑脸相迎,屁颠屁颠的来到空出的桌子面前坐下。
一番闲言碎语,他才知道弟弟无意中打破了店主的一坛酒水。
他转身,冲着刀疤店主大大咧咧,毫无禁忌,“来,不就是一坛酒,值多少钱,爷有的是钱。”
“哦——对了,这人是我亲小弟,这顿吃完我就带走他,这个月的工资你给结算一下,少于十两黄金那就算了,爷不差钱,哈哈哈!”
白可韩收拾完地面的碎酒坛,亲身感受到小二身子在听到大哥回话后的颤栗,他应该是察觉到一丝不对,没有一身武力的他,是逃不出刀疤店主的手心,更何况,小小的客栈,拥有如此毒麻藏量,背后没有坚实的后盾那是不可能的。
“哥,比别再说了,我不走。”
独眼郎君愣住,他手里还叼着一颗花生正欲往嘴里扔。
小二从酒架上取出了新的一坛老酒,上面刻着一个红字,是女儿红无差了。
他端到大哥的桌子上,再说道:“要走你走,这顿吃完你走,赶紧走!”
小二有点催促的怨气,独眼郎君错愕的看着反常的小弟,心里冷不丁的疙瘩一下。
忽觉一根冰寒的手落在肩膀上,他一个回神,才发现那是白可韩的手。
“原来是大哥,吓死我了。”
白可韩摆了摆手,示意他身子往左边挪一挪,好空出一点位置给他坐。
“前辈,喝喝酒水,稍作歇息,我们得赶路了。”白可韩拔开酒坛,取出一碗,倒上三分之二。
他食指手心上其实藏有一枚银针,银针如毫毛一样细小,用来探测酒水是否下毒非常有效。
银针无色,看来这坛是无毒的。
白可韩放心的把手里的碗递给鲁丞,鲁丞不再客气,接过手咕噜咕噜的一口灌下,只道他是个好酒之客,一碗过手,不到一息时间,酒水全部入胃,丝毫没有停顿的时间。
鲁丞乐呵笑道:“少侠有所不知,老朽千杯不醉,喝酒如同喝水,无差,无差。”
夏胖墩眨巴这嘴巴,就像从他鼻尖滑过,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多少酒,天泽院院归不允许喝酒,他终日沉浸在食物之中,忘记了原来还有美酒这一说,白活了,白活了呀。
夏胖墩伸出一只即白又嫩的小手,手上捧着一只碗,脸上挂着晶莹的口水。
“来,也给我来上一碗。”
白可韩瞪眼运上神秘武技,探看了夏胖墩的身子,发现这不妥。
夏胖墩体内存有另一人格,喝酒误事,不能喝,更何况周围环境不安全,酒水只是给鲁丞老前辈之用,他和汤成祖都未曾想要喝过。
汤成祖一巴掌拍落夏胖墩的手,质问道:“你喝醉了谁被前辈,不许喝。”
见这一桌为了一坛酒而吵吵闹闹,周围安静喝酒的人不乐意了。
其中一位比较靠近他们这一桌的人抱怨道:“真是活久见,喝个酒都能嚷嚷,有本事上街头斗酒去。”
夏胖墩自知理亏,他收起了手中的碗,那人见他们挺识相,便不再说话。
独眼郎君不乐意了,想来这桌人可是大人物,刚刚端了王家村,哪能让你一个屁颠大的路人给欺负了。
他正要起身,又一道手掌落在他肩膀上,他还以为是白可韩大哥的阻拦的,他头都没回,直接传话,“大哥你别阻止我,我得理论理论,世间难道还有一条王法写着喝酒不能嚷嚷的吗?”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独眼郎君诧异住,这声音明显不是白可韩说出的,难道是?
他转头,却看见一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刀疤店主正一只手掐在他的肩膀上,力量似乎还在加长,他肩膀快断了。
“大哥救我!”
独眼郎君吃痛不已,他嘴里只能喊出这一句。
白可韩不得不出手,他收回银针,右手的龙魂石附着在拳头上,顺着刀疤店主的腰间袭去。
刀疤店主一个侧身躲开,由于白可韩的攻势猛烈,他手心力量浅了五分,汤成祖一刀柄挑开了他的手腕,独眼郎君才活了下来。
这一动手,周围的喝酒的人再也安分不下,他们纷纷掏出手里面的银两,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撇,也不管是不是给多了,总之逃命要紧。
一时间,偌大的客栈,便只剩下白可韩他们一桌。
鲁丞双手捧着那坛女儿红,眼神凝质,他看了看夏胖墩,夏胖墩小声回了一句,“没事,都是小大小闹,我们安心喝酒吃菜。”
夏胖墩可不傻,他看出了刀疤店主的实力,不过三星武使。
这一路走来,白可韩他们解决了多少三星武使,区区一个店主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是白可韩与汤成祖两人共同敌对,那更加没有问题。
“嚯!”刀疤店主觑身不已,他再道,“一星武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么?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你们将大祸临头。”
独眼郎君见自己的小弟在酒架上龟缩的身子毫不像人样,他再打量刀疤店主,心里有了眉目,他龇牙咧嘴的恐吓道:“该死的王八犊子,活该脸上被人砍一刀,你是不是蹂躏我弟弟,今天我大哥二哥都在,你若是不陪个十万八万的,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