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了这片空间,四面八方不见光明,恐慌降临。
“那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把我们吞进来!”
“太恐怖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棺内,也就是中心传承地,所有的光明都消失,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仿佛只有这对话才能够给彼此一些慰藉,证明还有人活着。
最强者试图点亮光明却不能做到,在这里,似乎存在了很强的压制,拒绝光明。
黑暗,制造了恐惧,这种恐惧在蔓延。
“大家安静!不要慌乱!”
最强者开口了,可他们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能够感觉到有兽人在死去,他们也想出手,却又怕波及到人群。
幸运的是,这黑暗没有持续太久,兽神图腾也有一截被留在了棺内土地。
它开始绽放红色的光芒,点亮了这里,如同火焰一般在所有兽人心中点亮。
“兽神没有抛弃我们!”
“谢天谢地,总算见到了光明。”
“呼呼,可算是看得见了。”
兽人们松了一口气,从恐惧中挣脱了出来,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听从指挥。
这道光,吸引着兽人们靠近。
是生命之光。
最强者也来了,他们的身躯依然是那样庞大,走在地上,将地面都震动。
借着兽神图腾散发的红光,他们看清了这里的情况,那口残缺了的,之前还造成过兽人死亡的棺不见了。
只留下了死状凄惨的尸体,像是被吸干了一般。
在这红光下显得诡异恐怖。
兽人们没有说话,可这里,依旧嘈杂。
不安,在扭动身子,挪动脚步,无法平静下来。
似乎,地面有点松呢。
面面相觑。
“你感觉到了吗?这土地好像变松了。”
“我怎么感觉要塌陷啊!”
“这里不是我们兽神造出的空间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详之事。”
又开始了讨论,声音很小,不敢大声说话。
“小心!快离开那片土地!”
最强者朝着一个方向大吼,那里的人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迟了。
这片土地,仿佛出现了一张大嘴,已经张开,此刻一口吞下。
“不!”
“我不想死!”
“族长!救我!”
“这是天要亡我兽人吗!”
不甘心,怨念,无法逃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噬,他们发出悲鸣。
仅仅有少数极强的兽人冲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坑出现了,最强者赶到,看下去,只觉得头皮发麻,地下,出现了巨洞。
像是打穿了整个中心传承地,有恐怖的活物在里面活动。
刚才,就是它一口吞下了一片土地。
可突然,这巨洞内亮了,出现了光明。
不像是日光,
这种光亮驳杂,晦暗。
在闪烁。
从这巨洞中射出,吸引了兽人们的眼球,也让兽人们感到了一丝心安。
至少,这是光亮,比起无边黑暗带来的恐惧,要好了太多。
似乎,还能闻到一些花香,香得异常,让人浮想联翩,仿佛要白日飞升,升灵做祖。
大地出现了龟裂,在瓦解,里面竟然也透出了这种驳杂的亮光,整个土地像是要爆开一般。
轰!咔!
地面在晃动,能够飞天的人都飞到了天空,哪怕在这祖地,飞天是一种忌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
亮了。
所有的兽人抬头望去,仿佛看到了日光,看到了白昼,甚至,看到了飘荡的白云。
可明明,这天上被石棺罩住了,应该是看不到天才对。
他们心生疑惑。
隆隆!
嗖!
是碎石,还有土壤,从他们身边飞过,向着天上飞去。
低头向下看去,土地开裂,里面依然有着驳杂的光线射出,只是比起这白昼,便不起眼了。
天上似乎存在了极强的引力,将这些碎掉的土地接引上去。
而且,这种吸引的力量越来越强。
终于,有兽人被吸了上去,同巨大的土块一起。
惨叫着,死在了乱石横击中。
恐慌,再也无法遏止。
哪怕知道这里被石棺罩住了,他们也四散开来,在寻找出路。
越来越多的兽人被吸引上去,死亡,鲜血也不会滴落。
被吸引上去的物质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天空,依旧光明敞亮。
而地面,已经残缺,崩坏,分裂,支离破碎。
隐隐的,有形成数片土地的趋势。
最强者们也出手了,有人进入了地底,循着源头去寻找真相,也有人护住了族人和脚下的土地,让他们不被吸引上去。
哀嚎遍野,哭喊声,叫骂声,悲鸣声。
还有土地裂开,飞石相撞的声音。
它们,混合在了一起,仿佛末日一般。
忽然的,所有存活的兽人脑海里,出现了一声巨吼!
野蛮,强横,霸气,不可一世,仿佛来自主宰远古苍茫大地的大地之主。
更像是唤醒了体内的兽血。
无数存活的兽人停止了哭泣,停止了悲鸣,由着本心,发出一声巨吼。
在共鸣!
地底,兽神图腾之下,一座塔出现了。
仿佛作为图腾的地基一般,一直支撑着兽神图腾,深埋在地底,此时显现。
这座塔笼罩在强烈的红光之中,闪烁光芒让人无法看清细貌。
“这座塔,果然出现了……”
“当一域的兽人只剩下了一成,它就会出现,这,果然是真的……”
一位顶天立地的兽人最强者,看着红光弥漫的塔出现,嘴角露出笑意。
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可马上,他笑不出来了。
“再取一成,圣者之下,兽王血脉。”
简短的三句话从那红光弥漫的塔中发出,回荡在这片空间。
一声宣言。
然后这里的兽人开始了消失,甚至,有人直接从最强者的庇护下没有任何痕迹的消失了。
眨眼之间已经完成。
一成的一成。
竟然是百分之一的存活率。
而且,避开了他们最强者。
下一个呼吸间,这座塔消失了,带着百分之一的兽人消失在了此地。
阻拦,也没有效果。
最强者们收回了手,有些沉默。
这里,还有百分之九的人口。
“为什么不选我!”
“难道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死在这里?我不相信!”
“先祖,你为什么如此残酷!”
“啊啊啊!怎会如此!”
比起之前,已经少了两三倍的人,可吵闹的动静,却是之前的数倍。
大家本是一起死的,可有人活了,兽王血脉,特权。
“我也是圣者之下,我也是兽王血脉,为什么,不带走我!”
“你连古二狗都带走了!他什么都不如我!为什么不带走我!我不服!”
最洪亮的无疑是这种声音。
最不平的就是他们!
特权阶级如果都可以理解,那么身为特权阶级,却没有被带离,他们不能接受!
可没有任何用。
那座塔没有回来,也不会回来。
残酷的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