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在上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放假，不说暑假、寒假了，就像十一这种假期，每天跑出去上网或者踢球，比起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他更喜欢这些户外活动。
然而这次的假期可没有那么轻松，在放假的第一天，张力就准备出门拜访一位老前辈。
前两天快放假时，张力特意跑到张金发办公室，问他叔叔道：“叔叔，那个老牛头的家庭地址咱们这里还有吗？”
张金发首先纠正道：“叫我叔叔！”
接着才进入正题，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张力挠挠头，说：“马上就要开始济宁市预选赛了，但是对于执教球队这种事，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想去找一下我的前任同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
张金发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不说，我也有让你去看看老牛的打算。正好我这里能查得到，我帮你看看。”
张力说：“这人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癖好，或者说有没有需要我注意的东西。”
张金发抬起脑袋想了想，说道：“老牛头这个人脾气有点古怪，你说他固执吧，他可以为了球员的成长想尽各种办法。你说他聪明吧，偏偏整个学校里面就他一个和刘帆对着干。我也搞不懂这个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力无奈道：“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我就是怕到时候哪里又惹毛了他，最后一点收获都没有。”
张金发递给张力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挥挥手道：“这种小事你就不要麻烦我了，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嘛。”
球队教练只好接过纸条，还没出门他叔叔又说：“对了，老牛最讨厌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了，你要小心一点。”
张力腿一软，回头看到张金发一脸狡黠的笑容，不知道刚刚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出了校门，张力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老牛头住的地方也不远，就在文化广场对面的小区里。
说到文化广场，儿时张力经常去那里看书，当时的书摊还有论斤称的。当然了，都是些盗版书，印刷错误的地方有很多，而且张力怀疑那些无良商贩可能是故意印错的。
就比如小时候看的面红耳赤的《十日谈》，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是一大推乱码，急的张力抓耳挠腮。欲火焚身之下，只好跑出去踢球，就这样练成了一身好球技。
驱车来到了地方，张力寻找着老牛头的住址。这里的小区也算得上是老房子了，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不多，大都是看上去到了退休年龄的老年人在树下乘凉、下象棋。
就这样在寻找的过程中，张力还碰到了李潭。
“张老师！”
张力正抬头眯起眼睛看对面的单元号，就听到背后有一个好像听过的声音呼唤自己。回头一看，校队的主力前锋李潭正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路上。
“你这是出去旅游吗？”张力打着招呼道。
李潭摇摇头，说：“不是旅游，我这是搬家呢。就剩下这最后两个箱子了，我爸妈懒得过来搬，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张力惊讶道：“搬家？搬去哪里？你别告诉我你要搬去别的城市，然后转学了。”
李潭哑然失笑道：“老师，你这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是我爸爸单位分房子，在新世纪广场后面，你想到哪里去了。”
张力笑道：“那就好，如果你转学了，咱们的锋线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替代你。”
李潭说：“那是，毕竟我可是咱们附中的最强前锋。对了老师，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不住在这里吧。”
张力给他看了下小纸条，说：“正好你也是这里的居民，帮我看看这个地方在哪里，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李潭仔细看了看，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诶，这不是牛老师的家吗？你是要去找牛老师吗？”
张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他家的？”
李潭笑道：“开玩笑，我们几个经常去牛老师家里玩，不记清楚一点怎么行。不过开学之后大家都还没有去过，惭愧惭愧。”
“没想到你们关系那么好，听别人的说法，我还以为老牛不怎么好相处呢。”
李潭说：“看你怎么想了，我、李洪硕、辛仰恒还有苟修任和牛老师关系不错，他挺喜欢我们的。但是像韩啸啊、倪亢啊那种不怎么听话的，牛老师对他们还是挺严格的。”
张力心想：原来老牛头是真的不喜欢学习不好的人啊，那我现在不是自投罗网？
李潭继续道：“牛老师在附中呆了很久了，一直都是体育老师。听说自从开始举办全国大赛后，牛老师就特别的开心，主动申请成为咱们附中的足球教练。从一开始没有人报名、到后来组建成队、再到前年终于闯进了省预选赛，可以说校队是牛老师的一片心血。如果不是去年的意外，他也不会这么早就退休。从我和他接触来看，我觉得牛老师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球迷，他希望我们、希望附中能够踢出好成绩，同样也不想看到我们学习成绩因此下降。说的矫情一点，我感觉他就像我们的爷爷一般，不管是学习还是比赛还是生活中，都是这样。”
“这样啊......”张力稍微放心一点，看来这个老牛头也不像传说中的如白发魔头一般可怕，应该是别人以讹传讹，搞臭了他的名声。
“老师，要不要我带你去牛老师家？”李潭主动请缨。
张力看了看他手上的两个箱子，说：“你拖着这么多东西不太方便吧。”
李潭笑道：“没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如果老师觉得不好意思，那帮我拖一个也行。”
张力翻了个白眼，李潭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从那次进球后的骚包表现来看，恐怕这小子也是个极度闷骚的存在。
不过张力还是接过一个箱子，说：“那我还是拿着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学生。来，你前方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