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脚放在烧木头块的炉火边烘烤的时候,吴七这才缓过劲来,但瞅着自己那一双硬的跟木板似得双脚,不由得心里头担心自己脚冻伤了,不能再恢复了。可正当他瞎想的时候,那把他给拖到哨所里的战士叫来了其他两个人,他们不知从哪翻出一些瓶子,感觉就像是以前那瞎郎中药匣里头装药的瓶子,直接就把一瓶放在炙热的炉板上,过了一会之后才拔开盖子将里面有些冒热气的绿色粘稠东西涂在吴七那被几乎被冻实心的脚上,瞬间吴七就感觉到脚上有一种刺痛感,随后竟是灼烧的感觉,像是着火了一般疼,吓的吴七就赶紧把脚缩回来,想把上面涂着的绿色的东西给抹掉,却被人拦住了。
“同志别害怕,这东西是当地的一种草药,专门是用来治疗冻伤冻疮的,让我给磨成浆糊装着瓶子里头要用的时候也方便,一开始肯定是疼的,但不上药你这脚可就要废了,忍住了等一会就好了,坚持一下!”
吴七听后这才放松下来,因为他怕自己的脚废了,那将来啥事也干不成,忍着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他咬住牙看向身边几个人,但忽然发现他们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对就是紧张,他们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而且还刻意的回避了吴七寻过去的目光,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也可能是因为脑中想着他们是怎么回事,就把脚都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疼了,而且脚趾头还能稍微的活动,离火炉近还能感受到那种炙热带来的烘烤,不是药物的灼烧感,是真是的热所带来的温暖还有些烫脚。
知道这时候,吴七才有闲心思到处的去看,这处哨所和他们老爷岭不一样,没有那单独的岗亭,只有一栋盖在半山腰的小木屋,同样都是圆木墩子堆砌而成,顶部则用木条加固比他们那老爷岭的木屋能好一些。
吴七伸手按了按自己还有些僵硬的脚掌,扭头问身边的几个战士说:“我把信送来了,你们看了吗?用不用我回去的时候再捎点什么口信?”
那几个战士手中还拿着已经打开的信纸,他们脸色突然就变得煞白,紧接着所有人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给惊到了似得,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还拿着枪冲出去了,朝着吴七来时候的方向要跑过去。
“哎!怎么了?上哪去啊?”吴七扯嗓子喊他们。
最后一个跑出去的战士停住脚,回头冲着吴七喊了声:“情报说有敌特的据点就在我们哨所附近,我们得过去侦查一下,同志你先在这等着!马上回来!”之后也没等吴七反应就跟上前面的人下了坡消失在视野中。
吴七好半天脑子才转过劲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那个什么敌特的据点可能就是他来的时候遇见的修建在山崖上的大铁门,那么说从门后出来的一行人就是敌人了?
坐在温暖的木屋里,感受着面前火炉一股股的热浪,吴七全身从里到外都热乎了起来,这时候抬手到处摸了摸,鼻子耳朵脚趾头什么的,想看看还有没有知觉,除了脚冻的还有点发木,这一圈摸下来全身哪哪都是好的,应该没事了。可一直到肚子都饿了,也没见那些人回来,这时候吴七心里头特别的不安,他觉得那些人说不定是被抓了,弄不好都挨了枪子。
吴七等的时间久了就是不见有人回来,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把曾经听说过那些战争场景都想起来了,心里头慌乱可却彻底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将鞋子衣服都穿好,看了一眼自己拿来的那把步枪,狠狠的吸了好几口气才背上枪就推门冲出去了。
因为来的时候吴七看见过那大铁门还有从里面出来的衣着奇怪的人和车辆,那么这些战士去侦查的地方也一定就是那里,感觉到事态严重性,吴七想去找救援可这山口附近只有一个哨所,想回南岭找人那时间来不及,此时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沿着雪地中留下的足迹就跟了过去。经过几个下坡之后,又一次听见那铁门开合的响声,那动静特别大似乎故意想让附近的人听到,但吴七一心去寻那几个哨所的战士,其他的都没顾上多想直接就寻着声音发出的东西冲过去了。
眼前是一片银白,在这种被积雪覆盖住的半山腰即使没有日头,那从地面反射的光也是非常刺眼的。吴七半眯着眼睛在雪地中奔跑的非常快,经过几个大下坡之后,离那铁门开合的地方越来越近,可这位置却来的时候不太一样,而且还路过一条带着溪流,岸边的部分则被冻结成冰块,水流顺着中间快速的流淌出去,但看不到前面水流去哪里。
可一直等到吴七越过溪流还继续往前奔跑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被一面十几米高垂直的山崖挡住去路,那山崖上还有类似乎被冰冻住的瀑布,形成巨大的冰柱,再一看那溪流的方向,似乎到前方不远处就消失了,吴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到那悬崖边了,在被积雪覆盖的地形中没有明显标记物的情况下,是分辨不出高低远近的,最可怕的就是已经走到山崖边却因为眼前都是刺眼的白色而看不到万丈深渊,等到一脚踩空失足落下山崖的时候恐怕想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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