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梨园行。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行不?昨日里不是你自己说要去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了卦?”
班主一脸苦色,冲着妙语连连拱手。
从内心里来说,他自然是不希望妙语前往靖安候府的。
为此,还专程去找了户部右侍郎罗之山。
结果罗之山一听是靖安候府的小候爷,明显有些怂了。
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好招惹。
如此一来,班主自然也就更加心虚。
哪怕是损失一棵摇钱树,那也总好过整个梨园行受牵连吧?
所以,态度发生了一个大转折,现在是求着妙语去靖安候府。
但,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妙语是抱定了忍辱负重的心理,只要能为父亲申冤,哪怕是被那小候爷玷污也在所不惜。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混迹于靖安候府,伺机搜寻证据。
而现在,有陌子鸣出手相帮,并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她自然也就用不着再去作贱自己了。
妙语斜斜躺在榻边,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神态道:“班主,非是妙语不愿去,实在是身体有些不适,不便前往。”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能这样?昨日里你自己都说要去的,可你现在却说不去,那小候爷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要不去,小候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咱们梨园行可就跟着遭殃了呀。”
“班主放心,一切后果由妙语来承担。”
“你……到了出了大事甚至出了人命,你怎么承担的起?”
“班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绝不会去。”
“你……你……”
班主气得直跳脚。
“行了班主,你去忙吧,让我休息一会,说不定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呢?”
这么一说,班主无奈,也只得先行离开。
外面,戏台上依然如常轮番上演着舞曲与戏曲。
陌子鸣与刘晋元坐在台下,一副悠悠闲闲的神态,坐等鱼儿上钩。
日跌时分,一个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此人乃是靖安候府的管家娄阿菜。
“班主在哪?给老子滚出来!”
人一到,娄阿菜便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另外有两个家丁则直接冲上台去动手砸东西,吓得台上正在演出的弟子一个个赶紧奔向后台。
一看这般阵势,台下一些胆小者也吓得纷纷开溜,以免无辜受到殃及。
“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
班主急匆匆走了出来。
他虽然不认识娄阿菜,但心里已经猜到多半是小候爷派来的人。
“你就是班主?”
“正是小人,不知……”
没等班主说完话,娄阿菜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将我家小候爷放在眼中。”
另一个家丁则耀武扬威道:“听好了,这是靖安候府的娄管家,小候爷特意派我等过来接妙语姑娘。
如敢误了小候爷的事,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是靖安候府的人,又有不少客人赶紧起身溜走。
班主挨了一记耳光,却不敢生气,还得躬着腰连声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非是小人不遵小候爷的吩咐,而是妙语姑娘她……她说身子有些不适。”
“混帐!”
一听此话,娄阿菜又是一个耳光,竟敢班主扇翻在地。
娄阿菜一脸狞狰,指着一脸红肿的班主喝道:“别在这里扯什么理由,别说身子不适,就算妙语还有一口气,老子今日里也要将她抬到靖安府交给小候爷。”
“各位,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这时,刘晋元慢慢走上前来,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陌子鸣没有吱声,坐等好戏上演。
“哟?这谁啊?”
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家丁瞟了一眼刘晋元,一副嘲弄的口气。
刘晋元虽说也是京城大少,但他从不与京城中那些纨绔公子哥儿一起厮混,且经常闭门苦读,故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也正是基于此,陌子鸣方才策划了一出好戏,也算是给妙语的父亲鸣冤一案开个引子。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另一个家丁更是装比,走到刘晋元身边,偏着头,将手放到耳边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娄阿菜也眯眼瞟了过去……
今日里,刘晋元故意穿了一套普普通通的衣服,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读书人。
这也就给娄阿菜等人造成了一个错觉,这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
“小生是说,你们做的太过份了。无缘无故打人也就罢了,听你们的意思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哈哈哈!”
此话一出,几个家丁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起来。
“小子,你跟我谈王法?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站在娄阿菜身边的那个家丁伸出手在刘晋元脸上连拍了几下。
虽然不是扇耳光,便其动作却极负侮辱性。
“你做什么?”刘晋元一脸羞愤地拍开对方的手,怒喝:“小生好歹也是个堂堂读书人,岂容你这般羞辱?”
其神态举止,硬是将一个迂腐书生的形象展露无遗。
“混帐东西,你竟敢还手?”
那个家丁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竟然一脚踹了过去……
“砰~”
这一脚踢了个实实在在,竟将刘晋元踹得吐血而飞,直飞出丈许开外,并撞毁了一张桌子方才跌落地面……
什么情况?
那个家丁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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