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生道：“贩子是他，球员也是他，这俩都是他！他以租借身份回到津门市队，而且还是球队主力，上半年表现不错，进了3个球，也不几个助攻，我没记住。这回行了，这小子拿自己当样板，6月18号转会大门一开，他在葡萄牙那球队，还有其他三个葡萄牙球队陆续回流了八九个‘留洋小将’。要真是正经八百留过洋的也行，那叫什么留洋小将，一场正式球都没踢过！”
“奥维马斯在那边有熟人，跟人家打听了，连钱鑫那球队算上，都是业余球队。从官网上都找不到这些人的信息，这钱鑫倒好，给这帮人包个壳，这就算留洋小将了，哪个转会费都几百上千的。足邪那不又出幺蛾子么，明年开始就许上仨老外，一个老外对应一个U23，这下行了，他买卖可火爆。今年这夏季转会让他包了！”
张耀阳奇怪道：“足邪就不管？”
“管啊！”夏树生掏出手机，鼓捣半天，打开一个文件，递给张耀阳：“你看，7月15号转会市场结束，7月16号，这帮官爷下文件了，从下赛季开始，内援引进上限不得超过2000万元，如果超过那就罚钱，叫引援调节费，花多少钱买球员，就交给足邪多少钱引援调节费。这不缺德吗，咱们这的球员，哪个身价2000万？就按现在中超那水平说，穆泽帕尔不得2亿啊，金重国不得2亿啊，他这一个调解费，这不给咱们俱乐部大门关了么！”
张耀阳这回可傻了，要说这政策是没毛病，针对俱乐部烧钱发的。这两年中超的外援原来越大牌，连带着“户口本”也是翻着个的涨，冬季转会期国内球员身价就要论亿了。要不控制，明年还不得三五个亿的来。不过这样一来，钱鑫手底下这帮物买价廉，而且符合U23政策的球员可是占了大便宜，这当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这样吧，夏指导，您先放心，球队这几年底子在这了，赔不了钱。球员的问题您也别操心，下一步我还想从您这挖呢，像何尚、雷浩、刘阳、伍代这些人，拿了亚冠之后，我都得打包带走。至于穆泽帕尔他们这批球员，我也不能不管，好球员不能长期在沙子里埋着。中超新政越来越多，以后怕是越来越不好混了，我会想办法把号球员往欧洲输送，新援就从青训营里选拔，咱们就走荷兰这边的路子，您看怎么样？”
“那当然行了，”夏树生高兴道：“这帮孩子，你带起来不容易，我也算是看着他们长起来的。真要是烂在中超，太可惜了！这里头大部分孩子都是能在欧洲踢上球的，拿了亚冠算是给他们镀镀金，能去欧洲最好，你为这些孩子们多考虑吧。”
“嗯，您放心，这事我和白洁安排，球队这些主力，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球队，梯队的小球员们，就靠您多费心了。”
夏树生拍着胸脯道：“这话说的，咱爷俩合作多长时间了？这球队不能说就是我家了吧，我也是真没把这活当上班，就跟自己买卖一样。青训营的孩子来咱们这，咱就不能给人家毁了，虽然我比不了你的本事，但是打中超我还是有点信心的，别看什么恒达、上岗的，那些国脚我是真没放眼里，咱手底下这帮孩子，经过这批荷兰教练的训练，跟他们真不在一个档次上。亚冠不敢保，中超还是没嘛问题的！”
“嚯，老爷子您这练胸口碎大石呢？这胸脯拍的砰砰的。”
夏树生不用看也知道又是何尚这碎嘴子，这球队里敢跟夏树生犯贫的也就是他这位准女婿。夏树生对何尚是真的喜欢，俩人见面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虽然夏树生不像何尚那么多话，两人也有着30多岁的代沟，可夏树生就是爱听何尚犯贫。或许是夏树生在何尚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敢打敢拼，不服输，有毅力，这些在国足、在中超其他球队身上看不到的东西恰恰是当年夏树生那一批老国脚们的强项。
1981年球队距离世界杯仅仅一步之遥，那时的球员没有世界先进的训练和管理，没有先进的战术和打法，靠的就是这股敢打敢拼的精气神。时过境迁，能在何尚这批人的身上看到这些多年不见的优良传统，也是夏树生辅佐张耀阳多年，甚至在张耀阳走后接过教鞭的原因之一。
张耀阳开玩笑道：“何尚，你小子怎么跟你爸这么没打没小的？夏指导，您也不揍他？”
“先别提揍我，教练，我带了个朋友来，您先揍他吧，这小子太欠揍了。您看那边！”
夏树生跟张耀阳顺着何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大胖子正在人群中穿梭，拉着每个球星合影。本来很贵的一套西装，穿在他这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身上，怎么看怎么都是80年代饲料厂农民企业家的造型，再跟老外一握手，活脱是刚刚谈妥了一单饲料出口生意。
“这不张虎吗？”张耀阳一下子认出这个胖子，得有两年没见了，这小子在外地上学，头一年暑假还回来过，第二年没见人影，今年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何尚笑道：“哟，这您都认得出来，眼力不错。”
“这体重的主，我就认识俩，一个谢森一个他，我怎么看这小子又胖了呢？”
“光吃饭不干活，能不胖么。”
夏树生问道：“你怎么给他带来了？”
“有好事呗，前几天我们一块吃饭，他跟我聊了个赚钱的道，就等着教练您带队来的时候，他好跟您说呢。”
“什么赚钱的道？”
“跟钱鑫那事有关，老爷子都跟您说了吧，这钱鑫弄的那帮出口转内销的玩意儿太可恨，张虎说他有个主意，比钱鑫的道要高明得多。”
“你先把他叫过来，别在那丢人，这小子一见球星就合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何尚二话不说，就把张虎从人群里拖了出来，带到张耀阳跟前。
“你小子低调点，丢不丢人！那还有记者呢！”张虎嘟囔道：“让人拍着多不好，有损形象。”
“可拉倒吧，咱俩谁有形象？我喷记者、喷棒子都在足邪挂号了，你这一身的肥肉，有什么形象？”
张耀阳道：“先别贫，说正事。”
张虎一把扒拉开何尚，凑到张耀阳和夏树生跟前道：“对，说正事！这正事就是我想买个球队。”
夏树生和张耀阳几乎异口同声：“你要买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