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二,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三溪庄中,七小只把腿吊在葫芦藤上,倒挂成了一排,晃晃悠悠。其中身着橙色的小女娃双眼金光闪烁。
在橙衣小女娃眼中,她的视线穿透了重重阻碍,落入了玲珑楼内,结果看到了被一群花魁围在了中间的陈洛。
“不好了!”葫芦女娃从葫芦藤上翻身下来,“爷爷被一群女妖精抓住了!”
“啊?”众葫芦女娃大惊,纷纷从葫芦藤上落下,“走,去救爷爷!”
此时红衣老大突然喊住了众娃:“等一下。”
众娃望向老大,面露疑惑:“大姐,怎么了?”
红衣大娃可爱的小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大眼睛呼扇了几下:“爷爷说过,不要一个个去送,开团讲计划,安排分工。”
“老二,你在外围插眼!”
“老三,你和我当肉盾,冲在前面。”
“老四老五,你们看准机会群攻。”
“老六,你隐身切后,准备补刀!”
“老七……”
紫衣小七瞪着兴奋的大眼睛:(?ω?)
红衣老大叹了一口气:“站远一点,喊666吧……”
紫衣小七:(?_?)
“好,出发!”
红衣葫芦小娃小手一挥,六个小葫芦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突然一阵清风刮来,落在葫芦女娃身上,将他们卷起,全部送回到葫芦藤上。
宋退之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你们这些小家伙,好好吸收月华,用心修炼。”
“可恶,是四爷爷!”
“四爷爷不让我们去救爷爷!”
“四爷爷肯定是想让爷爷死掉,然后继承爷爷的家产。”
“爷爷有什么家产?”
“笨蛋,我们就是爷爷的家产!”
“所以四爷爷是觊觎我们。”
“就是这样!”
“宁死不从!”
“对,宁死不从!”
于是,七个小葫芦女娃各自拉住原本挂着自己的葫芦藤,打了个圆圈,然后把脑袋伸了进去。
七个小葫芦女娃,呈现上吊的姿态,并成一排,挂在葫芦藤上,风一吹,晃晃悠悠……
宋退之:^(#`?′)
……
“什么?‘笑傲江湖’谱出来了?又是在玲珑楼?”
“什么?有豪客万金求洛大家独奏,至今没有回信?”
“可恨!我夜夜都去玲珑楼,唯独昨日陪犬子游戏,未能成行!可恨,我这就去打死那败家玩意儿!”
“现场有乐师记下了曲谱?速去有请,千两一曲,快去快去!”
本就热闹的中京早市,被“笑傲江湖”曲谱的消息瞬间引爆,无数人开始打听那书中令人神往的合奏之曲。只是只能听见昨日在场之人的哼哼,实在不过瘾,顿时在现场记录曲谱的乐师成为了香饽饽。
据小道消息,能够完整弹出“笑傲江湖”的乐师,已经在黎明时分,被首俸太监侯安诏入了宫中。
古有左圣的“中京纸贵”,今有万安伯“一曲出世,乐师升天!”
于是,很自然的,刚刚又加印了三万份的《大玄民报》再次上演上架即售罄。
北风楼、紫竹楼、春风楼……
各个加入说书行会的醒早茶楼再次一座难求!
……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只记今朝……”
礼部,正在审阅公务的官员轻轻低唱着这首随“笑傲江湖”乐曲一起流传出的《沧海一声》,旁边的同仁突然碰了碰对方的胳膊。
“兄台,在礼部勿要唱此歌!”
“小可今日才调入中京,敢问为何?”
“原来是外地调来的,我跟你说,陈洛曾经羞辱了礼部。至今还有其他官员暗地里叫咱们蛙鸣礼部,你怎可传唱陈家小儿的歌曲?”
“呀,我想起来了。近日沉迷《笑傲江湖》,竟然疏忽了。多谢仁兄提醒!”
“哎,万侍郎也真是的,干嘛要为了个小妾得罪陈洛。其他部门的官员都可以带着大玄民报上差,闲暇时还能讨论一二,我等……”
“慎言!下差了小弟做东,咱们去玲珑楼,今日那里必然热闹。”
“妙极妙极,我等……”
这位官员还要说话,就看到两道人影走入了礼部正堂,连忙闭嘴。原来来人正是礼部侍郎万不同和政相周左风。
“政相,关于此番南妖入朝的一应事项俱以安排妥当,还请政相过目。”
万不同招了招手,一名官员立刻递上已经准备好的折子,周左风坐在主位上,快速浏览了一遍,微微点头。
“就按这个章程来。对了,这雅曲里要做些更换。”
万不同面上闪过疑惑之色:“这《鹿鸣》、《伐木》不可吗?”
周左风微微摇头:“陛下之意是太过端严,需加入一些小曲调和。你可知万安伯新作的‘笑傲江湖’曲?”
万不同脸色一变,讪笑道:“这个……不曾耳闻!”
“那就去问一问,加入此次礼仪之中。”周左风站起身,缓步走出正堂。
那耳聪目明的官员们都听到了周左风离开时嘴里的轻轻哼唱声——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礼部正堂,鸦雀无声。
……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下一襟晚照……”
折柳书院院首雅室内,孔天方手打着拍子,轻声哼唱,末了,望向坐在下手的副院首田海翼。
“海翼啊,你觉得将这首歌当做我折柳书院的院歌如何?”
“逍遥豪迈,放荡不羁,这不正是我折柳学子的写照吗?”
田海翼面露难色:“院首,恐怕晚了……”
“晚了?”孔天方皱了皱眉,“谁敢跟我折柳书院抢?老夫去与他理论理论!”
田海翼摸了摸鼻子:“文相晨间下了学令,将此曲定为文昌阁之曲!”
“文……”孔天方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才默默长出了一口气,“文相慧眼啊!”
……
此时的陈洛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感觉脑子还有点晕。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被叶大福派人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拉了出来,重回雅间,添酒回灯重开宴。
好像,自己身边还多了一袭红衣……
卧槽,洛红奴!
陈洛猛然坐起,左右看了看。
幸好幸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不过,这个床好陌生啊……
对了对了,叶大福说太晚了,让自己跟着他到王府休息一晚。
没想到那个“醉仙酿”后劲居然这么大,自己一小杯一小杯的竟然喝断片了。
还好没有做什么丢人的……
“伯爷,您醒了?”
陈洛抬起头,就看到洛红奴捧着一盆水,出现在卧室之中!
……
“昨夜伯爷酒醉,小王爷就让伯爷来王府留宿……”
“奴婢担忧伯爷,便自请来照顾伯爷……”
“伯爷一夜酣睡,倒是午夜时吐了两次……”
“伯爷你……你在想什么?什么事情……都……都没有发生……”
“伯爷你……自己洗脸吧,奴婢先……先走了……”
洛红奴帮助陈洛回忆昨夜之事,说着说着俏脸通红,把水盆放下,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望着洛红奴的背影,陈洛依稀记得梦中似乎有一双小手轻柔地给自己擦洗着,自己好像还把脸埋进一个鹅绒枕头里。
嗯,软软的……
呸!
这个世界,哪来的鹅绒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