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琴?!
我猛然一惊,扭头看向谢书豪。
谢书豪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谢小琴……是我妈……”
“我知道她是你妈!她现在在哪里?”我焦急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万万没有想到,今晚吴馨的头七之夜,她们这对母子鬼竟然是分头行动的,吴馨回学校找谢书豪报仇,而怨婴则去找谢书豪的妈妈谢小琴报仇。
其实,在吴馨的心里,她对谢书豪还有爱,但是对谢小琴她只有深深的恨。
谢小琴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羞辱吴馨,成为吴馨跳楼自杀的直接导火索,可以说,是谢小琴一手将吴馨推向了死亡。
所以,头七之夜,回来找谢小琴报仇的,必然是更加凶猛的怨婴。
我着急地跺了跺脚,怨婴是吴馨的孩子,如果怨婴杀死了谢小琴,那也等同于吴馨杀死了谢小琴。那样一来,今晚我们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到那时候,吴馨依然是双手沾染了鲜血,再也不能投胎转世,甚至还会受到阴阳两界的通缉。
我没有去斥责吴馨,毕竟吴馨也是刚刚想起这件事情,她能够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给我,说明吴馨是真的已经放下仇恨了。
谢书豪满脸惊慌之色,结结巴巴地说:“我妈今天加班……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办公室!”
“你老妈的办公室是不是在镇政府里面?”我问。
谢书豪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拔足冲出舞蹈教室。
谢书豪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追着我喊道:“天哥……等等我……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冲出舞蹈室,就看见张富贵坐在地上,还在那里揉屁股。
看见我出来,张富贵面上一喜,问我道:“天哥,搞定了吗?”
“我原本以为搞定了,结果还没有!”我急匆匆地从张富贵身边走过。
“啥意思?!”张富贵摸了摸脑袋,满脸疑惑地爬起来。
“回头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要去镇政府一趟!”我疾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两束手电光便射了上来,紧接着就听见保安的声音:“喂,谁在楼上?”
看来是巡逻的保安听见了舞蹈室的动静,所以上来检查。
正好这时候,张富贵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天哥,你去镇政府,那我呢?”
谢书豪也追了上来,迈着湿漉漉的裤裆:“天哥,等等我!我怕!”
张富贵看了一眼谢书豪,皱眉道:“卧槽!这小子变性了吗?这么娘炮!”
“喂,你们几个,下了晚自习不回家,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两个保安举着手电走上来。
我扭头问张富贵:“想不想救吴馨?”
“想!”张富贵点点头。
我又扭头问谢书豪:“想不想救你妈?”
“想啊!”谢书豪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帮我拦住这两个保安!”撂下这话,我便转身朝着走廊另一边跑去。
“喂,那个同学,不要跑……”两个保安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
张富贵和谢书豪按照我的指令,立即迎了上去,拦住那两个保安,谢书豪不忘回头冲我喊:“天哥,我老妈就拜托你啦!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以最快速度跑下综合楼,身后卷起一股阴风,吴馨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怨婴毕竟是吴馨的孩子,也许吴馨在场,那个怨婴会听招呼一点。
我一路疾奔,飞身跃上围墙,然后离开了学校。
在我跳下围墙的时候,回头看了后面一眼,发现手电光晃动,有好几个保安追了上来。
跑出学校以后,我施展出青云步,足不点地飞奔到镇政府。
此时夜已经深了,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偶尔听见院子里的几声犬吠。
来到镇政府,就看见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很明显是在加班。
我刚跑进政府大院,办公室里的灯光便熄灭了,随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不好!
难道来晚了一步吗?
我径直冲进政府大楼,但见政府大楼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正面是楼梯,可以通往二楼。
顺着楼梯,我快步冲上二楼。
刚踩到二楼的楼梯,明显感觉到二楼的氛围不对。
第一是冷,就跟开了空调一样,冷得要命;第二是黑,不是普通的黑,而是浓墨般的黑,伸手一抓,仿佛还能抓到一手的“墨汁”。当然,这不是墨汁,而是鬼气!
我在心里暗暗吸了口凉气,这个怨婴的怨念很重呀!
之前刚刚跑进政府大楼的时候,我已经确定了那间办公室的位置,位于二楼左边走廊的最后。
于是,我上了二楼之后,也没停留,左拐,一头扎进了浓郁的鬼气之中。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驱鬼符,振振有词道:“万法清明,邪魅退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
我将驱鬼符往空中一扔,驱鬼符迸射出一道精光,将四周的鬼气一下子驱散开去。
我抬头一看,我已经来到谢小琴的办公室门口。
“不好!”跟在我身后的吴馨突然现出鬼影,一声惊呼,先一步穿墙而入。
我没有穿墙术,当然不可能像吴馨一样穿过墙壁,只能抽出一张驱鬼符,嘴里念着咒语,将驱鬼符拍在办公室的房门上。
轰然一声响,办公室的房门应声而开。
我闪身闯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听上去头皮发麻。
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我看见办公室上方的吊扇,吱呀吱呀地旋转着,吊扇上面还挂着一个人,正是谢小琴!
此时的谢小琴,已经濒临死亡边缘。
她的头发缠在吊扇上面,整个人凌空悬挂着,面色苍白如纸,眼瞳一直往上翻,脚上的高跟鞋也被甩飞了出去。
伴随着吊扇的不断转动,谢小琴的头发一点一点缩紧,就像被吊扇一点一点“吃了进去”,眼看着这样下去,锋利的叶片就会削飞谢小琴的脑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