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前周凤薇觉得没有安全感,故意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如今彻底放开自己了吧?”我依旧在为周凤薇辩解。梅姐却摇了摇头:“惯性二字是非常可怕的,若是一个人伪装久了,性格也会潜移默化的向伪装靠拢,周凤薇的性格,绝不仅仅是‘放开’这么简单。退一万步说,就算周凤薇真的表现出了真性情,也不会像变了个人似得。”
说到这,梅姐突然扭头看向我,虽然语气平静,但是眼神却相当坚定:“周凤薇自始至终都跟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我立刻明白梅姐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有这个可能?”
梅姐耸了耸肩:“以前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没有想过,不过今天在刘少龙的学校,你提起了‘掉包’这个词,我才猛然警觉,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我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既然你早就感觉到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还一直跟她有说有笑?该不会一直在试探吧?”
“也谈不上试探,毕竟大家很开心,我就顺着她往下聊而已。不过越是这么互动,越是显得关系亲近,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还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苏靖是什么人?说句你可能介意的话,我对苏靖的了解,不亚于你,毕竟当年我在苏靖手底下任职过。他的智谋,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所谓的尸蛊,是苏靖故意给我安排的一个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梅姐,觉得这个‘阴谋论’很惊人。
梅姐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苏靖了解你,就像你了解他一样,他明知道你的佛气可以驱逐刘少龙体内的尸蛊,在明知道无法取得实质性效果的前提下,依旧要施展尸蛊,难道仅仅是为了向你叫嚣?要知道,苏靖可是个务实不务虚的人。”
“务实不务虚……”我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心里止不住的犯嘀咕,因为我感觉梅姐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可若是被梅姐说中了,又该如何应对呢?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苏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梅姐不再言语,我也不再言语,但是我们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戒备的眼神。
当周凤薇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和梅姐心照不宣的微笑着,谁也没有当着周凤薇的面,说出心中的疑惑,一切照旧。
“潇潇,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时间了。”周凤薇平淡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微笑道:“辛苦你了。”
周凤薇笑了笑没说话,然后跟刘少龙玩去了。看着她把刘少龙调戏的面红耳赤,我心里不禁一阵疑问,若周凤薇真的有问题,她有着无数个杀掉刘少龙的机会,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吧?
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我的脑海里不禁又冒出了‘苏靖’二字,这个家伙,还真是善于给我出难题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夜幕逐渐降临,眼看着距离驱逐尸蛊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越发的不平静。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表现出对周凤薇的不信任,因为一旦推测错误,很有可能伤及我们之间的感情。倒不是我们的感情太过脆弱,经不起考验,而是没必要去考验。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在周凤薇的要求下,我们来到她提前布置好的书房。书房的书桌,已经被改成了法台,上面摆着一些法器,以及一只活鸡。
周凤薇让刘少龙站在法台前方,她则站在法台后方,然后手法利落的将活鸡斩首,将鸡血放进一个碗里,让刘少龙喝掉。
看着殷红色的血液,刘少龙止不住皱眉:“这……这怎么喝啊。”
“不想死就喝,想死就不喝,就这么简单。”周凤薇一旦认真起来,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找不到半点生活中的随和。
刘少龙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将鸡血一饮而尽,然后止不住干呕,这种茹毛饮血的事儿,的确不适合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时,周凤薇从法台上拿起一张黄符,在上面刻画出一个复杂符咒,在她往刘少龙身上贴的时候,我随口问道:“你不是最擅长空手结印吗,怎么改用符纸了?”
周凤薇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刘少龙,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我能空手结印,不代表刘少龙也行啊,符咒的作用,是将我的法力,引导入刘少龙的体内。”
这话没毛病,至少我找不到任何的疑点。
而就在这时,梅姐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用不用回避一下?”
“回避吧,毕竟等会儿驱逐尸蛊的时候,屋内的阴气会呈数倍提升,多多少少都会对你产生影响。”
梅姐没有半点犹豫,立刻转身而去。
我心里越发疑惑,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我‘不对劲!’,可是这种感觉却有些捕风捉影,让我心头越发的茫然和慌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随着周凤薇的又一阵忙活,时间已经达到十一点五十分,周凤薇让我做好准备,她举起桃木剑,挑起一张符纸,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那张符纸竟然神奇的自燃了。
“潇潇,等会儿我把刘少龙体内尸蛊的阴气引出来,你便直接用佛气驱散!”周凤薇用一种近乎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这语气很熟悉,至少跟我以前认识的周凤薇没有半点区别,正如我所说的那般,周凤薇是展现出了真性情,而并非变了。也就是说,周凤薇并没有问题!那梅姐的疑惑和谨慎又是以什么为依据呢?
思来想去,我突然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冲周凤薇惊愕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说什么?”周凤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仪式上,被我冷不丁一问,有些分神,也有些焦躁。
我顾不得解释,忙问道:“你说梅姐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