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单纯却又带着坏坏的味道:“你可以装病啊。”“装病?怎么装?以前上学军训的时候我都没装过病。”我眉头微皱,觉得装病是懦夫的行为,与我的行为不符。不知道何时,我竟然开始鄙视懦夫,孰不知道当今社会,只有懦夫才能活的有滋有味,勇士都死在冲锋的路上了。
小光头看我的眼神微微一变,出现一抹敬意:“不装病和不撒谎,意思差不多,没想到你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我笑而不语,心里觉得这小光头有自作聪明的嫌疑。不装病是因为我觉得装病麻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要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呻吟,还要背负一定的风险,装的太差,容易被当场揭穿,装的太像,容易把自己都骗了。至于撒谎方面嘛,该撒的时候还是要撒的,毕竟撒谎可是女人的特权,不能浪费了。
“我觉得你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不像传闻中那么与世俗格格不入。若是之前你不威胁我,脱我裤子,我会更喜欢你的。”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喜欢就用不着了,我心里已经有男人了。”
小光头笑了笑:“我知道,是苏靖嘛,他好福气。有一个肯为他出生入死,付出一切的女人。”
我笑着摸了摸小光头的脑袋,安慰道:“别着急,以后你也会有你的女人,会有人疼你,爱你,与你相思相守。”
小光头推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怪,明明想要生气,却又生不起来:“你能不能别对我动手动脚?”
“这哪里是动手动脚,分明是阿姨喜欢你呀。”
“喜欢我?”小光头楞了一下。
我意识到言语有失,赶紧补充了一句:“此喜欢非彼喜欢。”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小光头的名字,随即问道:“你叫什么?”
小光头犹豫了片刻,用不大的声音回答:“你可以叫我非墨。”
“好奇怪的名字,不对,准确的说,是你们锦绣阁的人名字都挺怪。”我随口嘀咕了一声,并不以为意,继续问非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躲过玉罗的法眼。她惩罚我倒是不害怕,就怕她又在苏靖身上做文章,这是我万万所不能容忍的。
“因为我们的名字,都与佛家有关系。”小光头随口说了一句。
我嗤之以鼻,佛家讲究的是普度众生,你们干的全都是苟且之事,也好意思和佛家扯关系,我在心里使劲儿的压着达摩祖师的棺材板,生怕他忍不住从棺材里窜出来,大耳刮子把这群‘皮条客’抽的妈妈都不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喜欢‘抽人’,可能是男人的拳头,女人的巴掌,天性使然吧,罪过罪过。
在我的注视下,非墨走到六号房间,伸手敲了敲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令我心跳变慢,后背发寒的东西出现在门口。那是一具狼首人身的怪物,让我不自觉联想到浪漫吸血鬼的死对头狼人。不过和正经八百的狼人不同,眼前这个东西的手臂很长,明明站直了身体,两个爪子都拖在地上了,胳膊几乎跟身体一般长,看得我头皮发麻。
从非墨字里行间的言语中得知,这是一种‘动物灵’,人死后变为鬼,同样的动物也会如此。像是北方‘出马仙’供奉的‘野仙’其实大多数就是动物灵,说白了,就是妖精。
姑且叫它狼妖吧。
狼妖眼神凶悍的注视着非墨,只需要把爪子轻轻一抬,就能把非墨撸进去。但是狼妖却没有这么做,甚至听到非墨的话后,很是‘乖巧’的咬了自己的爪子一下,乌黑的狼血随之滴答滴答的流了出来。
非墨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心里害怕,可是见非墨眼神平静,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也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然后非墨指了指狼妖的血,竟然让我喝!
“狼血剧毒,可以暂时让你处于虚弱状态,只要治疗得当,就不会要了你的命。你现在是玉罗的摇钱树,玉罗不会让你死掉的。”
我觉得有道理,而且非墨若是存心要害我,也没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我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狼妖,发现狼妖血红色的眼睛充斥着欲望,似乎想要大快朵颐一番,舌头止不住的舔弄着尖牙利齿。
可是,它却一直压制着心中的野兽欲望,而这极有可能是因为眼前的非墨。
我不明白非墨这个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信’,连狼妖都对他言听计从。
想不通,却也不去想,至少我觉得非墨这个孩子,和玉罗还有汤臣是存在着本质区别的,不是个坏孩子。
想通这些,我也就不再犹豫,用手指沾了些狼妖的血,放进嘴里。剧烈的腥臭味熏得我头昏脑涨,仅仅是一瞬之间,我就感觉眼前发花,脑袋晕乎乎的,像是高度发烧似得。我只觉得身体一软,轻飘飘的往下倒,被非墨一把扶住。
我冲非墨牵强一笑:“你可不要趁火打劫哦。”
“你指的是什么?”
我露出一个成年人才有的笑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似懂非懂的非墨:“我这么大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晕倒在你的怀里,半点防备能力都没有,你说我指的是什么?”
非墨的脸一阵发红,如火烧般,两只手推着我的腋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窘迫道:“你为何总是调戏于我?”
“因为你可爱呀。”
非墨楞了一下,随即脸色更红了:“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若是你见到真正的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真正的你?难道现在的你是假的?”
“现在的我,只是一道……”
还没等非墨说完,我就昏了过去,至于他究竟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也没机会去听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身处自己的房间,身上盖着被子,女侍者站在门口守候着。
见到我醒了,女侍者便转身离开,似乎是去禀报玉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