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老阮头的怪事(中)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老阮头旱烟杆里的叶子烟也抽得差不多了。
老阮头烟瘾很大,再加上他正讲的带劲,于是又往旱烟杆里塞了些叶子烟,继续一边抽一边讲下去:“虽然整个村寨的人都动员起来,一起抓这个‘吸血鬼’,但是吸血鬼非但没有抓着,离奇的事情还在发生。
这一次,村寨里死的不仅仅是鸡啊狗啊这些牲口,而是死了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牛的老婆。
老牛的老婆是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遇袭的,脖子几乎都被咬断了,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里的鲜血被吸得干干净净。
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事情,已经让我对阿花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呢?第一,之前村寨里从未发生过这些怪事,这些怪事都是阿花来到村寨以后才发生的;第二,那些天我每次给阿花的伤腿换药的时候,都会闻到阿花的身上有股怪异的血腥味;第三,老牛老婆死的那天,我发现阿花丢掉了一件衣服,那件衣服上面沾有血迹。
我再联想到阿花来路不明,而且不愿回家,突然觉得阿花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我很后悔把阿花带回村寨里,感觉自己可能带回来了一个不干净的东西。
为了试探阿花,我专门杀了只鸡,将鸡血放在碗里,然后骗她这是治疗伤腿的方子,让她把鸡血喝下去。
那鸡血的味道又腥又浓,正常人都喝不下去,但是阿花看见那碗鸡血,却两眼放光,不停地舔着舌头,就像是看见了非常喜爱的食物,二话不说,就把那碗鸡血喝了个精光,并且问我还能不能再给她一碗。
我一碗一碗的端给她,她一口喝了十多碗,把那只鸡的鸡血喝了个精光。
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阿花知道我洞悉了她的秘密,她会不会吸干我的血?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讲出来,于是我去找到村长,讲了阿花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村长听了以后很吃惊,赶紧召集上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带了猎枪,砍刀,编织网,准备去把阿花抓起来。
一行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隔壁老牛家传来老牛的惨叫声。
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老牛撞开自家大门,双手紧紧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往前跑,跑了没有多远,扑通栽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大家伙凑近了一看,惊恐地发现,老牛的身上全是血,脖子被咬断了,突突突往外喷着血,他所跑过的地方,沿途都是淅淅沥沥洒落的血迹。
村长又惊又怒,赶紧命人把老牛家围起来,然后亲自带人冲进老牛家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看见骇人的一幕,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阿花,此时就像狗一样,趴在老牛家的院子里,不断舔食着地上洒落的血液,她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喉头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咆哮。
阿花是我带回来的,看见这副景象,我的脑袋嗡一声就炸了。
站在我前面的一个年轻猎人,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反正他第一个举起手里的猎枪,对着阿花轰了一枪。
阿花挨了一枪子,断了半条胳膊,但是体内却没有鲜血喷溅出来,而是从断口处滴落一缕看上去极其恶心的绿色黏液。
阿花突然抬起脑袋,这一抬头,她的面容便显现出来,在场众人看见她的脸,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此刻的阿花,哪里还有半点漂亮模样?
阿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脸上布满皱纹,而且脸庞上有不少地方都开始腐烂了,大块大块的脸皮往下掉,还有白色的蛆虫在里面蠕动。
此时的阿花,活脱脱就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啊!
可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又能跟活人一样?怎么又能爬起来吸食人血?怎么又能换上一副漂亮的脸蛋?
有的村民高声尖叫起来,说阿花是僵尸,还有的村民心理承受能力稍差,当场就吐得天旋地转。
我一想到自己每天都跟阿花这个怪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吃一起住,还帮她换药,给她煲汤,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往下掉,心里恶心到了极点。
庆幸的是,我还活着,阿花还没有对我下手,哦,不,是对我下口!
就在众人惊恐交加的时候,阿花突然发出尖锐的咆哮,就像狗一样,四肢着地,在地上一阵狂奔,猛地扑到那个年轻猎人面前。
阿花的速度非常快,年轻猎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阿花飞身扑倒在地上。
阿花压在年轻猎人身上,她的双手长出锋利的利爪,就像钩子一样,很轻松就插进了年轻猎人的胸膛,将年轻猎人的心掏了出来,又将年轻猎人开膛剖腹,五脏六腑全都流了一地,并且阿花还咬破了年轻猎人的颈部动脉,伏在那里拼命吸血。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阿花在那里疯狂吸血,这一幕吓傻了在场的人们,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半晌,阿花抬起头来,反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时候,我们惊讶地看见,吸食新鲜人血以后的阿花,那张脸仿佛恢复了生命的活力,腐烂的皮肉消失了,脸庞又变得红润起来,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我们这才知道,阿花这具行走的活尸,是需要依靠新鲜的血液来维持她的容貌,血液就是她的养分,失去养分的阿花,就会变成恐怖恶心的死尸模样。
阿花对着我们嘿嘿冷笑,她还指着我,说她恋在我心地善良的份上,没有对我下手,没想到我却找人来对付她,然后她就骂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甚至放言要杀光村寨里所有男人!”
老阮头讲到这里,我们都听得毛骨悚然。
旱烟杆里的烟丝又烧完了,老阮头在地上磕着旱烟杆,李智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后来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