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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其父陆逊部众五千人,驻守武昌。。
起初陆抗的才干并不为世人所知,由于孙逊在江东的声名显赫,功勋卓著,许多的人都把陆抗当做是一个籍着父荫而攀升起来的官二代,加之陆家本来就是江东大族,陆抗就算是统领兵马,也未能得到江东人的信任。
其时陆逊病逝之时,孙权还在位,由于陆逊曾参与到二宫之争之中,未能独善其身,孙权深恶之,只是由于陆逊生前威名太重,孙权也拿他无可奈何,但陆逊死后,孙权对陆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颇有点秋后算帐的味道,还拿出以前杨竺告发其父的二十条罪状,与陆抗核实。陆抗逐条对答,为父辩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孙权深异之,没有再追究。
赤乌九年,孙权迁陆抗为立节中郎将,与诸葛恪互换防区,屯守柴桑。陆抗临走时,其驻地完好无损,诸葛恪到后,俨然若新。而诸葛恪的柴桑驻地却颇有毁坏,诸葛恪深为惭愧。
后来孙权驾崩,孙亮即位,陆抗晋升为奋威将军。次年,诸葛恪被孙峻所杀,诛连三族,许多姻亲都受到了牵连,陆抗之妻是诸葛恪的外甥女,也在诛连之列,陆抗只得休妻,才算是逃过了牵连。
原本陆抗和妻子张氏感情甚笃,伉俪情深,但没想到一场事不关己的****让他们是劳燕纷飞,强如诸葛恪都在场纷争之中丢了性命,陆抗官微言轻,自然不可能敌得过如日中天的孙峻。
但陆抗的内心深处对孙峻的倒行逆施颇为不满,在东吴许多的官员趋炎附势,纷纷地投靠孙峻之时,陆抗表现出了不卑不亢的态度,坚定地和孙峻一派划清了界线。
所以陆抗在孙峻执掌朝权的时候没有得到重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孙峻既死,孙綝登位,比起孙峻来,孙綝的手段更为残暴,排除异己,重用亲信,擅行废立,惑乱朝纲,把东吴朝廷上下搞得是乌烟瘴气,朝中的许多忠直之士虽然对孙綝深恶痛绝,但奈何孙綝执掌朝政,大权独揽,众臣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当时陆抗兵驻柴桑,置身于事外,不参与也不反对,和孙綝保持着相当大的距离。
此次孙綝出兵淮南,东吴的群臣强烈地表示反对,认为东**刚经历了败仗,兵疲民贫,国库空虚,理当休养生息,但孙綝不听劝谏,一意孤行,先后调动大军十八万进攻淮南,几乎是耗光了吴军的底子。
当吴军攻下新城之时,整个江东都为之欢呼雀跃起来,许多当初反对孙綝出兵的人都沉默不语了,唯独陆抗听闻之后,忧心冲冲地对左右的心腹道:“丞相得了新城,未必是好事啊。”
左右惊异地道:“将军何出此言?新城我军欲得之久矣,今日幸而得之,为何将军不喜?”
陆抗道:“如果新城是凭我军真实战力拿下的,固然是可喜可贺,但新城乃是魏国淮南第一重镇,防御之强悍,尤在诸城之上,先帝在世之时,曾数度率兵围攻新城,皆未果,诸葛恪英明神武,挟东兴大捷之余威,围攻新城百日而未得,新城防御之强,人所共知。但此番丞相出兵,却仅仅一月之余,便拿下了新城,如果不是魏军故意地弃守,丞相又焉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下新城,此中必定有诈,恐怕丞相要中了魏军的诱敌深入之计了。”
左右一听,皆道:“那将军何不写信劝阻丞相,暂缓进军。”当年孙权和后来的诸葛恪,也确实是进攻了新城许多的次,但一直是劳而无功,孙綝这回打得如此顺利,仔细地来琢磨一下,这里面怕是真有猫腻在其中。
陆抗闻听亲信之言,苦笑了一声,如果孙綝真是忠耳逆耳的话,这次就不会冒然地出兵了,只怕现在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自己写信去劝谏,不但不会被采纳,反倒是会被孙綝记恨在心,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陆抗断然不会为之的。
所以当吴军深入淮南,一直攻到寿春城下之后,陆抗的神色更为地凝重起来,吴军杀到寿春城下之时,距离巢湖越来越远,在得不到水军的援助之下,吴军极易遭遇到魏军的包抄反击,一旦魏军真得形成反击,十几万的吴军便危矣。
为了关注前线的战况,陆抗还特意地派人前往淮南去打探消息,让他随时可以掌握淮南的动态。
当魏军的屯骑营和劲骑营出现在逍遥津、骁骑营和果骑营出现在阜城的消息传来,陆抗立刻顿感大事不妙,魏军两路骑兵突然出击,直接就抄了吴军的后路,毫无疑问,这是魏军要包饺子的节奏啊,整个淮南的吴军都处于全军覆灭的危机之中。
陆抗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出兵,渡江北上,准备救援吴军。
左右大为不解,道:“将军与丞相素来不睦,既然未奉军令,又何苦出兵呢?”
陆抗正色地道:“某此番出兵相救的,只是众多的江东儿郎,不忍见他们命丧淮南而已,真如果是救孙綝一人,他便是死路一条也无人会伸以援手的。”
陆抗自己和孙峻孙綝不睦,那不过是私怨,而拯救淮南万千吴军的性命,却是公事,陆抗是一个极为明事理的人,他恩怨分明,该出手时绝不会含糊的。
渡过长江之后,陆抗并没有选择进攻逍遥津,而是直奔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石亭,众将是大惑不解,追问陆抗缘何会去石亭,如果石亭那边并未有魏军出现的话,那陆抗此举,就等于是白费功了。
对此,陆抗是有着自己的分析的,情报显示,魏军将两支骑兵部署在了逍遥津,以现在柴桑的兵力,想要在逍遥津杀出一条血路来,绝非易事,只怕吴军没有救到,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