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早熄了灯,光源只有窗外花园里的澄黄的路灯,照得她半成剪影。
礼服裙大多不太好脱,她没有让他帮忙的意思,他也就没出声。旁观她胳膊扭成艰难的角度去够背后的拉链,勉强拉下来了,再伸手进衣服里解腰部几个暗扣。
挺慢的。他闭上眼就又睡了一觉,等他再次迷迷糊糊地睁眼,她礼服裙上半身已经完全褪下来,弓着身子去脱裙子。
礼服裙的设计是整个肩袖都是几层透明薄纱,上半身脱掉后里面是两片小小的只盖住乳尖的胸贴。没想到她胸前比穿着衣服看上去要大一点,在她单薄的肩膀脖颈的衬托下更显丰满。
也可能是弯腰的姿势显出来的。
裙子堆在地上,她从中间跨出来,全身只有内裤和胸前两片胸贴。她朝床这边走过来。一手按住胸前避免它走动间弹跳,另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无措了一会儿也放在胸前托住。
那瞬间她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被他捕捉到。两个人几乎完全裸裎相对了,他酒劲还没下去,懒洋洋有点困倦地躺在那儿任她过来爬回他身上。
她捂着胸口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力到和磨蹭的位置极妙,他感觉到刚刚软下去的东西又想立起来了。
他任她在身上摸上摸下,也任她把手伸进去摸那玩意儿。过了会儿像是休息了好大会儿才恢复力气似的,先伸手把她胸前那两个硅胶片撕下来,顺手揉了一把,瘪瘪的两个小家伙很快变成凸出来的样子。
然后搂住她脖子把她头带下来贴近自己脸,亲住她的嘴,舌头进去扫了一圈开始吮。
她很配合。吻着吻着口水都流到他脸上了,他皱着眉把两个人位置调了个儿,把她压在底下。
夜深了,先是远处街灯齐齐灭了,因为远,且街灯暗,没什么影响。很快庭院里的灯也熄了,这下猛地一下子黑下来。
一切都罩在无边际的黑暗里,失去视觉听力尤为敏锐。有勾人的呻吟喘息声,被人为压抑着,声音极其细微,像是从口中泄出的边角料。
严椋暂时停下动作,像是刚想起来问似的,贴在她嘴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嗓音是沙哑带着缱绻的温柔。
但也许因为在深夜里,这个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清醒感和力度,甚至有一种究根问底的执着。
听在她耳中与这个夜晚的狂乱、沉迷都泾渭分明,像意乱情迷时冰水迎头浇下,当头棒喝。
她突然一把推开他,摸到床头柜的台灯“啪”一下按开。桌上玻璃杯里存着水,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凉水让她清醒了。
她蜷身在床头,身上最后一点遮蔽物也在刚才的缠绵中弄得不知到哪儿去了。而台灯正照着她,光芒照亮她半身漂亮身段。
好像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严椋半躺在床上看她仰头喝尽一杯水,没有追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放下杯子,回头嫣然一笑:“问这个做什么?早晚能知道。”
他不置可否地笑,一只手枕在脑后:“还做吗?”
另一只手指指还翘着胀着的东西,“纵起的火不给灭?”
她还是笑:“哪儿能啊。”
撩了一把长头发,全弄到脑后随便打了个结,连皮筋都没用。爬回他身边一下子又坐上来。
没坐准。软软湿湿的小嘴吸在他腹肌上。
她抬起身子往下坐了一点,黏湿的透明水丝从她那里连着他腹部。
“套。”
不用他提醒,她早不知从哪摸来一个,用嘴咬着撕开,利落地一下就给戴上。然后撑着他胸膛对准了坐下来。
坐下来滑了好几次,擦着茎身过去,湿哒哒的水液涂了那家伙一身。严椋实在没忍住喘了几声。
她只好分出一只手来握扶住它。从头开始,头比较大,又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吞进一点。
窗户开着,有凉风进来。她额头上还是冒了点汗,抽不出手来擦。
朝他抬头看过去,他倒是能忍得很,全权交给她来动作,至少面上一点都不急,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她手里的东西却截然相反,跳动着发烫,甚至还有涨大的趋势。
严椋扶住她腰,床头台灯还亮着,光打过来照亮她腹部肚脐右侧一块青色胎记,不规则的半圆形。
用手抚过,她仿佛有些痒,躲闪了一下。
她还没坐下去,他突然把她往上托了托,把人错着位推到一边儿床上。是中止,或终止的意思。
严椋像是突然醒了酒,揉了揉额角,张口嗓子还是低哑的,声音偏偏带着清醒的凉意,问她:“几点了?”
她把床边的手机捞过来,按亮看了一眼:“四点二十。”
他抹一把脸,动作很快,已经穿好裤子。拎着衬衣,边套边敷衍道:“再会。”
窗子是开合式的,这里是二楼。他拉开窗户,利落地跳窗走了。
春天的夜风还很凉。她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看着他的背影,无端觉得他像极了午夜的仙蒂瑞拉,或者新婚夜逃走的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