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刚说的,确实没毛病。”
由门烈摸索着拽我坐下。
我没这种和不明敌我的人坐在一块的习惯,摆摆手:“我站着听就行,说说吧,她说的没毛病是什么意思?她刚不是问我,她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信息么。我说了,她说我说谎,你们又补给她什么信息了?”
“这姑娘跟咱不一样,她说你说谎可以理解。”
“怎么不一样?”
“她身上没锁。”由门烈回应了一句。
我,思考了两秒。
没锁?
我的目光在那女人身上扫了几圈,可以看到的地方,露出来的部分,确实没有那种铜色金属的玩意儿。
可是里面呢?
她扭了下身子,“你想检查一下?”
“没那意思。”
“那你看我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醒的?”
女人抬手,将遮挡住眼睛的长发,撩到耳后,“大概也就,三五分钟?”
“那我们在树洞里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差不多。”
“那你还怀疑我?”
“你不也知道我醒了么,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抬起手,做了个终止的手势:“现在搞清楚了,我对你,我俩对你,没任何恶意。但是你对我俩,构成了很大的威胁。既然你已经了结了规则,本身对攻人下三路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极,所以,要不,大姐您自己走吧?嗯?”
“我拒绝。”
“嗯?”
“这都挺危险的,我也不想一个人。要不你俩就带着我呗?”
我看着这女人。
挺好看的。
确实挺好看,五官精致,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皮肤也不错,尤其那双细长的眼睛给人中睡意朦胧的感觉,话说,这眼睛有点像老杜呢。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位名人的母亲曾经这样教育过她的孩子:越是好看的妹砸,就越特么的会撒谎骗人,很危险。
她身上有没有锁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十二点之前,被这丫头偷袭要了命。
“兄弟,多一个人,多点机会,留着这姑娘吧。我一瞎子,咱俩人不敌一个半。”
结果由门烈居然要留她?
哎呦,
下次就是老杜跪下求我,我都不跟由门烈一块出门了。
我拽由门烈起来:“老由,你是不是有点抖m的倾向,受虐有瘾?回去老杜虐你去。还是你不想回去了?”
“不,兄弟,这事儿不是我犯傻啊,我心里有打算。”由门烈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姑娘身上没锁,跟咱都不一样,你不觉得怪吗?而且,你看她出场就带把刀,这里没别人有武器。她怎么总是不一样?”
“那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可能是把‘钥匙’,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明白。
可由门烈说的这两点,我也发现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非常抗拒这个神秘女人的理由。
留还是不留呢?
“没事,其实你们不留我也无所谓,我自己跟着呗。你们又不能赶走我,实在看我烦,想杀我,也可以,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你们了。”
这话听着,是真让我心烦。
“别,说这么客气干嘛。你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
我回身问由门烈:“你真想带着?”
“没准儿真有用,我跟你说,我这直觉,贼准!”
“那随你吧,反正我不瞎,保持点距离,她也不能偷袭我。你要死了我不管。”
“放心,直觉告诉我,这姑娘没问题!”
“特么的是个女的,在你这都没问题。”
我想到了安卿。
那就是一妖怪。
嗯,不过……
仔细想想,安卿好像是我招来的,跟由门烈没多大关系。
……
“那,我们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吧?不能等死……”说话的是那位嗓子被锁住,声音沙哑的男人。
没错他也留下了。
自来熟。
话说他的问题,我还没弄明白。
不过由大善人那边已经决定了,我也懒得再跟他争辩。总之现在是白天,中午,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准备。起码这期间,留心点不会被暗算什么的。
“无人机上说……这森林中,有资源,我觉得我们在找到打开锁的方法之前,要先找到一些生活物资……最重要的,还是武器。”
“搜索森林?”由门烈问。
哑嗓男点头:“嗯,不过要小心点。”
废话,长脑袋都知道要小心。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继续留在这里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了先找到武器的人的猎物。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他看着我们。
我没意见,这本就是我的想法。
由门烈那边自然也没话说,至于那个女人……
我们聊这个的时候,她基本没怎么接话,始终看着那个哑嗓男,现在她开口问道:“哎,小哥儿,你是做什么的?发色不错呢,染的?还是天生的?”
“这?天生,我……我少白头。”
“哦,”她点点头:“那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酒吧里的……歌手。”
“那你这歌手,可有点不一般呢,是唱歌特别好听呢?还是难听?恐怖到,需要封住嗓子?”
“你说笑了,没那么严重,只是我的声音有点特殊的能力……这涉及到我的另外一份职业。”
女人一只手搭在由门烈肩膀上,身子非常自然的靠了过去,就好像俩人十分熟悉似的,“哦,那说说呗,什么职业?”
由门烈表情僵硬。
但貌似不敢动弹……
“呃……我一个人说嘛?那不如,大家都互相介绍一下,如何?”哑嗓男提出了要求。
女人随手指了一下我和她身边的由门烈:“这位之前跟我在集装箱里聊过,说他和他兄弟是做什么死人买卖的,你懂的,跟人命有关系。我呢,我也忘了自己做什么的,名字也忘记了,最近的记忆,好像是在肢解一个活人。”
“说说你吧?”
说完,女人邪魅一笑。
你这对白一出,正常人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
什么叫特么的做死人生意?
我看由门烈,推他一把:“什么玩意儿叫死人生意?”
“不是,那我就当时着急,然后用最简洁的方式跟这姑娘,叙述一下,我们最近在干些什么,是吧?”
“你只是想单纯的跟人吹个牛哔吧?”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时候挺慌的,哪有那个心情。”
你那心大到能运行卫星了,我可真看不出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没心情。
我赶紧解释一句,“别慌,我俩火葬场工作的,他炼人,我帮他炼。”
“至于这个,你自己理解吧,我也不懂。”我指了指那女人。
“反正你俩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东西,没必要说谎吧?”女人斜了我一眼,目光回到那哑嗓男的身上,“轮到你了。”
“我其实……其实是一个调和师。”
调和师?
什么意思,我好想没听过这词。
“就是劝架,让人迷途知返,开解人的那种。”
“哦,卖鸡汤的呗。”女人点点头。
哑嗓男尴尬一笑:“可以这样理解。”
“那看来,你劝人的本事很厉害?”
“差不多……”
女人没再问,这事情貌似是告一段落了。接着,我们开始组队搜索森林。作为加入条件,哑嗓男和那个女人走在最前面,由门烈这瞎子跟在中间,我断后。
森林很大,走了半天,我们感觉自己好像还在从前那片区域,因为这景物真的都差不多。
唯独找不见之前那棵树,由此证明,我们确实在移动。
可是所谓的武器资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
“你们听到水声了吗?”由门烈突然提问。
都说人这五感被封闭了一个,或者几个,剩下的就会变得异常灵敏。由门烈就是个例子,他说自己听到了流水声,似乎是个瀑布。
我们向着他说的方向走,果然,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一处悬崖,悬崖下面有一条河,河水一直向西流,大概三百多米的距离,倾泻而下,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
“虽然没找到屋子,但起码有水了。”哑嗓男有些兴奋。
“你渴了?”这时,那女人凑近他。
“有点……怎么了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就是觉得你见水蛮兴奋的。我以为你渴了呢。”
“确实有一些,而且,大家走了那么久,之前又一直在昏迷,不知道度过了多长时间。所以现在,应该都是又渴又累吧?我们到下面喝点水,休息一下吧?如何?”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又渴又累。
但是,这里水流的声音似乎有些大,而且站在这个位置,看山崖下方,视角太好了。今晚十二点前,这片森林中究竟会发展成怎样的状况,还不好说,虽然出来找武器,物资,但也不能太明显的走在灯光下。
我观察了一下这附近的地形,而后决定,绕路下山,但不到河边饮水。而是继续向下,到前面的瀑布下方,寻找隐秘的饮水的位置。
没人提出异议,就暂时这样决定。
下山的路,我们走了一阵子。而后从瀑布附近,找到了继续向下的路线。
一切都非常顺利。
而且我发现,这瀑布附近,隐秘的藏身之地其实还挺多的。而且这片树都很高,爬上去观察,似乎也很方便。
我有了以这个地方为中心,开始搜索的心思。
可攻可守,挺不错的。
可就在这时,哑嗓男突然浑身湿漉漉的冲到我跟前,表情兴奋的好像他老婆刚生了孩子似的。
但这不怪他。
因为他的消息,也让我足足兴奋了十几秒。
他说,在瀑布的水墙后,发现了一处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