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召雨不知道,他对于钱浅不怀好意的挖角彻底改变了付清瑜原本的事业规划,不仅没有阻止付清瑜的中餐店出现,反而导致付清瑜将开中餐店的计划提前,打破了中餐fusion料理一家独大的景况。
刚收到付清瑜要开店的消息时,蓝召雨着实紧张了一阵子,当然也想过要给付清瑜找点麻烦,让他的新店准备不要那么顺利。
只可惜他目前对于付清瑜来说,已经不是暗中的对手了,而是过了明路的对头,因此他再想要暗搓搓的通过各种手段使绊子,已经不好使了。
眼见着付清瑜的中餐厅就要开起来了,蓝召雨的确急,然而急了一阵子,他倒也淡定了。怕什么,付清瑜的中餐刚起步,而他已经积攒了大量的人脉和口碑,而且前世那些青玉宴的成名菜品几乎已经被他全部复制了,付清瑜想要绕过这些菜重新搞创新可不太容易。
前世的青玉宴有多成功蓝召雨最清楚不过,他认为,就算是付清瑜自己,也没办法实现自我超越,达到更高的水准。
说起来蓝召雨和钱浅的想法在某些方面倒也一致,钱浅这段时间最担心的,也是新店的菜品问题。
钱浅知道,以前青玉宴的成名作品已经被蓝召雨抄了个遍,不能再用,如果新店想要压过蓝召雨,就必须拿出新的、更受欢迎的创意。为此她都已经愁了好几天,每天脑子里惦记的都是新菜式的设计,从早到晚都扎在厨房里不出来,然而以她这个龙套的资质而言,想要设计出与比以前青玉宴更好的菜来,很显然难度极高。
与钱浅相反,付清瑜倒是还挺淡定的,他甚至不知道钱浅在愁什么。付清瑜每天惦记的事跟钱浅完全不一样,他的目的很明确:杠死胆敢勾引他老婆的蓝狐狸,娶媳妇走上人生巅峰。
“你觉得怎么样?”钱浅将自己新做的鸡端到付清瑜面前,鸡皮油光发亮,鸡肉柔嫩,咸鲜适口,香味极其浓烈。
“这是……盐焗鸡?”付清瑜有些好奇的对着盘子看了看,伸出筷子轻轻拨下一块鸡肉,连皮带肉放进嘴里:“口感像盐焗鸡,但是味道不像,也是咸香,但是你这个味道比普通盐焗鸡复杂许多,怎么做的?”
“的确是盐焗鸡,但是并不是传统做法用海盐整焗。”钱浅端出了自己焗鸡的瓦煲给付清瑜看:“之前的处理步骤都一样,鸡也是用沙姜和米酒处理过的,只是传统做法用海盐盖起来焗,我用了岩盐,而且并不是以盐为主。我放了横着切开的整头蒜、大约四五种的菌菇,葱还有姜,用这些材料把鸡盖起来,之后用岩盐填缝,再盖一层,之后再焗。”
“味道不错。”付清瑜点点头:“皮脆肉嫩。”
“但有个问题。”钱浅很愁地望着盘子里澄黄诱人的鸡:“我们新店虽然是中餐,但用餐方式都是西式的,总不能像是中餐一样整鸡切件上桌吧?上菜盘子里那少少两块鸡肉,温度控制要很严格才行。而且……这鸡,就算是跟别家不太一样,但也远远没到出彩的地步。”
“这你别操心,”付清瑜笑着答道:“我们开店这么久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西餐都是热盘上桌,放心吧,你想要什么温度端到客人面前都可以。谁说你做的菜不出彩,我家香香是个好厨师。”
“漂亮话就别说了。”钱浅受不了的冲付清瑜翻了个白眼:“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自己最清楚。别说比你了,就连小凉我都比不上。行了,别在这里碍事,我下午约了小凉,鸡肉要带去给她尝尝,你别一直吃。”
“凭什么拿给她。”付清瑜一脸苦闷地望着钱浅:“你费工夫做出来的新菜难道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人吃?”
“当然不是!”钱浅一边快手快脚地将鸡肉装盒,一边笑嘻嘻的答道:“你说的,家里厨权是你的,我在家没资格下厨。因此我下厨房只是工作,我去找小凉也是讨论工作,你就别惦记了。”
给自己上了套的付清瑜:!!!早知道不嘴贱了!!偶尔独霸老婆的料理也是很棒的!!
身负勾搭女主大业的钱串子同学才不管付清瑜在琢磨啥,她火速背上饭盒出发了,厨房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被遗忘在家的付清瑜只好默默的在老婆出门后捡起了锅刷子。
…………
“我拿保温饭盒带来的,但是皮不脆了,”钱浅一见到夏叶凉就立刻打开了饭盒:“但还是想请你尝尝。”
“盐焗鸡吗?”夏叶凉立刻很不客气的抄起筷子,直接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嘴里:“咦?味道很不错!你做的吗?”
“嗯!”钱浅笑着点点头:“客观的说,比你们店里的无骨金沙鸡怎样?”
“各有优点吧。”夏叶凉想了想之后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我们店的金沙鸡很明显更适合外国人的口味,而你这个口味上适应范围更广一些,但是单纯从创意角度来讲,金沙鸡比你这个强。我就说召雨那人还挺天才的,那道菜也是他的创意。”
抄袭罢了!钱浅撇撇嘴表示不服。再好的创意还不是抄的。但她并没有针对蓝召雨说什么,反而问道:“小凉,之前你说蓝召雨想让你去f国,你考虑好了吗?”
“其实我已经拒绝这份工作了,”夏叶凉叹了口气:“我没有正经学过西厨,没有把握在f国立稳脚跟,没有把握负担起这份责任,我不能随意答应。可是吧……拒绝之后我又有点后悔,作为厨师来说,我又觉得这项工作挺有挑战性的,有点想试试。眼下我在召雨这家餐厅工作,虽然挺不错的,但我也觉得逐渐到了瓶颈期。别的不说,召雨挺忙的,平时想跟他交流一下想法都没时间,他那些创意是怎么来的,也不会跟我仔细讨论。他的创意都那么优秀,我总觉得靠我自己研究,再怎样都达不到他的高度,有点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