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几天。
我听到的那个女子声音。
看来，她是存在的。
“白楼，你太着急了。我快受不住了，神虫马上就要出来了。”我说。
“我刚才冲动！请你教我最后的控虫办法！”他连忙后退，双手一拜。
“你空手而来！就想学我的绝技！”我轻蔑地笑了一声。
“你等等！我去拿点食物来！”他忙站起来。
“不用了！我还不饿！只是绑着太累了。你解开箍子，让我坐下来休息一下。”我说。
他眼睛一转。
“我每日受尽折磨！你还怕我偷袭你？”我笑。
他反扣着尖刀，解开了铁索与铜箍。
我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我快要死了。”我故作悲伤地说。
“你不该如此要强的！非要留着神虫！”他说。
我笑了一声，“可惜！我一身绝学，从此失传！苗疆九十七种蛊虫炼制法门，以及控制之法。都要失传了。”
他愣了一下，“绝学失传！断了传承。着实是可惜。如果，不是那老女人。我还真不想为难虫王。”
我心中好笑，这白楼竟然站到我这边来了。
“是啊！我虽然年轻！但是，也不想决了传承！”我苦笑。
他嘴唇嗫嚅了两下，“你觉得我如何！我一定能把你的绝学！传承下去的。”
“你……你不行的。”我说。
“莫非你临终，还要考研人品。蛊门之中，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他轻蔑地笑。
“不！是你不会给我磕头行拜师之礼！”我故意为难地叹气。
“就这？”他看着我。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又怎么会……”我说。
他后退了一步，重重地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徒儿，愿意继承您的绝学，并将之……”
我点点头。
“很好！师父之所以要让你跪下来。是因为……是因为……”我故意压低声音。
“师父要传我控制神虫的绝技吗？”他不由地靠过来。
“不！师父要离开这里了。”我笑着说。
白楼当即恼怒不已，“你是找死。”
叽叽喳喳！
数只老鼠冲了过来，领头的一只金光灿灿，同时落在白楼身上，咬在白楼的腿上、脖子上。
“你跪着，要冲起来，所需要的时间，总会变长的。”我鄙夷地看着他。
“你去死！”白楼冲了起来。
我快速地后撤，双手掀翻了桌子。
忽然，一束长发飞出来，勒住了白楼。
他脸色开始发黑，眼神涣散。
那些老鼠，竟然真的是毒鼠。
“白楼！好久不见！”那声音从地面传来，“如果，你还想活命，把他身上的铁索，全部解开！”
听到这话。
白楼身子颤抖，手中尖刀落在地上，好像是无常索命的声音。
“没想到，你老人家，竟然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上！我真高兴！”白楼言不由衷。
“是啊！我也很高兴。”那声音说。
白发一收。
白楼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他脖子与右腿，开始发黑。
“虫王，让他解开你的束缚！”那声音以命令口吻说。
白楼吓得魂都没了。
我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来。
很快，我身上的铁索全部解开。整个过程，白楼都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随即，重重地跪在地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方家那老女人，她太狠了。”
解开铁索。
我整个人松了一截，手脚等位置，基本上结痂。
我快速走到那口大缸前。
我发力移开了大缸，出入口极小，将一块石板撬开。
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地窖。
在地窖里面，睡着一个瘫痪的老人，白发堆积在一起。
四周还有散落的米粒、枣核，还有难以掩饰的臭味。
难道是，跟我一样，身怀先天神虫的人。
只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怎么，嫌弃老婆子？若不是老婆子，你已经让他一刀，刺中心脏了！”
那长发掩盖下，发出异常薄凉的声音。
“不！我只是初见，这种场景，有些震惊！”我忙说，“我与前辈，应该是同时天涯沦落人。”
我上前，拨开杂乱的白发，一张苍老脸颊，浮现在我面前，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头发很长，多年没有修剪。
“我不能动弹！背我走！先把我头发剪掉。”她命令地说。
我犹豫了片刻，将她抱了出来，她太轻了。
我找到尖刀，把她的头发剪掉，只留下齐肩的长度。
很快，她的样子完全露出来，干瘦的脸，双目毫无感情。
“奶奶，请你解开我的鼠毒！我还不想死。”白楼咚咚地磕头。
奶奶？
我一惊，她难道才是白帝的原配啊。
“笑话！那小贱货，才是你亲奶奶！记得告诉她，我还活着！”她咯咯地怪笑。
而后看着我，“咱们出去！”
我点点头，将她背了起来，走到旋转楼梯上，踱步出去，走到凤堂上。
“白雅！”我压低声音，发现白雅不见踪影。
“把神龛上的祭品打包！咱们不能饿肚子！”怪女人说。
我依照计划照办。
我悄悄推开凤堂大门。
正是半夜时分。
整个白家村，格外地寂静。
“不要走大门出去。从东侧山坡爬上去！”
怪女人说。
我点点头，背着她溜出了白家村，顺着山坡往上走。
一口气跑了将近十几分钟。
“去他的坟墓看看！”怪女人忽然开口。
他说的是白帝。
我摸到了白帝的坟茔。
把她放下来之后，怪女人痴痴地看着墓碑，偶尔发出自嘲的笑声，
“我真是太傻了。我怎么会上你的当！”
我坐在一边大口地喘气。
想着这几天的生死经历，
与白楼的斗智斗勇。
也不知道孟天真去了哪里。
白雅、金宝和金玉，到底是死是活。
不由地黯然神伤。
“这个白家，简直太黑暗了。”我不由地骂道。
“不！白家本来不是这样的。自从方家那个女人，嫁了进来。就变成这样子了。”怪女人说。
“暗室所见，不会有假的。即便是见到白帝，我也会这么说的。我不相信，光凭一个女人，就会如此地黑暗。”
我当即反驳。
怪女人看了我一眼，“哎！自从百年前，白梦花花种让人盗走。白家人就开始变了。后来，白帝又娶了那个女人回来。就更加令人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