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有些犹疑,“那是因为,你是蛊门的新虫王。蛊门中人,都是祭拜,蚩尤老爷的。”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我信服。
“真的吗?”我问。
她来回走动了几步,思索了将近半分钟,“那是因为,你身上带着的那只虫子。”
这个答案,才是我想要的。
“果然,和它有关系。”我说。
这只虫子,果然是大有来临。
“先天神虫,在蛊门之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不是,人为后天养成的。而是先天就存在,它降临人间,所以叫做先天神虫。”她解释说。
原来它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只虫子,与蚩尤魂魄,有关系?”我问道。
她惊诧地看着我,“你很聪明。先天神虫,是最接近蚩尤老爷的。或许,你是蚩尤老爷,寻找的虫王。所以,我与黑狗,对你一见如故。”
原来是这样。
伴随着我,降临人间的先天神虫,与蛊门、与蚩尤有着极其神秘的联系。
这只虫子,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这种虫子,非常地霸道,拥有王霸之气。”我说,“它会影响我的性命吗?”
问出这个问题,我便有些后悔。
爷爷嘱咐过我,不要因虫子,去询问别人。
我又赶紧补充一句,“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的。”
她很善意地看着我,轻轻一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关于先天神虫,还有很多秘密,还需要我去慢慢了解。
“当然,你是孟少锟的后人,就算没有先天神虫。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也会照应你的。”她见我有所思索,又补充了一句。
我点点头:“狗神大人,救过我好几回。你们对我,有恩情。”
现在看来,爷爷不让我进入苗寨。
或许是不想我,涉入蛊门争斗。
可人生的轨迹,命运的道路,有时候不以人的意志而变化。
小叔中蛊。
我不得不进入苗地。
从此,便落入了纷争之中。
无法摆脱,无法远离。
唯有,拼力一搏,战胜命运。
她笑了笑,“你成为了虫王,就肩负了蛊门的重担。老寨子,蛊祸之事,黑玄司的诡计,都落到你肩上了。拜托你了。”
我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大声喊道:“老萧前辈,我们的话说完了。”
老萧走了回来,“刚好,我也散完步!”
“老萧,我准备离开湘西了。”我对他说。
老萧看了我一眼,“你刚刚成为蛊门老大。在这里,会很安全的,狗神和巫心语,都能保护你。你离去,外面会很凶险的。”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可我还是要走。我要去找金蚕。还要回一趟老家,祭扫下我爷爷。要去方家,弄清楚蛊祸。我先祖,不能背负此等污名!”
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你的江湖经验太少,老是让人欺骗。是应该出去走一走。江湖凶险,不过对你也未必是坏事。”老萧说,“我也走了,还要接着调查下黑玄司。”
我点点头,本想说些分别的话。
但想着老萧性情洒脱,分别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对了,先天之虫,使用次数少,不会对你有太大伤害。可使用次数越多,它的贪婪本性就会显现出来。你不仅要和这个世界搏斗,还要和你的虫子搏斗。你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老萧又有些忧虑地说道。
还真是的。
我在白茶峒第一次,使用先天虫杀蛊虫,恶心、晕厥,还吐了血。看来以后使用,一定要注意了。
不然的话,就不好办了。
“那么玲珑,它能镇住吗?”我连忙问道。
“先天神虫,乃是世间,最为古怪、最神奇、最恐怖的虫子,世上无人能够养出来。它是跟着魂魄轮回,从阴间来,进入母胎之中,孕育成虫的。”老萧说。
古怪!
神奇!
恐怖!
老萧连用三个,不太统一的形容词。
我额头沁出冷汗。
“真的不是阳间之物吗?”我吞咽了口水。
“没错,它是跟着投胎的魂魄降生。自然是从阴间来的。这样的虫子,无人知晓它的真实面目。或许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它的假象,它在等机会,然后彻底地控制你。”老萧解释道。
我后背阴嗖嗖,一阵凉风吹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先天神虫会是如此吓人,它之前表现出来,都是假象。
“真这么厉害?”我有些不信。
“我可能没有说出它的十分之一。”老萧说道。
老萧见我脸色惨白,倒有些过意不起,说道:“这些都是最坏可能性,我说出来,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有孟家秘术,自然可以收拾它的。”
我记了下来,看着巫心语与黑狗,“狗兄,巫前辈,你们会去哪里?”
巫心语说:“一百年,我都没有离开。以后,也不会离开的。总之一切,拜托你了。”
黑狗双眸闪烁,充满感情地看着我。
“狗兄!我的好朋友。再见了。巫前辈,有机会,你去新寨子看看。”我对黑狗说。
黑狗摇动尾巴,无限不舍,尽在眼神之中。
“小子,到长辫子肩膀上去,送你一程。我让你领略下,僵尸奔跑的感觉。”老萧说,“秦五鹰掉下来的铜铃铛,还有桃木剑,你也带上。”
我挥动这把暗红色的桃木剑,“不错,算得上,上等的法器。”
我上到肩长辫子肩膀上,它快速奔跑起来。
风驰电掣,长辫子将我送回了新白茶峒。
老萧又赶着十三只僵尸,不知所踪了。
老萧真是太神秘了,我心中油然感触,他好像活了很多年一样,他知晓很多秘密,又驱使僵尸,实在是令人好奇。
回到白茶峒。
我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
到了下午时分,天气忽然变化,下起了春雨。
我坐在屋檐下,耐心地等待着。
这几天,我便打算离开白茶峒。
眼下,便只剩下黑傀玉,这件事情。
黑傀玉是先祖孟少锟,埋下去的。
同样,它也是个证物。
之前,我想过拆掉五毒庙宇,放一块石碑镇在上面。
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我要把黑傀玉,挖出来,并且把它带走。
这是非常凶险。但我顾不上那么多。
天黑后,我把龙姿请了出来,“老姑。这几天,我就计划动身。你还能感应到,金蚕的方位吗?”
她应道:“可以感应到,大概的方位。”
“那就好!”我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准备挖出黑傀玉,把它带走。”
她不由地一惊:“它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