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沐森森的手指粗暴地抓住他的衣领，他才终于找回一点神智。
“疗养院疗养院！笙笙的疗养院！”
“对啊，疗养院。那么有钱的容家人，为什么给最心爱的小女儿，在一座充满阴气的山里建了间别墅调养身体呢？”
沐田瞪着眼睛，“……你别胡乱猜，这怎么就是充满阴气了？就算看到一两只鬼也很正常啊，哪座山上没死过人？”
沐森森笑了，“是么？”
沐田现在看到她笑就起鸡皮疙瘩，“你有什么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这两只鬼应该就死在附近，所以来得比较快。这样的大雨夜，这样阴气沉沉的深山，还有我们这两块可口的小点心。要不了多久，山上的东西都会闻风而来。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像这两只这么好脾气的。”
这两只……还是好脾气的？
沐田苍白着脸抱住自己的膝盖，垂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封建迷信！假的假的！要爱国，和谐，富强，民主！】
他当然不敢大声念出来，这时候作死只怕立刻就被会被身边的女魔头丢出去喂鬼。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沐森森看着外面的雨幕发了会儿呆。
车祸女鬼依然倒挂在前车窗上，长长的指甲剐蹭着玻璃发出刺啦刺啦——的尖锐声响。
无脸鬼也还在趴在车窗外，咧着嘴瞪着眼，对沐田做出各种搞怪的表情。
这两只鬼都集中在车厢左边骚扰沐田，却对右边副驾驶位上的女孩视而不见。
沐森森皱着眉头，瞪着它们冷冷呵斥了一句：“吵死了。”
外面两只正在闹腾的鬼浑身一颤，好像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似的，竟刹那间从车上缩回了雨幕里。
车厢里顿时恢复了久违的宁静。
女孩纤细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座位扶手，“你给你那个小妹妹打电话，让她派人来接我们。”
沐田苦着脸，“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手机没信号，打不了。”
好吧，这也在沐森森的预料之中。
她看向外面苍茫的雨幕，“不能再等了，时间越晚，阴气越重，那些东西就会越猖狂。现在就走吧。”
“现在？这么大雨……”沐田看着外面，有点心悸。
“这时候山上不会有其它人，慢慢开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沐田启动车子，发动机发出轻微嗡鸣，十几秒后，他瞪着眼睛，用见鬼的苍白脸色看着沐森森，“发动不了……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女孩面无表情看向窗外，“车上有伞么？”
“有，在后座。”
沐田呆呆应了句，还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沐森森已经拿了伞推开车门跳出去了。
沐田：“……”
外面雨势滂沱，哪怕那把黑色的伞本身不算小，却也经不住那样的风雨。
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了一半。
她先走到车头，一手拿着伞，一手按在车窗玻璃上快速画着什么东西。
沐田只看到她手底下隐约有金光闪过，很快没入玻璃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