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尽心尽力了,我自然也不能落下。
当我和村民的血液融合进鸡血朱砂中之后,我让村长将混合液分发给了每个村民。
“今天临近酉时的时候,大家将符纸贴好,将发给你们的液体撒在房子的周围,所有的地方都要撒上,不能留有空隙,弄好了之后躲进屋子里,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更不要出门,等过了今晚之后,一切事情就都结束了。”
安排好了之后,村民们就各自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村长。
“关家老大,今晚你自己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爷爷现在不在,我自然要担起这些事情,更不能辱没了他的名声。”
听我这么说,村长的眼睛里闪过了几丝欣赏,随后也带着东西离开了。
而我则匆匆的赶回了家,再次叮嘱了奶奶一番,并且将家里撒上了血液。
等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独自带着工具去了老刽子的家里。
要说老刽子去世之前,我从来没来过这里,却没想到等他走了,我到成了常客了。
虽然院子里仍然阴翳,但是我像是习惯了一般,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
走进房间,我搬了张椅子在磨刀石的旁边坐下,而不久前就在这个位置上,老刽子送了自己的命。
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一闭上眼睛还能想到那天看到的场景。
一阵阵阴风吹过,我紧紧的抓住了手里的家伙事。
恍惚间我仿佛来到了出事的那天,我看到老刽子目光呆滞的磨着他那把砍头刀。
此时的他像是行尸走肉,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比的僵硬。
磨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在自己的手上划一道,像是在检验是否锋利了一般,随后又继续磨。
他一刀一刀的在自己身上实验着,直到最后一刀下去漏出了森森白骨,他停止了磨刀的东西。
然而却直接将砍头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没有犹豫,没有思索,快速的挥刀,在刀子落下的时候,正好落在了他刚才比划的位置,丝毫不差。
看到此景,我心中不禁感叹,这便是他这么多年砍头练就出来的本领。
然而终是有了一些瑕疵,这次并没有掌控好力度,没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刀头竟然直接卡在了脖子里。
老刽子挣扎了一下,眼睛里的震惊代替,随后是深深的恐惧。
此时老刽子的气管已经断了,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的挣扎。
然而这也只是增加了血液的流速,让血液喷溅的更有力度。
一两分钟之后,老刽子已经彻底没了血色,身子彻底的僵硬了下去。
看到了老刽子出事的整个过程,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一阵冷风吹过,我又进入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无边的黑暗将我包围,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我的前方出现了一抹蓝色的荧光,并且不断的扩大。
一声猫叫声响起,我知道我等的终于来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这是何必呢!”
其实刚才刚看到老刽子的时候,我就知道黑猫已经来了,而我所看到的,则是它所制造的幻想,也是那天确确实实发生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看到那些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作为,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多,都是没用的。
而抛开那些不管,我现在要做的也只是解决这只黑猫。
“那天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为何还要插手,到底是谁执迷不悟?”
在无边的黑暗当中,我根本就看不到黑猫的身影,只有一双蓝盈盈的光亮不断的在我眼前晃动。
“既然我帮老刽子抬棺,我就要管这件事情,其次现在已经不只是老刽子的事了,你为什么要牵扯上无辜的村民?”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在我耳边响起,随后我便觉得左脸一疼,一抹湿润的东西就躺了下来。
“他们无辜?他们帮那个恶魔下葬怎么能叫无辜呢?如果他们都可以算是无辜,那我们这些亡魂呢?”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在了脸上,缓缓开口道:“生不逢时,当初他也只是奉命做事,如果只怪他的话,也有些不合适吧!”
那个时候正式乱世,奸臣当道,发生一些冤假错案在所难免,老刽子自然没少砍一些无辜的人。
他们虽然可怜,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就残害村民,也就不让人觉得可怜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死在他倒下的冤魂因为沾上了戾气不得往生,我们也要他尝一尝这个滋味!”
“可是村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不应该牵扯到村民!”
在我看来,越是不幸的人,越应该能够体会伤害所带来的痛苦,然而现在我所面对的却与我的看法冲突。
这让我心里有些无法接受,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要怪就怪那个恶魔吧!”
对方俨然已经没有了耐心,说完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黑暗中明亮的眼睛是它的优势,让它仍然能够洞悉一切,但同样是它的弱点,在淡蓝色的荧光下,我成功的躲开了它的攻击。
其实原本我也没有多大谈和的希望,随后从怀中抽出了桃木剑。
这把桃木剑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就跟在爷爷的身边,爷爷的东西却唯独它,我碰不得。
由此可见爷爷对它的重视程度,而我则万万没想到今天由我来执掌。
我快速回身,然而我还是比黑猫慢了一步,一爪子扑面而来。
这一爪子要是抓到了我的脸上,我可就毁容了,为了不破相,我只能重心向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甩的可不轻,只是情况紧迫,我也顾不得龇牙咧嘴的喊疼,快速的爬了起来。
这黑猫的速度奇快,如果不想办法控制住它,我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我一边闪躲,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办。
在黑暗中闪躲重心根本掌控不稳,我左扑右挡,脚下没刹住车,直接扑在了磨刀石上。
鲜血的味道直直的往鼻腔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