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要走
所有人一惊,恐怕就是山伢子在不冲灵的状态下出手,也不太可能这样一下就把霍晓荧打开。
山伢子向女孩儿冲去,女孩儿丢下两把剑,脚尖一点向后飘开。山伢子一愣停步,女孩儿在三米多远落地,定定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转身走了。
山伢子皱眉问道:“你啥意思啊?你贵姓啊?”
没有回应,女孩儿渐行渐远,消失在山林中。
霍晓荧说道:“这丫头好像比你还厉害,难怪能一个人对付三个干尸。”
山伢子俯身捡起两把剑,回头看古芊芊,古芊芊已经完全被黑光隔绝,看不见人,就是一团黑,像浓重的乌云一样。
直到月上中天,古芊芊身周的黑光才淡去,所有人都看着古芊芊,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白光也收尽,古芊芊歪倒在地上。
山伢子抢过去抱住她喊道:“芊芊!芊芊!”
“别喊了。”韩慕灵按上古芊芊的脉门,诊了一会儿,又扒开眼皮看了看,说道:“昏过去了。”
古木苍说道:“我来背她吧,咱们去无名观。”
韩慕灵问道:“干尸现在什么状态?”
山伢子答道:“被我绑在无名观里面了,在无名观里,它们被限制了法力,跟普通人一样,除了叫唤干不了别的。”
韩慕灵点头说道:“那行,走吧。”
古木苍过来要背古芊芊,山伢子说道:“爸,我先试一下,看芊芊能不能进结界,我觉得她可能吸收了珠链中的法力,没准儿能进去。”
古木苍点头,说道:“行,那你试试。”
山伢子横抱着古芊芊站起来,走到结界墙处,对霍晓荧说道:“媳妇儿,进魂瓶。”
“哦。”霍晓荧答应一声,钻进了魂瓶里。
山伢子又对古木苍说道:“爸,结界墙很薄,如果我们进去了,你就抱着妈从悬崖那边绕过去就行。”
古木苍说道:“你等一下,我先过去看看。”
古木苍从悬崖外面绕了过去,片刻后又回来,说道:“没问题。”
山伢子抱着古芊芊向前迈步,消失了。
韩慕灵微一皱眉,说道:“那这个结界就是防普通人的,但凡会点儿功夫或是有点儿法力的人就能进去。”
古木苍说道:“也不一定,要不是唐侯爷能看到结界壁,咱们这么多人也没想过找结界的尽头,通常结界都是密闭的。”
说完将韩慕灵横抱起来,微笑着说道:“别害怕啊。”
韩慕灵笑着白了他一眼,古木苍向悬崖外飘去。
到了无名观,洪拓迎上来问道:“芊芊怎么了?没事儿吧?”
山伢子反问道:“干尸……”
“嗷……”干尸又开始吼叫。
山伢子叹了口气,对洪拓说道:“芊芊出了点儿意外,好像这个珠链中有法力,跟她起了反应,所以昏过去了。”
霍晓荧皱眉说道:“干尸这么个嚎法儿,怎么睡觉啊?”
洪拓答道:“活人不出声儿,三五分钟就不叫了。”
“哦。”霍晓荧点头。
山伢子说道:“我收拾了两间房子,爸妈,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把两人带到后院儿,邻近的两间房,山伢子跟两人说了一声,然后抱着古芊芊进了房间,把她放在榻上。
霍晓荧看着衣服包问道:“这是什么?四四方方的,是秘籍吗?”
山伢子答道:“是素雪的日记。”
说着解开,拿出最后一本,翻到最后一篇递给霍晓荧,说道:“这是最后一篇。”
霍晓荧看完之后,歪着头盯着古芊芊良久的沉默,久到山伢子心里都有点儿发慌了,问道:“媳妇儿,你咋了?”
霍晓荧答道:“我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恨!好好儿的神仙不做,偏要来插一腿,她要不这么折腾,估计我还死不了呐。”
顿了一下,又说道:“要不时间往前推点儿也行啊,推前百十年的,一妻一妾也很正常,偏要这时候来。她等了近千年,我就只能给她让位了。”
山伢子坐到霍晓荧身边搂住她,霍晓荧转回头看着他说道:“我没事儿,你以后多疼她吧,我不吃醋,本来小老婆受宠就是天经地义的。”
古芊芊整整昏迷了一天两夜才醒过来,人像散了架一样,说话都有气无力,又缓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这五天的时间,唐召义就没出过素雪的房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给素雪准备的棺材两天前就已经到了,是陈术带人抬到古茶树那儿,山伢子和洪拓抬到无名观的,只等着古芊芊恢复过来。
下了葬,起了坟,立了牌,烧了纸钱,唐召义神情麻木地说道:“我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所有人都看着他,唐召义祭出霸王枪,双手托着递向霍晓荧,说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应该抢你的,还让伢子又费了一回事。”
霍晓荧不接,问他:“你作什么妖儿?你这五百年没干过好事儿,你要去地府投案呐?你可能会被罚幽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唐召义苦笑了一下,将霸王枪插在地上,说道:“素雪没了,我的心气儿也散了,在这里还是在那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我只想忘记所有的事,不管是重新开始,还是灰飞烟灭。”
霍晓荧斥道:“你有病吧!”
山伢子看古芊芊,古芊芊恶狠狠地瞪他!
山伢子硬着头皮说道:“老唐,芊芊就是素雪啊。”
古芊芊使劲儿拧了山伢子胳膊一把,唐召义摇头,看着山伢子说道:“你不会明白的,对于我来说,芊芊不是素雪。”
古芊芊一愣,本来以为唐召义就是矫情一把,没想到山伢子都这样说了,他还是要走,而且说的这个话既凄凉又动情。
古芊芊问道:“在你心里,一直以为素雪还活着?”
“是。”唐召义坦然点头,说道:“我以为,你不过是她在人间的一个分身而已。”
山伢子皱眉说道:“你跟素雪就是一面之缘,甚至可能只是半面之缘,你看见人家了,人家可不一定看见你,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