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孟婆恍恍惚惚,眼神逐渐变得浑浊,最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谢必安这时喊了她一声,只见孟婆缓缓的睁开双眼。
“这里是哪里?”
只见谢必安呵呵一笑回道:“这里是地府,而你是孟婆,记住,你的任务就是熬制孟婆汤,给过路的鬼魂喝,这就是你的任务。”
“好的。”孟婆没有一丝的犹豫,将桶里的碗拿起,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谢必安这时拉着杨灵离开,杨灵完全的愣住了,一直走到望乡台,杨灵忍不住的停下脚步拉住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喝了孟婆汤投胎,等她喝完汤忘记一切,你又让她继续当孟婆,你难道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
谢必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问道:“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
杨灵听到他的话脸皮抽搐一下“明白什么?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吗?”
谢必安听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但不是所有的欺骗,都是恶意的,这件事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阎王下得令,她本就该放下现世的一切,孟婆才是他最终的命运,但她却一直念着现世的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杨灵眼神一凝,谢必安看他严肃的样子回道:“柴中秋。”话音刚落,他将孟婆的事情讲了一遍。
孟婆名为流月,以前本是一名孤魂野鬼,但因为命运的安排,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被诅咒的人,柴中秋,也被称为引途者,而柴中秋与流月定下了契约,一人一鬼历经磨难,最终才走到一起,但上天最终还是没有如他们所意,流月被天雷劈死,灰飞烟灭,但她的意志还没有消亡,漂游到地府,竟抢夺了原本孟婆的位置,死而复生,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幕后黑手是柴中秋,他动用了什么使孟婆化为了流月。
这之后,地藏王消失不见,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怨气冲天,无人化解,阴寒之气席卷地府,阎王为了防止阴寒之气进入阳间,关闭了地府的大门,而我……。
说到这里,谢必安停了下来,但杨灵知道他为什么继续讲下去。
“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吗?”
谢必安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并没有否认“毕竟当初的地府大门关闭,除了阎王没有人可以打开,但阎王是绝对不会同意,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条路,而当初协助我的,正是被流月占用身体的孟婆,而他,也随同我一起进入了现世,历经了很多事情。”说到这里,谢必安呼出一口气,仿佛陷入了回忆。
“最终,我们还是赢得了胜利,但我也失去了所有的同伴,而流血,也在现世与柴中秋相遇,俩人最后的结局,也只能与离别来告终,之后流血便继续在地府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熬制孟婆汤,为死去的鬼魂不再受前世记忆的困扰而努力,但谁都可以看出来,流月很想回到现世,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阎王为了以防万一,给我下令让我去哄骗她喝下孟婆汤,忘记与柴中秋的一切,安心为地府造福,毕竟孟婆是地府不可缺少的。”
“我所说的意思,你明白了吗?”谢必安一副认真的看着他。
“该来的,你怎样都无法逃脱,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去接受现实,接受你已经死了的现实。”说到这里,谢必安拿起锁魂链。
杨灵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我依然不会就这么屈服,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我就反抗给他看。”
谢必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说了半天,看来我都白说了,不过也罢,既然你坚持,那就看看,你能在十八层地狱挺多久。”话音刚落,杨灵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景物仿佛都在扭曲,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深处在一片血色所染成的空间,天空是血色的,地面是血色的,鬼哭狼嚎的声音陆续传来,求饶声与悲惨的叫声重叠在一起,杨灵周围出现很多恶鬼,他们被绑在木桩上,身上的衣服被褪去,只见鬼差拿着手锯顺着他们的头往下锯,任凭哭喊与求饶不断,但鬼差没有手下留情,直至将其锯成两半,才收手等待,被锯成两半的魂魄很快便愈合,鬼差又将其绑在木桩上,用手锯再次锯成两半,如此反复循环,杨灵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这已经不能被称为酷刑,简直是生不如死。
只听谢必安在这时开口说道:“这是刀锯地狱,偷工减料,欺上瞒下,拐诱妇女儿童,买卖不公之人,将落入此地狱。”
杨灵听到他的解释回道:“这里并不属于我的惩罚吧?”
谢必安呵呵一笑回道:“确实被不是属于你的惩罚,但你不要忘了我说的话,你将面临十八层地狱的苦难,记住,是十八层。”
杨灵顿时瞪大双眼“你……”
“我怎么了?”谢必安一脸和善的笑容,杨灵还来不及跟他翻脸,只见一个光着绑着的大汉已经将他绑在了木桩上。
杨灵早已经对谢必安恨的咬牙切齿“你将不得好死。”杨灵冲他大吼一声,同时心里涌起剧烈的恐惧感,随着壮汉将手锯拿起,杨灵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谢必安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原地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不得好死,我早就已经死了,又从何来不得好死一说。”话说完,只见壮汉的手锯落下,杨灵只感觉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灵魂的撕裂让他痛不欲生,对周围的感知也在无限的消失,咔嚓咔嚓,杨灵的头逐渐分裂,壮汉的手越来越快,如锯木头一样用上了全部力气,杨灵发出尖锐的惨叫声,仿佛在那一切之后,他脑中的所有记忆全部碎裂,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清二楚,啪嗒一声,杨灵的灵魂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