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也顾不上身上疼,立刻就爬了起来。
狐女想再来袭击我,可是灵正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单手提起了她的长尾,用力一扫,狐女直直被甩了出去,脑袋砸在墙壁上,墙壁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这下砸得不轻,狐女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灵正将狐女摁在了地上,翻身在上,用膝盖顶住了狐女的脖子下方,“初一,快!”我得到灵正的指令,立马抄起清明尺向狐女的脖子下方刺了过去。清明尺刚好刺中了狐女的七寸之地,噗呲……像是生肉落到了烧烤架上的声音,狐女的身上泛起了一阵阵白烟,还陪有阵阵肉的香味,有些焦糊,但确实很香。
我这一清明尺刺进去,狐女的速度一下就降了下来,没有再向我们发起进攻,而是瘫软在了地上,大张着嘴巴,嘴巴一丝一丝地往外冒着白气。灵正站起来,从后拥着我,执起我的手,再次给了狐女致命一击。
狐女的眼睛渐渐凸了出来,长长的蛇尾甩动了几下,彻底一动不动了。
“初一,还好吗?”
灵正拥着我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摇头:“我没事,快跟我去看看金世遗,他好像中了王婆婆的阴毒之气。”我牵着灵正来到门我,金世遗仍然昏睡在那里,灵正目光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金世遗,突然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我回道:“应该是被那些小白蛇咬伤的,伤口渗了阴气进去。“
“有点麻烦!”灵正蹲下来,两只手同时伸出来,摸了摸金世遗的胳膊,又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初一,摁住他的手。”
“嗯。”
我忙点头。
此时金世遗动了动眼皮,竟然醒了过来,他睁着眼睛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因为太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
我死死抓住金世遗的手。
灵正说:“忍着点。”说着,伸手探进金世遗的伤口里,摸索了一阵,食指和中指并拢夹出来了一只小白蛇,金世遗疼得脸色一下苍白如雪。灵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把小白蛇装了进去,说道:“这蛇毒里的阴气只有阿墓会治,快带他去找阿墓。”灵正把金世遗扶了起来。
我问:“凌王墓什么时候会治蛇毒了?”
灵正回道:“阿墓体内的阴气已经完全被驱散,他擅长这些。小金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里都钻进去了一只小白蛇,如果不治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这么严重啊!
我跟在灵正身后,急急向楼梯口冲去。
刚刚冲到那里,迎面遇到了凌王墓,凌王墓手里拿着十多个小玻璃瓶子,每一个玻璃瓶子里面都装着颜色不同的液体。凌王墓看到我们,说道:“大师兄,你让准备的东西还真都派上用场了。”他走过来,打开其中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闻着腥臭得要命,他就把瓶子凑到金世遗嘴边,示意金世遗喝,看来是什么治蛇毒阴气的解药了,
金世遗喝完了瓶东西,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
我问凌王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凌王墓告诉我是黄连蒸豆腐。我光听名字都觉得苦得不行,金世遗还喝完了,难怪会吐了。
说也奇怪,黄连蒸豆腐竟然还能治蛇毒阴气。
长见识了!
金世遗也听到了凌王墓的话,吐完了之后,坐在地上指着凌王墓的鼻子骂:“你娘的大块头,你是不是故意整我?我还以为这是解药……你娘的!”
凌王墓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大爷连夜熬出来的,专门配制的解蛇毒阴邪之气的解药,你现在不觉得精神比刚才好多了么?嗯……你不喝也行啊,我把这些全倒了,等着蛇毒阴气发作,你就死翘翘吧。”
“你给我!”金世遗的脸都绿了,抢过凌王墓手里一个玻璃瓶,自己开始往嘴里灌。
我问凌王墓,这又是什么?
凌王墓说就是五味子蛋花汤,用五味子加鸡蛋打在一起,生的,没放任何作料,直接喝掉,效果最好。
我听凌王墓这么说,胃里一阵翻涌。
金世遗为了保命,不喝也不行了。
金世遗一边喝,凌王墓一边跟我讲解第一个玻璃瓶子都是什么材料:干蝙蝠黄酒,就是抓了活蝙蝠放到文火上慢慢烤干,再碾碎,配一勺黄酒,直接喝下去。还有大蒜煮刺猬,直接用白水煮,不能放盐,多放点大蒜,煮出腥味来,腥味越大药效越好,保证吃一口终生难忘。还有胎盘饺子,血淋淋的胎盘不能洗,直接绞碎了,混着鲜血在水里打散,跟做饺子馅一样,所以叫做胎盘饺子。
还有童子尿泡鸡蛋,猪血炖苹果,还有一小片暗红色的东西……
凌王墓特意把这个东西单独放着,等金世遗把玻璃瓶里面的东西全部喝完了,他才把这小片暗红色的东西拿出来,让金世遗生吞了,金世遗闭眼吞了,凌王墓说,这是狗肺……金世遗直接倒地上,人事不省了。
我见金世遗又昏了,问他们怎么办?灵正说先回去再说吧。我说就这样回去了?沈妍呢?凌王墓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大爷早就送她回去了,等你发现,年都过完了。”
“回去了?”我大惊。
“不然怎么着?”
我问:“不是要找王婆婆的阴尸吗?”
凌王墓回说:“她已经起尸了,咱们不是已经遇到了吗?对了,大师兄,你把王婆弄死没?”
灵正摇头:“被她逃了。”
凌王墓囔囔道:“哦……没事,反正长生殿的事情也已经搞完了,就是那老婆子故意用这个噱头引我们来的,明面上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其实是把小法医和沈妍的主意。余家那小娘们儿,大爷回去一定好好收拾她!他娘的!敢算计大爷!”
灵正说道:“她用此法子也让你再次回去了一遍你与小严之间的事情,也算是好事一桩。”
凌王墓哼道:“我跟老严之间的事情,还需要回忆吗?”
我拉了下凌王墓的胳膊:“好了,别磨叽了,快回去吧,这古墓阴气越来越重了,指不定王婆婆又在搞什么鬼主意呢。”
凌王墓双手抱胸:“量她也没那个本事了,咱们先把小法医弄出去治好,再来找这个死婆子报仇!”
灵正说道:“王婆应该已经跟余家走阴女离开了此处,治好小金,直接回上海便好。”
我大喜:“终于要回上海了吗?”
“嗯,怎么了初一?想念小满了吗?”
“当然啊,我想得都快发疯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凌王墓得意地道:“我每天都回去看小满,你怎么不早说呢?可以帮你捎句话啊!笨女人!”
我:“……”
他什么时候“天天回去”看灵小满了啊?还说我怎么不早说,他有问过谁吗?
我问:“凌王墓,你怎么干什么事都不跟人商量的啊?”
凌王墓说道:“跟谁商量?大爷的决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改变不了,所以……我跟人商量了,那人的意见,有用吗?”
我呵呵笑道:“没用。”
“既然没用,那还商量个屁啊!”凌王墓把金世遗扛到自己肩膀上,“大师兄,走了走了,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又不是真的长生殿,我还约了老严明天喝酒,不能迟到。”
灵正嗯了一声,牵着我的手,跟在凌王墓身后。
凌王墓絮絮叨叨地说道:“大师兄,王婆那老婆子还有余家那小骚娘儿们一定不能轻饶了,我想起来都不服,他大爷的……大爷当初就应该连她一块儿除了,看她年轻不懂事,现在还闹腾起来了,还知道找帮手了,妈的!大师兄,一定不能放过她!”
我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带你的路。”
“你这个女人,胆子大了啊,信不信大爷一巴掌把你拍死在长生殿里。”
我:“……”
好吧!
凌王墓是大爷,我惹不起,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我们下楼,从长生殿的偏门出殿,然后一路沿着甬道,出了古墓。凌王墓虽然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还说金世遗没用,被几条小白蛇就搞成这样了,但是却很细心地把衣服给金世遗披上,一路把金世遗背了回去。
回去之后,凌王墓又从厨房抱来了一个西瓜,说是最后一味解药。
我把金世遗弄醒,金世遗看到是个西瓜,拿了勺子准备吃。
凌王墓把勺子给撤掉了,拿了根吸管给金世遗,他说这是西瓜炖麻油,是用一整个西瓜,把里面掏空,然后倒入芝麻油,再隔水蒸,熟了之后,要喝掉里面的麻油。
金世遗跑洗手间去吐了一会儿,回来一直没说话。
拿着吸管,默默地把西瓜里面的麻油喝了个干净,然后又跑去厕所,吐了好半晌。
看得我胃直疼!
之后,金世遗终于好一些了,我这才放了心,去问凌王墓沈妍在哪里?凌王墓说王婆婆家里房间不多,沈妍暂时住在艳儿家里。艳儿,就是那个我和灵正第一次上山,遇到的跟娃娃鱼有缘的那个小姑娘。
凌王墓说沈妍身子有点弱,让我烧点菜给她送过去。
我做好了几样小菜,准备给沈妍送去,路过堂屋的时候,看到灵正拿了毛笔,在桌上铺开一张空白的符纸,毛笔点了朱砂,他见到我来,便招呼我过去。我走过去,把菜放到桌上,问灵正这是要干嘛呢?灵正把点了朱砂的毛笔交到我手里,说:“教你画符。”我点了下头,接过笔杆,灵正把手轻轻覆在了我的手背上,带着我一勾一画,很快,一张符文就画好了,却不是我所熟悉的的镇宅符。
我问:“灵正是什么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