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次他的眼睛里除了深邃到冷寂,还多了让我道不清言不明的炙热情愫,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这种眼神,我从来没有在厉俊昊眼睛里看到过,就连我揣测到他对我的心思,他的眼神里也只是淡淡的爱慕。
而现在,他眼神里的温度几乎能将好几个我炙烤。
我不自在的咬了咬牙,抬腿曲膝,狠狠地顶向厉俊昊的小腹下三寸某地。
“小黎,好不容易再见你。你就迫不及待谋杀亲夫?”
厉俊昊的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他对劲了。
厉俊昊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清灵干净,而干净中更是透着股岁月沉静的感觉。
这感觉,这声音,记忆尤新。
“小黎,是想起为夫了吗?”
似笑非笑的声音再次从厉俊昊的嘴里冒了出来,其中不乏夹带了对我的宠溺。
我看着他,张口又闭上,双唇开开合合后,闭上眼,一口咬向他的肩膀。
“谁是你的小黎,谁是夫了,混蛋!”
我呲牙咧嘴地怒瞪着张口闭口自称为夫的‘厉俊昊’。
他口口声声的为夫,让我不得不回忆起湘西凤凰山的那一晚。
红衣,古墓,男人,一夜癫狂。
咬着他的肩膀,我的动作浑然一顿。
是他。
“是你?古墓红衣男人。”我痴痴愣愣地松口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里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愤怨,
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在‘厉浚昊’那张脸上。
记忆里,那个男人一直有一张俊美如神帝的美颜。
我一直知道他的本事不简单,但从未想过他居然还能俯身在别人的身上。
而能附身在活人身上的,除了阳间意外的生物,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界位的了吧?
我自然而然地将他定位成灵体。
我与他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他会利用上别人的身体,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与我关系不明的厉浚昊。
听到我叫出古墓这个地点,男人似乎很不悦,顶着厉浚昊那张冷峻的脸庞,眸光意欲不明地凝视着我。
“小黎,我很高兴你能记得我,但是你却连我的名讳都念不上口,你究竟将我置之你心底的何处?”
男人的话说的文绉绉,咬文嚼字的清晰吐话,没有半点被我咬住肩膀的嘶哑与难堪。
我纳闷他能守得住疼,同时对于他咬文嚼字的吐话,联想到了华国封建旧时代的人吐词。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可笑,他之前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与我缠绵,又毫无告知的情况下出现又离开,半点也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甚至连他姓谁名谁都没跟我确切说过。
我可能会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每次的出现,都让我有一种难看一梦的感觉后,又突然蹦出来跟我说我是他的妻。
他问我有没有将他放在心里,那他自己呢。
“有,我一直有将你放在心里,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一直从未变过。”
男人仿佛能听到我心底的声音,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回答着我心底的疑惑。
心里话突然被搬到明面上,还被对方毫无嫌隙的回答出来,我哑口无言地黑着张脸。
“你还能听到我心声?无耻到让人唾弃的能力。”
“小黎,你不希望我能听到你的心声?这是帝赐予我的能力,我无法剥夺,但我能试着控制于它。”
男人忽然紧紧地拥抱住我的身体,那姿势与紧固力道,大有要将我拥入他的骨血。
他根本没有半点给我说拒绝的机会,湿热的吐气在我的耳边吹拂。
湿湿麻麻地气息从他的嘴里徐徐入了我的耳蜗,而夹带而来的是他干净好听的声线。
“乔子晞,字瑞丰,取字瑞雪兆丰年之意,如此这般,你还觉得我匆匆而去,不曾告知你真名否?小黎儿,我的妻。”
他暧昧的话语酥酥麻麻地缠着我的颈项。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挣扎的,可是我听到他的介绍词后,不但没有挣扎,而是莫名妥协地泄软的身体依偎进他的怀里,嘴里放开了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连用一句重话都是对他的亵渎。
身体的本能,我是无法操控。
但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我清醒的知道,我眼前的男人不是厉浚昊,而是乔子晞。
而乔子晞又是个灵体的存在,所以我该做的是,找人驱逐他离开厉浚昊的身体。
厉浚昊是重案组的人,也是我的同伴。我该做的是保护他。
脑海里快速地运转着一个又一个的解脱男人束缚的计划。
最后,我抬起头的刹那间,我看着乔子晞的眼神渐渐浮起了难以言名的水雾。
“乔,子,晞?你是乔子晞。”我轻魅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是我,姓乔名子晞,你的夫。”
我的呼喊,得到的是男人全身心的放松,以及释然的轻笑声。
笑声里充满了经久不见后的宽慰与松懈,仿佛我是他千百年中回眸要见的那个人。
同时,他也给我了错觉,一种我是他唯一的错觉。
可凉风送入我的脖颈,泄入我的衣服里,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我告诉自己。
我,不会是他的小黎。
“小黎儿,我有多久没听到你叫我名字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还是千年……”
男人感慨的话脱口而出,话语中无一不是对我的眷念与思念?
不对,他说的话那个小黎不应该是我,我这一声总共生存了也不过才二十多个年头。
他叫的那个女人只是他的小黎,是另一个女人,而不是我。
心里出现了斗大的心里缝隙。
我不等他继续感慨下去,眉头又不耐地挑起。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小黎,不要再叫我小黎了。我的名字是叶黎,虽然有黎字,但我跟你不认识。”
我趁着他陶醉在曾经与那个小黎的记忆中时,抬脚就狠狠地在他的脚踝上踢了一脚。
趁其本能地缩腿缩手中,我手脚灵活的钻出他的怀里,身形敏捷地钻到医用推床上的末端,跟他前端站在推手前的他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