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渐渐地起风了,海浪随时都可能将这筏子打翻。黑暗中,风声呼啸,越来越大的风刮得波涛汹涌,一个大浪卷来,三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寒冰遇说:“你们俩相信神吗?”
  周兴兴说:“我信。”
  画龙说:“我不信。”
  寒冰遇说:“画龙,以后你也会信的。”
  他打着了打火机,向空中摇动着手臂。
  夜空中,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螺旋桨旋转的声音,惊起成群的飞鱼。
  海警并没有在岛上找到周兴兴、画龙、寒冰遇三人,他们在附近海域搜索了几小时,一无所获。他们向指挥中心汇报,白景玉勃然大怒,下令继续搜寻。很快,天黑了,海警请求返回,白景玉长叹一声,泪流满面,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就在搜寻的直升机准备返回的时候,一个海警偶然回头,看到漆黑的海面上闪烁着一点光。
  那一点光正是寒冰遇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来的!
  前传:罪全书 第二十四章 丛林冒险
  云岭镇有一家兽医站,兽医站只有一个医生。
  在播种季节,这个医生也兼卖种子和化肥,兽医站门前的花盆里种着棉花、玉米、小麦和大豆。这些农作物长势茁壮,说明售出的种子品质优良。
  医生姓陈,他擅长治疗鸡瘟,还会钉马掌、骟骡子、给母猪配种,闲暇时间也屠宰牲畜,也就是说,他有时是医生,有时是屠夫。
  2001年5月24日清晨,陈医生刚打开大铁门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兽医站门前,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抬着一个腹部血肉模糊、不停呻吟的人。
  这三个人就是高飞、炮子、二吆子,抬着的那个人是老枪。
  炮子:“大夫,快救救我哥。”
  陈医生:“他怎么了?”
  炮子:“被枪打了,打中肚子。”
  陈医生:“枪伤啊?”
  炮子:“我们有钱。”炮子打开一个背包,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他们逃走时带走了赌场内的所有现金,有40多万。
  陈医生:“我是个兽医。”
  高飞:“不是兽医,我们还不找你呢。”
  陈医生:“我只给牲口看过病……”
  二吆子:“少废话!”
  高飞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医生。
  枪伤病人如果去医院治疗,医生肯定会查问中枪原因并报警,所以高飞、炮子、二吆子、老枪四人长途奔波一夜,来到这家小镇的兽医站。他们关上大铁门,逼迫陈医生尽快治疗,陈医生让他们把老枪抬进屋子,放在床上,老枪仍旧不停地痛苦呻吟。
  陈医生戴上橡胶手套说:“没有麻醉药,没有盘尼西林,只有磺胺粉。”
  炮子问:“磺胺粉是啥玩意?”
  陈医生说:“是用来做消毒的,不能止血,也不能止痛。”
  炮子说:“好吧。”
  炮子又低头对老枪说:“哥,你忍住。”
  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陈医生就用镊子夹出了老枪腹部的弹头,然后清理了腹腔里的凝血块,撒上磺胺粉,用绷带包扎好伤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二吆子说:“医生,活干的漂亮。”
  陈医生说:“我以前给一头毛驴做过手术。”
  二吆子说:“毛驴也中了枪?”
  陈医生说:“不是,毛驴吃下去一个秤砣,我给取了出来。”
  陈医生忘了告诉他们,那头毛驴第二天就死掉了。事实上,老枪的脾脏破裂,陈医生在做清创处理的时候,还损伤了老枪的输尿管。一会儿,病床上的老枪就开始咳嗽、吐血,这是生命垂危的预兆。陈医生向他们表示吐血是正常的,弹头已经取出,回家后静养几天就好了。
  炮子说:“病情不稳定,我们得在你这儿待一天。”
  陈医生说:“你们还是走吧,我不要钱。”
  高飞说:“我们天黑再走,你最好老实点。”
  陈医生说:“警察在到处抓你们吧?”
  二吆子说:“警察不会到这里来的,除非你报警。当然,你就是报警,到时候你也是人质。”
  陈医生问:“什么是人质?”
  高飞说:“人质就是警察来的时候,你得站在我们前面。”
  老枪停止了吐血,腹部缠着的绷带被鲜血染红了。
  陈医生去取纱布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掏出一张钞票,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扔到窗外的马路上。
  俞芳利用灯光报警,秦林点燃自家的草垛报警,蒋存义把花盆推向楼下的行人身上报警。苗春莲在家遭遇入室抢劫,歹徒逼她说出信用卡密码时,丈夫打来了电话。苗春莲知道,这个电话可能是她获救的唯一机会,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危险处境,而是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想和我妈出门逛街,你在单位吃完饭再回家吧。”由于苗女士的母亲早已去世多年,因此,一下子引起了丈夫的警觉,立刻报警,没多久,警方将秦女士成功解救。
  陈医生选择的报警方式也很巧妙,他在一张五十元钞票上写下“我是兽医站陈医生,我这里有坏人,请帮忙打个电话报警”。如果是写在纸上,被路人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写在钞票上,行人很快就能捡到,捡到钱时人们一般会观察是不是假钞,这样也就发现了钞票上的求救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