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无欲无求的状态中。我满世界打听那天的企业家叫什么名字,后来有一个同事告诉我,他叫蒋兴龙,是兴龙餐饮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那个人还告诉了我兴龙餐饮的办公大楼在哪里。”
  “这些事都发生在一年多以前,当我壮着胆子来到蒋兴龙公司大楼下面的时候,却又开始胆怯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知道梁泳心也是一个情人,但是真正自己上场,还是会担心和害怕的。”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踏进蒋兴龙公司大门,他就主动来找我了。当时我一个人在马路对面徘徊,想着等一下进入大楼该如何开口,突然之间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就看到蒋兴龙站在了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自己的脸立刻就红了。”
  “可能这里面仿徨害怕的成份居多,但是现在想来,我确实也被蒋兴龙儒雅俊逸的外表吸引住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真的接受男人,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能够弄到钱。”
  “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从蒋兴龙口中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去回忆。我就说说我是如何与布和认识的吧。顺利成为蒋兴龙情人之后,有一段日子我非常开心,因为他每个月给我的钱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他也会做一些情人之间应有的小动作。”
  “但我不是傻瓜,很快我就看出这里面的不对劲,蒋兴龙从来不来我的出租屋,我们见面也总是匆匆忙忙的,他很多时候都是给了钱不久之后就找借口离开了,就算多陪我一会儿,态度也经常是不咸不淡的。而且,细节上我也发现了他对待我和梁泳心之间的不同。”
  “在公园看到他们的时候,蒋兴龙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梁泳心的肩膀,他的笑容也是那样甜蜜,而与我在一起,不管是拉手还是吻我,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爱与不爱是那么的明显,我虽然没有过恋爱经验,但是我也可以感受得到区别。”
  “我开始因此伤心、难过,也因此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蒋兴龙,我很仿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产生感情问题的那几天晚上,我一直到处闲逛,因为回到出租屋就会很寂寞很难过。而夜晚的冷风可以让我清醒一些。”
  “就在那几天里,我遇到了布和,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不管不顾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当时我很蒙,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布和看我的眼神不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而是炙热的、惊喜的、恋恋不舍的那种。虽然他没有蒋兴龙那样英俊,但是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想要保护你的气息,让我感到很温暖。”
  “然后,我想就不用我解释了,你们也可以想象得出来,我当然是和布和走到了一起,但我又舍不得蒋兴龙给的那份金钱,于是瞒着布和继续与蒋兴龙见面并且假装暧昧。半年多以后,一次在布和的出租屋里面,他认真地提起了蒋兴龙的事,我才知道原来布和对我的人际关系一直了如指掌。”
  “也是在那一天,他告诉了我罗雀屋的事情,希望我可以和他一起弄到钱,并远走高飞,我同意了,因为他也是个穷光蛋,我们两个都太需要钱了。蒋兴龙的‘无私奉献’已经让我养成了某些奢靡的习惯,他给的钱也越来越不够花了。我不得不寄希望于布和所说的那一大笔不义之财。”
  “呼~现在想来,那时真的是愚蠢之极,如果说蒋兴龙是想利用我替梁泳心承担某些事情的话,他还是有恻隐之心的,至少他曾经模糊地表示过,我不愿意和他一起上罗雀屋也可以,答应给我的钱他不会收回,我想,他是在可怜我,想要尽可能给我一些补偿。”
  “布和才是真正的豺狼,我亲眼目睹了他把x当成是我时残杀的过程,至今想起来都感到恐怖无比,幸好我自己还算是有一点头脑,没有完全相信他的鬼话,要不然的话,现在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说到这里,程楚明明受伤无法动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神里也布满了惊恐之色,仿佛依然置身于罗雀屋中残忍的杀人现场。
  第两百七十三章 罪恶的舞台——布和篇七
  离开酒店后面停车场之后,布和驾驶的摩托车加足马力向罗雀屋方向开去,这里过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再加上上山的路,两个小时都没有办法确定到达。
  因为布和不可能走大路,现在还不到真正夜深人静的时候,布和必须随时注意路上陌生人的眼光,这些都有可能成为警方调查到他的线索。
  天空中的雨点越来越密集,雨势还有继续变大的趋势,不一会儿,布和浑身上下就已经湿透了,风裹挟着雨点吹进眼睛里,弄得布和眼睛酸酸涩涩都有些睁不开。
  他本来视力不是很好,这样一来,前方的道路就看上去更加模糊了。布和一边在心里诅咒这该死的天气,一边把转动油门的那只手稍稍放松了一点,放慢车速。
  一段时间之后,摩托车完全远离了雅顿大酒店所在的商业区,在人烟稀少的郊区公路上向前疾驰。
  车子很快开到了一座大桥前面,因为之前做足了功课,所以布和非常清楚过了这座大桥马上就有一个向左拐弯的小路口,从这个小路口进去,绕一个大圈子,就能开上一条正在施工的道路。
  这条正在施工的道路位于山脚下村庄的后方,虽然被挖掘得坑坑洼洼,而且到处都是淤泥,但只要顺利通过它,就可以避开山脚下所有农民的眼睛,从村子与l山之间的一条小路拐上环山公路。
  布和非常清楚,下来才是真正难走并且浪费时间的路途,现在已经接近午夜,摩托车上还带着一个人,自己必须加倍小心,不可以在途中出现任何意外,要不然今天晚上的计划就得泡汤。
  为了避免等一下父亲突然之间清醒造成麻烦,布和在接近大桥的前方时停下来,再一次仔细检查了绳索是否绑紧,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足精神跨上摩托车继续往前行驶。
  ——
  何蜜娜没有布和那么多顾虑,而且她坐在车里,本身就不太会被人注意到。一路畅通无阻,何蜜娜离开布和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山顶。
  此时山顶上的天气虽然阴沉,却还没有下雨,何蜜娜开着皮卡车很小心地绕过罗雀屋门前大片月季花丛,绕道后方的小树林中停好。
  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九点钟不到,何蜜娜赶紧跳下车,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在黑暗的树林了,何蜜娜感觉阴森森的,来时的勇气已经卸去了一半。
  加快脚步,何蜜娜重新回到屋子前面。来到开阔地带之后,她手中所提的物件也逐渐露出真面目,那是一柄锋利的斧头。
  ‘赶快干完,就可以回家了。’何蜜娜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想念和费古两个人居住的破旧小屋子。
  一路小跑,何蜜娜并没有在索桥靠近房屋的一头停下来,而是通过了索桥,来到另一头,等一下她不用再回到罗雀屋后面了,那里的皮卡车布和后半夜会来处理。
  所以在索桥与环山公路相邻的这一头动手,干完就可以直接离开。
  先要掂一掂木板的分量,何蜜娜把斧头放在草丛中,用双手扣住离自己最近一块木板的边缘,缩紧肌肉,使劲提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开始发力。
  木板果然像布和说的那样,非常沉重,何蜜娜用足了力气,才将一整块桥板朝上翻起来。这是一块与桥塔相邻的木板,不是何蜜娜要砍断的目标,她只是用来试一试手,看看自己能干到一个什么程度。
  觉得有数了,何蜜娜双手一松,木板稳稳跌回到原来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响,惹的索桥跟着来回晃动。
  等索桥趋于平稳,何蜜娜赤手空拳回到索桥中央,正式开始今晚布和交给她的最后任务。
  不一会儿,黑暗的山顶上就发出劈砍木头的声音,矮胖的女人站在山谷边缘,手中斧头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细小的木屑随着动作向外飞溅。
  ——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布和在索桥前面停下了摩托车。向不管摩托车上的东西,布和蹲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下索桥桥面,何蜜娜恢复得还算不错,在黑暗中,整个桥面看上去非常平整。
  看来她没有忘记用上自己给她的强力胶带,不过这明显是不够的,火药不能交给何蜜娜要自己来处理,砍小之后的木板自己应该可以翻得动,不必担心。
  站起身来,解下装着父亲的麻袋,布和把它重新绑好在自己背上,背包不用拿,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小心翼翼踏上索桥,布和每走一步都先用脚试探一下是否牢固。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通过索桥。
  一过桥,布和立刻大踏步向房屋跑去,但是绕过房屋之后,他并没有进入罗雀屋大门,而是把父亲卸下来放在一边,自己开始寻找何蜜娜留下的皮卡车。
  很快,布和就在小树林里面看到了要找的车,就停在杨树树林边缘不远处。找到皮卡之后,布和又低头在地上寻找,他是在找房子后方直通二楼的那一条密道,密道这一边的入口可以轻松从外侧打开,并没有锁。
  循着熟悉的方位,很快就看到了隐蔽在树叶和泥土下面的方形入口。翻开盖子之后,布和很小心把它卡紧在地面上,不让它有自行合上的可能性,因为虽然这里从外面很容易打开,但是人在内部关上的话,就会完全打不开。
  布置好之后,布和开始搬运东西,他先把装着父亲的麻袋搬进地下密道里面,然后再把冰箱一个一个搬下去,最后自己一跃进入了密道。
  通往二楼的出口在密道墙壁上面,贩毒的那些人只知道密道与一楼沙发底下相连,并不知道墙壁上还有一个开口。
  墙壁上的开口大约在一人多高的位置,布和看准方位之后,用手举起一个小冰箱就往上面送,这是最困难的一步,需要很大的力气,又不能让何蜜娜来帮忙,对于密室和密道,这个女人只要知道她参与的哪一部分就行了。
  将冰箱举过头顶的时候,布和努力稳住身体,慢慢把沉重的东西边缘搁进洞口里面,然后向里推。
  麻袋和冰箱不能全部放上去,因为留给自己行动的空间会不够。推进去第二个冰箱之后,拿第三个冰箱作为垫脚,布和一用力,人就翻进了上方洞口里面。
  然后将搬上去的两个冰箱先行送进二楼密室之中,用的途径当然是红色房间地板下面的密道,那里虽然窄,但是冰箱体积也不大。
  把冰箱门朝上平放,然后一个一个爬着推进密室里面去,这样就不用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掉出来。
  来来回回几趟之后,布和终于把所有东西都送进了二楼密室里面,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了。坐在密室地板上稍事休息一下,布和又开始行动起来。
  忽略掉酸痛的手脚,布和要完成最后一点工作,那就是除去父亲身上的麻袋,把他一个人放到密室天花板上面,然后悄悄离开。让父亲在黑暗的地方独自醒来。
  至于这样做的结果,过几天就会有答案了,布和并不着急一时,梁泳心4月30日之前应该不会上山,父亲有足够的时间替他完成计划的最后一个难题,然后,‘惊喜’就在那里等待着父亲……
  雨幕渐停的后半夜,环山公路上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布和一身轻松地离开了罗雀屋,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两百七十四章 纯白色的执着落幕篇三
  送走罗意凡之后,元木槿回到了梁泳心的病房里面,剩下的盒饭还端在手里,她根本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把盒饭轻轻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元木槿看向一直坐在梁泳心床边背对着她的男人。
  “刚才roy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连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帮助泳心,相信泳心可以活下去,你又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呢?这么多年来,你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给过泳心,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元木槿的话带着恼怒,却也透出满满的无奈,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至少对梁泳心的爱是真心的。
  “大姐,”坐在床边的男人开口了,这是他恢复清醒之后的第一次开口,语调和声音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令人窒息的痛苦依然留存在心中,仿佛连喉头都已经堵塞。
  “我知道我对不起泳心,如果我能更有勇气的话……”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大姐,能帮忙我打个电话吗?”
  “……他们能够接受吗?不会对泳心造成再次伤害吗?”袁木槿担心地问,不用说她也知道蒋兴龙准备打给谁。
  “不会的,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一直以来他们也都非常喜欢泳心,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最后,让我自己来解决一切吧!”
  话音落下,一直坐着的男人站起身来,他回过头之后,我们看到的是蒋兴龙憔悴不堪的脸庞。
  元木槿无法看透的某些事情,蒋兴龙自然是明白的,他知道罗意凡他们在故意替梁泳心遮掩,也可以猜得出梁泳心失踪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头脑清醒之后,痛苦却比疯狂的时候更加汹涌,垮下的肩膀和不再笔挺的脊背,都在昭示着这个男人目前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很快,元木槿手里的手机就接通了,听筒那一头传来老妇人客气的声音,打过招呼之后,元木槿也不拐弯抹角,简单说明事情状况,然后把手机递给了蒋兴龙。
  蒋兴龙刚把手机凑到耳边,立刻就听到了母亲焦急的话语,以及父亲在边上询问的声音,两位老人都已经上了年纪,心脏和血压都不好,却一直要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担心。
  还没有开口,蒋兴龙的眼泪就又下来了,这两天是他哭的最多的日子了,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爸,妈……是,我在医院里…对不起……”一边听着电话里询问的内容,蒋兴龙一边如实回答,“我并不是想有意隐瞒,我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蒋晓梅已经死了,现在泳心在医院里,伤得很重,他是为了我……”
  “对不起,现在才跟你们说明白,其实我当时娶蒋晓梅真的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而已,对不起!……我的事情警方已经都知道了,很快我就会被起诉……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照顾泳心……拜托了,让他活下去吧!我爱他!”
  虽然电话里的父母听到如此凄惨的结局,痛哭之余,其实已经真心原谅了他,但是蒋兴龙最后的话语依然如同乞求。
  站在边上的元木槿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始终不能挺起胸膛来坦诚自己的心意,也许跟他小时候的教育分不开关系,元木槿见过几次蒋兴龙的父母,一对善良保守的老夫妇,也难怪蒋兴龙直到此刻才能真心流露。
  电话接到手里之后,元木槿问蒋兴龙:“你的父母要过来吗?”
  “他们说马上过来。”
  “那你赶紧去梳洗一下吧,你这个样子蓬头垢面,会让他们看了更心痛。”
  “不用了,让我多陪一会儿泳心吧,很快警察就会带我走了,我要抓紧现在所有的时间。”
  走回到梁泳心的床边,蒋兴龙还是按照刚才的样子坐下,捧起梁泳心完好如初的那只手,眼神痴痴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现在才明白,不管梁泳心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爱都不会减少半分,反而因为痛苦更加浓烈,床上的这个人,他辜负了半辈子,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让他补偿。
  移动脚步走到蒋兴龙边上,元木槿轻手轻脚替梁泳心盖好脚边的被子,看了一眼命运多舛的两个人,元木槿走出病房,在门外等待着蒋兴龙父母的到来。
  ‘佛祖啊!保佑泳心平安渡过劫难吧!求你了,我愿意天天吃斋念经,让所有的磨难从此刻开始,都过去吧!”合十双手,煎熬中的女人默默祈祷。
  只要梁泳心能够活下来,她相信总有一天,生活会好转的。只要信心、智慧依然存在,雨后日出的那一天就不会太远。
  振作起精神来,元木槿在门边长椅上坐定,简单考虑了一下待会儿要如何应对蒋兴龙的父母,还不能完全肯定,这对老夫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足够的善良不代表思维就可以接受以前所不认可的事情,元木槿知道这需要时间,但是最佳的时机已经让蒋兴龙自己错过了,现在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但是有一点元木槿是不用担心的,蒋兴龙的父母文化程度都很高,而且知礼有节,绝不会引起病房内的喧哗。
  最好的结果就是,梁泳心活下来之后可以跟这对老夫妻一起生活,他们毕竟之前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虽然一直以来,蒋兴龙的父母都认为梁泳心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但这毕竟比完全陌生要好太多了。
  估算着到达的时间,元木槿朝走廊尽头的电梯口张望着,虽然饱经风霜,但是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一样,心里依然有一些惶惶不安。
  10分钟,20分钟,时间缓慢的流走着,元木槿已经在长椅和电梯之间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遍,每一次打开电梯门,都不是她要见到的人。
  虽然知道时间可能还不足够蒋兴龙的父母到达医院,但她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动静,还是会忍不住过去看一下。
  第两百七十五章 尸语者的舞台:莫海右自身的逻辑思维模式
  卫宝贵的身体背部并没有带给莫海右更多信息,刨开的他层层肥肉,内脏切片化验的结果只证明了卫宝贵并不是一个吸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