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移动, 苏锦之往后又退了几步, 躲开姜黎山的撩拨,好在男人这次没再干什么,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后又转过身去,收拾着他们的行李。
他们在车厢里待了一会, 头等厢的乘务员就过来敲门查票了。
据那个让票的妇人所说,乘务员是她的侄子,所以当乘务员打开房门看到住在这里的人是姜黎山和苏锦之之后愣了愣,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私下换票了。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乘务员愣了几秒就很快回神,同时告诉他们餐厅车厢的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如果肚子饿的话可以前往餐厅车厢用饭,如果不愿意去餐厅吃饭的话也可以点餐让厨师把饭菜送到卧铺来, 之后将车票还给姜黎山和苏锦之后就离开了。
给乘务员开门的人是姜黎山, 苏锦之躲在卧铺离大门最远的地方, 低着头拿着本书遮挡自己的脸, 直到乘务员离开他才放松身体。
这样小心翼翼也不是苏锦之所愿意的, 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在看到陌生人时会下意识地紧张。之前遇上的是妇人和身材微胖的中年商人还好,乘务员是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苏锦之在看到和乘务员年纪差不多男人时会更加紧张害怕, 他刚刚在面对妇人那样亲近都没什么事, 而他们在别墅的时候, 他被保镖碰了一下就紧张到失.禁。
苏锦之觉得这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深究,刚刚把手里的书放回架子上,就听到姜黎山对他说:“之之,我们去餐厅车厢吃饭吧。”
“为什么?”苏锦之马上问道,他刚刚都听到乘务员说的话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吃呀。”
然而男人却摇了摇头,笑道:“在这里吃不好,舅舅得为之之治病啊。”
苏锦之睁大眼睛,一想到自己要在餐厅和杜辛易乘务员那些人在一起吃饭,光想想就觉得双腿发软,他求饶似的望着男人,说:“舅舅,我可以不去吗……”
男人将手套戴好,然后过来牵他,无情地拒绝道:“不行。”
姜黎山这样做也不是故意和少年过不去,少年现在十八岁多一些,他这怪异的疾病也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源于八年前的一次失踪,少年也不是被找到的,而是自己跑到家门口,被仆人发现的。
而从那时起,少年就开始恐惧出门,恐惧别人的触碰,严重到甚至被人一碰就吓得失禁。
他们前后为少年请了很多心理医生,也让警察来调查过少年失踪那段时间他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可是少年回来后大病一场,醒来后就不记得他发生了什么,而心理医生做的多次心理疏导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时间就这样被一拖再拖,拖到了少年成年。起初他们以为少年只是因为年龄小才会这样,后来随着少年年龄的增大,他的病情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所以姜黎山所说的带他来治病,还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路里昂雪山的确住着一位有名的心理医生,他带少年过来这边也是为了少年的病情。
他总不能一生都这样。
姜黎山之前通过电话联系过那位心理医生,而此次旅行正是心理医生提出的建议,他提议让少年和一些人进行接触,不用太多,一点点让他习惯,所以姜黎山才这样强硬地要带着苏锦之去餐厅车厢吃饭。
苏锦之不知道这么多,他只以为这是姜黎山在惩罚他呢,姜黎山力气很大,苏锦之拗不过他,只得躲在他的身后低着头朝餐厅车厢走去。
餐厅车厢的视野极好,车厢两侧都是透明的窗户,可以完全看清外面的景色,所以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愿意来餐厅车厢吃饭的,苏锦之草草扫了一眼,发现除了那个神情忧郁的妇人之外,所有人都到了餐厅车厢,包括杜辛易和他的同伴。
只是杜辛易此时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他脸上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眉头紧紧拧着,手上拿着一瓶似乎被冰过的水贴在自己额角处。
苏锦之看了他一会,杜辛易也抬眸朝他望来,吓得苏锦之赶紧又把头低下去,只敢看着铺着暗红色地毯的地面。
他这幅模样在大家看来是很怪异的,所以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少,那些视线恍若实质一般,鞭挞着苏锦之每一寸身体,他越来越不自在,心跳也越来越快,好在姜黎山很快就把他塞进了里座,自己坐在外面遮挡众人的视线,他对大家说:“这位是我的侄子,他有点怕生。”
其实姜黎山的这个解释也有些站不住脚,就算是怕生,少年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会怕生成这样?但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窥探他人隐私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作为,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地转移了目光。
不过那个中年商人从头到尾就只瞥了一眼苏锦之,因为他正专注于看手里的报纸,那上面有一条很令人震惊的新闻,他看完之后长叹一口气,对坐在他对面的老年夫妇说道:“这个小孩真是惨……”
老夫人也看过这则新闻,点点头道:“是啊,他才九岁……”
他们坐的地方和苏锦之离的不是很远,苏锦之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头望手边的书篮一看,发现里面放在今早送来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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