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记得这小狐狸除此见到自己时不是被吓哭了吗?怎么现在就肯这般亲近他了?
江又辉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但苏锦之何其了解他?看着他那双灰色眼睛里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了,于是苏锦之更加了把劲,一边“嗷嗷”地叫着,一边伸出肉垫里尖尖的爪子去勾江又辉的衣服。
只是修真界的衣服又哪是那么简单的?江又辉这身玄衣从外观上来看和普通的衣物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用的料子昂贵一些,衣角袖边也压印着华丽的暗纹,但苏锦之那尖软的小爪子想要从上面勾出条丝来简直难于登天,甚至他这软绵绵的力道都触发不了玄衣上的防御阵法。
江又辉捉了他的毛爪子握在手里, 捏了下那粉粉的肉垫就抱着小狐狸坐到了主座上,放在膝头给苏锦之挠下巴,差人去把照顾苏锦之的那三个侍者叫了过来。
甄茵绿似几人到主殿时时还不知仙尊为何叫她们几人过来,皆低着头不敢抬眼, 直直站在殿中。
“嗷唧唧……”未几, 却听到了高座上传来幼狐的低鸣声。
甄茵讶然, 私自抬了头朝那座上的男人望去,但那白发男人却垂着眼帘望着膝头的小狐狸, 本该用来持剑的修长手指此刻微微曲起, 在那奶狐狸的下巴处轻挠, 逗得那奶狐狸都舒服得眯起了双眼,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掌。
甄茵望着男人俊美得恍若谪仙的容颜,不禁有些失神, 修真界无人不知昆仑门不问仙尊乃是火系天灵根, 但端看外表, 他恐怕要比宿临宗的那冰灵根的蓝清仙尊还要冷上三分,如雪如霜,半分温度也无,哪怕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到那冻至人的骨子里的凛冽冷漠。
然而这样一尊冰仙似的人,此刻却哄着怀中一只软糯的奶狐狸,一如既往低沉冷漠的声里,也是对那只狐狸的关心:“之之的牙,怎么少了一颗?”
三名侍者皆是沉默。
高座上的男人许久听不到回答,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朝底下睨来,甄茵对上他的眼睛,抽了口凉气小声解释道:“早上我给小主子沐浴时,它咬了我一口,崩掉了自己的牙……”
然而她解释的话语中,却只字未提到小狐狸为何咬人。
江又辉也不问,继续盯着她寒声道:“牙呢?”
甄茵身体颤了一下,不敢再看那一对眼睛,低下头嗫嚅道:“扔、扔了……”
“扔哪了?”
甄茵头垂得更低,声音里也带上了可怜兮兮的哭腔:“月池旁的花丛里……”
“去捡回来。”
男人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膝头的小狐狸,抬起手在小狐狸垂着不能动弹的白尾巴上摸了一把。那尾巴在靠近屁股的地方秃了几处地方,露出底下粉粉的皮肉,江又辉用手指去戳,小狐狸没有什么感觉,他却摸到了一手软腻的温热。
江又辉动作顿了顿,又往前去摸小狐狸的粉肚皮,心想奶狐狸的身体都是这么软这么暖的吗?
不过手指除了摸到软软的粉肚皮外,还摸到了别的东西——小小硬硬的几粒肉粒,江又辉动作又顿住,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盖住小狐狸的后颈。
苏锦之下肢没什么感觉,还不知道自己被人非礼了,只觉得江又辉给他顺毛顺得可舒服了,又听着江又辉给他撑腰让那女的去给他捡牙差点没笑出声,趴在江又辉膝头憋笑憋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江又辉却以为他不舒服,稍稍弯腰低头去看小狐狸的情况,结果目光一下子就被小狐狸尖耳朵上的点点青紫痕迹给抓过去了。
小狐狸的尖耳朵又软又嫩,他昨日还摸过,但今日那尖耳上的一层粉却被点点紫绿的淤痕给覆盖了,江又辉不动声色,只是把小狐狸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那小小软软热热的身子窝在怀中确实挺舒服,摸着也觉得舒服,难怪师兄那么热衷于养些带毛的灵兽。
江又辉看了眼小狐狸身上还未长齐的奶毛,觉得让小狐狸变成灵兽的速度应该再加快一些才好,待那一身柔滑的白毛长齐之后手感应当会更好。
这般想着,江又辉都已经将精纯的灵力汇聚到指尖,准备给小狐狸梳除体内的杂质,但刚碰到小狐狸身上的软肉时他又将灵力散去了,因为剔除体内杂质的过程十分痛苦,就和修士们筑基时洗筋伐髓时要承受的剧痛差不多,这奶狐狸还小,怕是受不了这样的剧痛,所以江又辉想想又作罢,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甄茵在江又辉下令让她去捡牙后就含着泪离开了大殿,她昨日丢牙时哪想到他今日要回来这里捡牙?花丛里花草繁多,底下又全是黑泥,甄茵在泥堆里跪着翻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把小狐狸那颗白尖牙找了出来。此刻她一身绿衫也脏了,到处是乌黑的泥迹,可她不敢耽误时间去收拾一下自己,捧着那乳牙急急忙忙地回了大殿,将其交给江又辉。
绿似和另一个侍者在甄茵出去后也没能从大殿离开,因为江又辉没有让她们走,所以她们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直到甄茵将牙带回来。
甄茵将那颗乳牙放到江又辉面前的矮桌上时,刚好看到苏锦之用前肢抱着江又辉的手指在舔,嘴里剩下三颗尖乳牙时不时蹭过男人的手指,不过却没在上面留下一点伤口。甄茵看着,觉得这狐狸果然就是只凡兽,仍改不掉那骨子里带着的兽性,开口道:“尊上小心些,这狐狸灵智未开,野性难除,怕是还会继续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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