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的男人俊美异常, 他脸上没有带着面具,衣服也换了一身,是件深蓝色的长袍。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也没擦干, 正往下滴着水,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又顺着坚毅的下颚往下滚,经过攒动的喉结, 最后停在衣领内结实的胸肌上, 在轻微的动作间被浴袍吸干,或是被主人高热的体温蒸发。
苏锦之仅是透过一道光幕看他, 就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和体温, 那感觉令他心猿意马,让他的身体和思想一起朝着某个火热的方向同时狂奔而去。
而那个轻而易举掠去了他所有视线的男人, 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高挺的眉弓和鼻梁在头顶吊灯的倾泻下落出深深的阴影,将他五官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 他半垂着眼帘,灰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枪,就像那把曜黑的左轮.枪是他的爱人一样专心致志, 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着它。
不管是他握.枪还是拿着帕子的手, 苏锦之都非常熟悉——修长有力, 骨节分明, 他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那双手的每一道纹路, 骨骼,因为它曾经在他的身体上弹奏出美妙的情.欲乐章,那些几乎可以叫人窒息的快.感被深深刻入灵魂,哪怕远远地看着,那些回忆都会像海啸一样呼啸而来。
苏锦之在心底轻轻地唾弃自己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恋,这让他每一刻都想和他在一起,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渴望着他的拥抱和亲吻。
所以当这双手珍视地握着一把冰冷的左轮.枪时,苏锦之很不高兴。
即使他明白这是必然的——熟悉而趁手的武器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
苏锦之早就知道淮昼要来杀他了,这和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有关——惯例拯救总目标,不能被他杀死。不过他在这个世界的支线任务竟然是让尹歌获得自由,用这双眼睛真正的去看一次这个世界。
因此苏锦之已经做好淮昼会潜伏到他身边,伺机杀死他的准备了,苏锦之原先的计划是等淮昼来了之后亲近他,按照老方法用爱感化他。然而他却没有想到淮昼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把枪对上了他的脑袋,但淮昼并没有开枪。
苏锦之觉得,他在与不足为惧的小三——左轮.枪的斗争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唉……我亲爱的真帅。”苏锦之拽着被子,将它拉到脖颈处盖紧。
“可是拯救总目标的外貌并没有任何改变。”零号不明白苏锦之的感慨从何而来,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他更帅了。”苏锦之十分坚定,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淮昼的动作,生怕错过光幕里有关他的任何一帧画面。
淮昼仔细地把那把枪擦了一遍后就把它放到了一旁,和一个非常羞耻的东西摆在一起。
没一会,淮昼就勾住了那个很羞耻的东西的吊环,将它拎到自己的眼前打量着,双眉渐渐皱起,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些纠结复杂的情绪。
苏锦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羞耻之物——他的奶嘴。
巴特为他打造的城堡极尽奢华,早上被男人打碎的落地玻璃到了晚上就已经重新装好了,他失踪的蓝柄奶嘴也被一个全新的给取代了,这次是个粉柄的。
但苏锦之还是比较喜欢淮昼带走的那个蓝柄奶嘴,因为它更软一些,也更有弹性。他这几天叼着奶嘴都快叼入魔了,此刻看着淮昼的动作还以为他也想尝尝这个奶嘴的味道。
不过淮昼很明显是个成年人了,他勾着奶嘴看了一会才把它放回原位,而在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喂。”淮昼开口,声音是被故意压低了的嘶哑低沉,让听着的人觉得他一定是几年都没有说过话的人。
“淮!你为什么不杀他?!”电话那头的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声音的主人苏锦之还很熟,就是他的前任奶妈许玉兰,“你知不知我在那待了快一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早知道你杀不了他我就——”
“亲自动手?”淮昼冷声反问她道,“我杀不了,你以为你杀得了?”
许玉兰顿时语塞,没错,能够在巴特那样严密地保护下杀死尹歌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多,淮就是其中之一。她和淮都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一年前她接下了杀死巴特第十一个儿子尹歌的任务,她本以为这个任务十分简单,却没有想到巴特比外边传言中的要更宠爱尹歌这个儿子,简直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即使能够顺利杀死尹歌,她也没法离开那个城堡,取不到报酬,那她接下这个任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应聘进城堡里成为了尹歌的奶妈,照顾了他整整一年摸透了城堡里的各种规律后和组织里的淮联系了,说只要能够杀死尹歌,报酬就分他一半,淮同意了。
淮是组织最好的杀手之一,他的任务几乎没有失败过,只有几例完成度不够完美的瑕疵历史,许玉兰知道了他正在存一大笔钱后就有了和他合作的心思。毕竟出钱想要杀死尹歌的那个人给的报酬足够高,分给他一半后她还能剩下不少,要是分红不够多的话淮可能不会同意,而淮如果不参与进来的话,她想要独自杀死尹歌再毫发无损地离开简直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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