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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妙一听他笑, 险些恼羞成怒:“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宿怀安瞬间平静下来,答道:“不好笑。”
“所以你看到我连笑都不想笑了?”
智商超绝的太子爷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呢还是不该笑?他迟疑地观察着谢妙的表情, 发觉她也正在看着自己,他有些拿捏不准,怕笑了惹她生气,不笑她又不开心,半晌,选择用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这样笑不笑她都看不到,比较安全。
“啊, 你为什么捂嘴,不想跟我说话?”
宿怀安还没有把心爱的女孩儿变成女朋友, 但已经提前感受到她的胡搅蛮缠了,但他并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觉得很可爱, 系统认为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也没必要惩罚宿主的没礼貌,毕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 系统只来得及提醒一句:【未满十八周岁,恋爱禁止,否则积分清零!】
这个威胁可太有效了,谢妙一个激灵,迅速往后退, 远离宿怀安, 活似他身上有什么病菌一样, 宿怀安突然被疏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反正就想不明白,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妙妙?你别生我气。”
“没生你气。”
“那你离我那么远。”
谢妙鼓着腮帮子:“我怕你又亲我。”
宿怀安那张俊秀的脸上微微泛起红色,他正色道:“以后不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再这样了,所以请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好吗?”
谢妙眨眨眼:“倒也不是每次都得经过允许。”
宿怀安成功被心爱的女孩儿绕进去出不来了!他现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懂自己得怎么做才是对的,又不能偷亲她,又不能得到允许再亲,对她笑不行,不笑也不行,靠得近不行,靠得太远也不行,送礼物不行,不送礼物都不行——妙妙的心思怎么比小时候跟着爷爷跟外公学习的时候都难懂?
他捉摸不透,想不通,因此皱着眉头很努力在想,谢妙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忍不住偷笑,站起来叉腰:“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大的熊,难道你要我自己抱回家吗?”
还坐在地上的美少年立刻露出笑容:“我帮你。”
谢妙两手空空走在前面,高贵优雅的大少爷抱着熊提着袋子跟在后头,这也是宿怀安第二次进谢妙的房间,她的房间可干净整洁了,连被子都叠成了豆腐块儿,谢妙的床是两米的,特别大,熊放上去正好占据一半的空间,每天晚上都可以陪她睡。
然后是他买的其他的东西,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蹲在地上拆包,再一一摆到谢妙的梳妆台上,期间谢妙就坐在床上看着他忙活,裙子被他剪掉商标用衣架撑起来,虽然是在做这种整理东西的活儿,可宿怀安就是宿怀安,愣是整的跟在品红酒一样优雅,他问谢妙:“衣柜可以开吗?”
谢妙随意点了下头,眼看宿怀安把衣柜门拉开,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收起来的内衣还没整理放进收纳箱,立刻从床上扑下去:“住手——”
为时已晚。
宿怀安看着那粉红色蕾丝的可爱少女内衣,耳根子都红透了。
谢妙啪的一声把衣柜门盖上,气呼呼道:“都说了让你住手了!”
宿怀安根本不会跟她顶嘴,耳根子红得厉害,大脑里全是那可爱的粉红色内衣,简直无法思考。
谢妙发完脾气觉得自己不讲理,但不知怎么回事,反正面对宿怀安她就是拉不下脸道歉,看着他平复了下心情又开始继续帮她整理,她才扯扯他的衣袖。
宿怀安看向她,就瞧见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有乖巧的眼神,不觉莞尔:“我没生气。”
谢妙嘟哝道:“……我才不是怕你生气。”
他不觉笑起来,特别想亲亲她,最终克制住了,把裙子拿起来,“那你自己挂进去好不好?”
谢妙不情不愿道:“好嘛。”
这人对她,跟对其他人,真就完全是两个态度,有时候谢妙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么优秀,被他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喜欢她的人才不正常呢。
系统:【……本系统就佩服宿主这自信。】
谢妙当作没听到,她看着眼前一排排的新裙子,内心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遂想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存款,要怎么样才能也送他一份礼物呢?
收拾好之后,谢妙看着站在那儿都如青松般修长英挺的俊美少年,对系统说:“五宝我要上厕所,请你自觉开启宿主隐私状态。”
系统说:【你哪次上厕所本系统说过话?】
谢妙吐吐舌头,朝卫生间走去,顺便背对着宿怀安勾勾手指头,他不明所以地跟了上来,谢妙站在卫生间里面,试探着叫了几声五宝,确认系统真的暂时关闭了,才扯住宿怀安的衣领,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宿怀安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用一种受宠若惊的眼神望着他喜欢的女孩儿,谢妙被他这眼神看得脸红红的,开始推他:“快走快走,我爸爸要回来了。”
直到被推到谢妙家门口,宿怀安还傻站着呢,他摸着被亲到的那边脸,内心深处像是有一朵花鲜艳怒放开来,让他脸上充满笑容。
谢妙大胆干了阳奉阴违的事儿,系统重开后狐疑道:【你便秘了?】
她义正词严道:“别胡说,我才没有,我身体健康得很。”
【那怎么这么久。】
“你好烦啊,女孩子上厕所久一点怎么啦。”谢妙怒道,“你又不是人,你怎么知道女孩子的苦?”
系统只是觉得奇怪,莫名其妙就被喷了,只好闭嘴不说话,谢妙摸着自己用冷水洗过的脸,不敢回想刚才自己干了什么,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在回升,她赶紧躺到床上:“五宝来学习,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学习最重要!”
第二天两人在家门口相遇一起去学校,彼此之间都有点怪怪的,导致后来加入的薛燃跟邬倩倩都狐疑地看来看去,谢妙被看得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俩挖出来!”
薛燃眯眼:“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那语气听着跟抓奸在床的丈夫似的。
邬倩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很是苦恼,她觉得学神很好看,但燃哥也很帅,到底哪个配妙妙更好呢?哎哟,好苦恼啊,等等跟庄雪她们聊聊,到底是嗑学前班好还是燃妙香。当然了,她是无条件站在妙妙这边的,不管是学神还是燃哥,都得妙妙喜欢才行。
本来薛燃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谢妙脸突然红了,这愈发让他觉得有情况,很危险,“快说,干了什么坏事?”
谢妙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快速往前走,薛燃立刻追上去,赶在薛燃开口之前谢妙先开喷:“你上次月考靠进年级前十了吗?没考进年级前十的男生没资格跟我说话,尤其是你!”
薛燃:?
“该教的都教了,笔记卷子也都给你看了给你讲了,还考不到年级前十,你不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吗?我要是你我都羞愧的跳河自尽啦!”
宿怀安走到谢妙身边,当着薛燃的面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薛燃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一句握草。
邬倩倩明哲保身走在最后面,像是这种修罗场她是不参与的,毕竟她只是个无辜的小虾米,等宿怀安牵着谢妙走到前头了,她经过薛燃的身边,语重心长道:“燃哥,我觉得学神跟妙妙比较配,他俩每次都并列第一。”
真诚的话语化作无数的刀子,嗖嗖嗖插在薛燃心窝子上。
接下来,高三一班的老师同学们发现,那个上课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薛燃,他变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也很努力,月考成绩简直是一日千里,随随便便就把许多人甩在身后,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燃哥他是真的拼命在学!你再也看不到他上课偷偷打瞌睡了!每堂课他都睁着那双大眼睛盯着老师看,恨不得把老师讲的内容全都记到笔记本上,那叫一个认真!
这份认真在高三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后得到了回报,薛燃,他从转学到海市一中后便雷打不动交白卷连姓名班级都懒得写的年级倒数第一,冲进年级前十啦!
如果把基础分为一到十个等级,那么薛燃之前的基础为零!但就是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他能在学霸如云的海市一中,在尖子班考到前十名!
而且分数咬得还很紧,除却金字塔顶端的宿怀安跟谢妙外,薛燃跟第三名也就差了不到二十分!
谢妙觉得好不公平哦,当初自己也是黄毛杀马特,考了年级第一后就遭受了那么多质疑跟猜测,怎么同样是黄毛杀马特的薛燃,杀进年级前十,这冲刺的速度比火箭都快,就没人怀疑他是作弊呢?
系统幽幽道:【可能是因为人家黄毛比你好看吧。】
谢妙:“就你有嘴!!!”
不过这的确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所以期中考试出来之后,补课小分队一起去吃了火锅,眼看薛燃眼都不眨把单给结了,谢妙很不理解:“你不是很穷吗?都没钱吃饭了?你妈不是不管你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还有钱?”
是啊,这会儿她突然琢磨出不对劲儿来了哈,先不说今天这顿火锅,就说暑假里薛燃也搬到她家楼下的事儿吧,房租不是钱吗?这家伙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薛太太要是不管他,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年头赚钱很难吗?”薛燃一副全世界你燃哥最牛逼的表情,“随随便便写个小程序卖个几十万就够我生活一阵子的了啊,再用心点,几百万那也不是问题。”
除了宿怀安,在场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薛燃低头打量自己,“干嘛,没见过帅哥?”
谢妙大步上前就要掐他脖子:“那你还天天装可怜来我家蹭饭!”
薛燃吓了一跳,才想起这茬儿,赶紧解释:“妙姐息怒,妙姐息怒,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个屁呀!
紧接着薛燃被谢妙打得满头包,谁叫他骗人骗这么久?要不是今天得意忘形直接刷卡付钱,她都不知道这家伙根本一点都不穷!
而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燃哥,也确确实实是打不过武力值惊人的妙姐,只有被打得到处跑的份儿。
晚上到家,薛燃躺在自家沙发上,觉得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也真是奇怪,细看一点伤都没有,但就是疼,那死丫头下手可真狠!
正在他想该怎么跟谢妙和好的时候,突然有人按门铃,透过猫眼一看,不是别人,是宿怀安,薛燃就不是很想开门,宿怀安摁了门铃等了会儿没人开门,也知道薛燃是不想见到自己,其实他也并不想看见薛燃,相看两相厌的人要不是因为谢妙,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想要碰头。
所以他直接说了:“妙妙让我送东西给你,作为你考进年级前十的礼物。”
一提谢妙薛燃就来劲儿了,紧接着宿怀安眼前的门被一把拉开,露出薛燃那张满是虚伪笑容的脸来:“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没听到,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快啊快啊,把谢妙的礼物拿出来!给我然后麻溜的滚蛋!
宿怀安往旁边让了一步。
薛燃正奇怪呢,顺着宿怀安的视线往旁边地上一看——脸就绿了。
那一摞直到人大腿高的,捆的整整齐齐,不是万千高三学生的梦中情人五三又是谁?!
“妙妙说,为了鼓励你,帮助你,促使你再接再厉早日考到年级前三,她特意斥巨资为你购买了如此贵重的学习资料,想必以你在拼命学习之余还能赚大钱的时间管理能力,做完这几本五三根本不是问题。”
薛燃:……
几本?他管这叫几本?!
宿怀安转达完谢妙的话便立刻走人,多看薛燃一眼都不想,而薛燃恨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开门,他脸色发绿地瞪着那一摞五三,捂住心口,非常想要回家反锁大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他不敢。
最后还是哼哧哼哧都拎了进去,本来打算晚上打两局游戏放松放松,好么,现在也不必了,赶紧做题吧!
谢妙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全拿去买五三送薛燃了,把她给心疼的不行。
那钱本来是想攒起来给宿怀安买礼物的!
她没什么赚钱技巧,除了奖学金就是爸爸给的私房钱,除此之外,她不会开发小软件也不会理财,更不会投资,想要赚钱真的不容易,但正所谓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自认为不比英雄汉差多少的妙姐自然也会为钱而困扰。
她拿了人家那么贵的熊!
系统要求谢妙要十项全能,别人会的,她必须得会,别人不会的,她也得会,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谢妙在系统时间里都要学习,反正有着逆天的时间压缩技术,如果不是谢妙严词拒绝,系统甚至还说过可以为她开启“一眼万年”功能,真就外头的人一眨眼,她在系统时间里学一万年?不不不不不,谢妙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系统的提议。
她还是个青春美少女呢,待上一万年出来得是什么德性啊,怕不是心如止水从此连恋爱都不想谈了。
所以谢妙学着在往上接稿,给人画画。她画画一开始被系统逼的,到后来变成了真的喜欢,画风自成一家,而且绝不拖稿,从一开始五十块钱给人画q版头像,慢慢地打出了名气,因为一次给一部大火的国外电影画了全体q版,转发好几万,自那之后,谢妙果断涨价!
虽然攒的比较慢,但好歹是有项收入了嘛,有时候看到爸爸妈妈每天那么辛苦,谢妙都觉得不好意思,想想过去不懂事的自己,那真是一人待着都能把脸给羞愧到红,所以她也想多攒一点钱,给爸爸妈妈也买礼物。
系统感动地险些哭泣,多么励志啊!要知道一开始,宿主拿了奖学金,都得它威胁着才肯交给爸爸妈妈,现在都知道自己想办法赚钱给爸爸妈妈买礼物了!
谁说烂泥糊不上墙?谁说朽木不能雕?
被比作烂泥跟朽木的谢妙趁着晚自习结束会抽出半个小时时间来画画,画着画着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
系统正色道:【没人骂你。】
“妈妈说,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有人骂我。”谢妙信誓旦旦。
系统难得心虚起来,心想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有如此玄学的事情吗?
结果第二天它知道了,并没有,因为谢妙真的感冒了。
她晚上睡觉把空调开得太低,又把被子给踹了,整个人缩在熊身上,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开始疯狂打喷嚏流鼻水,嗓子也哑了。谢妈妈连忙找出体温计给她量体温,这种换季的时候感冒那不是遭罪吗?这天儿一点都不热,还开空调,真不怕把自己给冻傻了。
她一边数落女儿一边摸着谢妙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担忧道:“妙妙,要不今天请个假吧?在家里休息。”
谢妙心想她天天锻炼身体倍儿棒怎么还会感冒呢?按理说她的免疫力应该很强才对,这不科学啊。
宿怀安来找她一起上学,发现谢爸爸谢妈妈都围着谢妙忙得团团转,才知道谢妙感冒了,她正吸着鼻子,抽出一张纸,用力一擤——宿怀安才发现她的鼻头跟人中那一块都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擤了多少次。
谢妈妈怕她冷,还给她套了顶毛线帽,脖子上也套了围巾,只露出大半张粉嫩的脸蛋,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擤鼻子好痛,谢妙眼泪汪汪,可是不擤又不行。
“要不请假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当着谢爸爸的面,宿怀安忍住了伸手摸谢妙脸蛋的冲动,低声说,“你看你的鼻子。”
谢妙摇头:“没事,已经吃了药了,感冒就不去上学啦?”
她坚持要去学校,谢爸爸谢妈妈也阻止不了,只拜托宿怀安多看着她点儿,要是真哪里不舒服,立刻给他们两个人打电话。
谢妙到了学校之后,可能是因为感冒药起了效果,早自习的时候她就单手托腮昏昏欲睡,要不是宿怀安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她的脸,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就要砸到书角上去了!
宿怀安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小心一点!”
谢妙晕乎乎的,哦了一声,干脆趴在桌子上睡,她这一睡就是一上午,期间老师们来上课都特意关心过,得知她是感冒了也没多说什么,谢妙稀里糊涂睡到中午放学,宿怀安真怕她趴在桌子上睡会着凉,结果谢妙捂着肚子在那揉,居然是因为趴着睡岔气了……
不过看起来倒是比早上的时候精神了很多,这会儿天虽然已经转冷,但也没到戴围巾跟帽子的地步,谢妙热得厉害,想把毛线帽扯下来被宿怀安摁住,谢爸爸来学校接她回家,一见面先摸额头,又把体温计递过来:“你妈妈说让你量一下,要是还热着,下午就请假在家休息。”
谢妈妈是医护人员,她认为小感冒完全没必要去医院,因为医院人流量大,很可能造成交叉感染,谢妙老老实实把体温计塞进胳肢窝,本来她是坐副驾驶的,奈何每天四个人一起上下学,邬倩倩不敢走薛燃跟宿怀安中间,因此当谢爸爸接送他们的时候,就邬倩倩坐副驾驶,谢妙坐后座中间,一左一右整两个护法。
过了会儿取出温度计看了看,没发烧,看样子平日里锻炼身体还是有效果的,感觉再吃一次药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谢妙摸着鼻子,早上起疯狂擤鼻子这会儿还疼着呢,她都不敢碰了,到后面一直忍着,实在忍不住就用湿巾轻轻擦,邬倩倩回头看她:“妙妙,你还难受吗?”
谢妙猛吸一下鼻子,“没事,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