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鬼是所有鬼里攻击力最强的, 他在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藏匿萧凉景的地方。
萧暖意探手准备开灯, 摁了几下开关都没有光线, 似乎被人做了手脚。
黑暗中,响起阴测测的笑声。
雷欧感觉脚踝一紧,似乎有东西圈住了他, 一股阴凉诡异的感觉涌上。
“呵呵呵……”
笑声还在持续, 雷欧甚至感觉抓住自己的那个东西在一点一点往上爬。
可是地下室入口处的灯坏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种氛围下感觉恐怖值嗖嗖往上冒。
“有东西在我腿上, ”雷欧小可怜扯住宁昭昭的衣服, 小声求助, “啊啊啊, 爬到我的腿上了, 他在往上爬,他在爬!!!”
话落,黑暗中亮起一抹刺眼的亮光, 宁昭昭打开了手机照明对准雷欧的腿。
“没有啊!”她仔细看了看, 什么都没发现。
雷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眼睛斜向一旁:“他……爬到我后背了。”
话落, 他的领口探出一个脑袋, 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苍白的小脸故意扭出可怕的微笑。
“什么东西啊啊啊!”雷欧惊叫着跳开, 宁昭昭刚好一把将婴鬼抓住,像抱毛绒玩具一样举起。
本以为计划得逞的婴鬼准备附身,突然就被一只小黑熊打在脑袋上, 身上燃起一片青色的火焰, 浑身难受。
“这是个……小婴儿?”雷欧惊讶地看着宁昭昭手里的东西,“这么小就变成鬼啦?”
“它很可怜的。”将婴鬼往旁边的盒子里一放,一关,宁昭昭语气温和,不干人事。
雷欧向来善良,自动脑补了很多婴鬼的可怜遭遇,眼神变得同情无比。
解决了婴鬼,默文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一条水泥的阶梯往下延伸,朝着未知又黑暗的地方深入。
默文举着手机在最前面照明,走着走着,脑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立刻停住脚步。
“怎么了?”缩在宁昭昭背后的雷欧紧张问。
“有东西,”擦了擦额头,默文抬起头,看见高处吊着个人,脚尖在半空摇摇晃晃,应该就是刚才碰到默文额头的东西。
照清楚悬挂的是什么后,默文脸色变了又变,直接挥舞手里的手术刀将悬挂在高处的绳索割断。
吊死鬼猝不及防摔下来,在地上摊成一片。
默文脸色阴沉,直接不客气地踩到他身上,咬牙切齿:“你特么用鞋碰我头?用鞋碰我头???”
本来打算附身默文的吊死鬼被打得晕头转向,混乱中一股青色火焰窜到身上,烧得吊死鬼在地上打滚。
瞥了他一眼,默文将就他脖子上的绳索把吊死鬼的手脚绑住,把他拖到角落扔下。
“这个地下室有这么大吗?”萧暖意总觉得怪怪的,他记忆中的地下室应该很快就能走到中心,可现在他们好像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似的,迟迟没到头。
“嘀嗒。”
黑暗中响起水珠掉落的声音。
“又要来个啥玩意?”雷欧皱起眉头,紧张地张望身边的黑暗。
“水鬼,水鬼要出现了!”走在前面的宁昭昭熟练地解释,“现在就剩下水鬼和发鬼了,发鬼一定是压轴,跟着出现的肯定是水鬼!”
话落,黑暗中的嘀嗒声突然消失了几分钟,才又重新出现。
手机的光线在漆黑的地方反射出刺眼的光,一片闪光的水花迎面而来,差点就砸在雷欧的脸上。
宁昭昭一把将他推开,水花打在旁边的墙上,像有生命似的滑落到地上,到处乱窜。
这些鬼有什么本事宁昭昭和萧暖意早就领教过了,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攻击技能,无非就是附身。
水花在脚下乱跑,似在寻睨合适的目标,最后,光荣被选中的是宁昭昭。
可就在他跳起来准备往宁昭昭身上扑的时候,一只大手横来,毫不客气地甩了它一巴掌,将那滩水打飞出去。
希里斯嫌恶地皱着眉头,嗅了嗅手上的味道,掏出纸巾将手上的水仔细擦拭干净。
“你们小心!”宁昭昭紧张地说完,大家都严肃起来,以为遇到了劲敌,“水鬼不讲卫生!你们要小心!”
大家:“……”
不讲卫生……还真是很可怕呢!
挨一巴掌的水鬼被打成分散的水珠后,意识到这群人不好对付,立刻钻入角落不见了。
这么一来,就剩下压轴的发鬼了。
“地下室还铺地毯啊。”走着走着,雷欧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软绵绵的脚感。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只是默契地没提。
这么一说,所有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地面——
黑压压的一片头发铺了厚厚的一层,难怪走路的时候像踩在地毯上一样软绵!
死物一般的头发里突然探出几条摇晃的发丝,像在试探猎物般,左摇右摆一阵后朝着他们的脚踝缠去。
默文毫不犹豫手术刀伺候,断掉的头发和发鬼失去了连接,就像普通头发一样掉在地上不动了。
地面的头发爬动地越来越多,有的顺着裤腿往上蔓延,有的试着攻击他们想要把他们制服。
宁昭昭用尾巴将头发打开,举起手机往头发的方向一照……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茧,那是头发包裹出来的形状。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大家的心里当即有了答案。
“凉景很可能在里面!”萧暖意握着拳头,他眉头紧锁地往前迈了一步,又被来势汹汹的头发逼退。
雷欧趁着他们对付头发的时候,自己找了个空档进行回溯。
他清楚看到了过去七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少年被一个长发的家伙制服,他的头发越来越长,将那个少年裹在了里面,一层又一层。
少年就像沉睡在了那个黑暗的世界,渐渐没了动静。
“没错,应该就在里面!”有了雷欧的确定,大家的目标更加明确。
要想救下凉景,他们要对付的就是发鬼。
发鬼躲在那个巨大的茧之后,面带微笑地欣赏着其他人的狼狈。
他只需要控制头发来对付他们,源源不断,春风吹又深。
“全都出去。”希里斯的耐心仿佛到了极限,在发鬼又一次把头发落在他的肩膀上后,再也忍无可忍。
宁昭昭嗅到强烈的杀气,随手抓起身边的雷欧和默文把他们往边缘拖:“都小心啊,快退后,退后,别被误伤了呀!”
萧暖意也感觉到希里斯身上气息的变化,不甘愿地退到宁昭昭的身边。
他看了眼漆黑的茧,很担心希里斯即将做的事会伤害到凉景。
“小心一点,别……别伤害凉景,他可能在那个茧里面,”萧暖意盯着希里斯背影,紧张地说,“他很脆弱的,请小心一点,谢谢。”
希里斯顿了顿,侧过脸朝他点了下头。
明明一个字没说,萧暖意居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和安全感。
“昭昭,我和他……见过吗?”第一次看到希里斯模样的萧暖意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宁昭昭恍然大悟,之前萧暖意遇到希里斯的时候,他是个无头鬼,没有脑袋,自然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笑着拍了拍萧暖意的肩膀,她答道:“他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无头鬼。”
“?!是他?”萧暖意震惊。
不等他平复心情,站在前方的希里斯身上陡然覆盖了一层蓝光,就像一件透明又耀眼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躯,以一种星流涌动的形势朝着他的手掌处无限汇集。
不止是萧暖意,所有人、包括发鬼也感受到希里斯身上的能量。
那是一种带着压迫、绝对力量、令人畏惧又不断汇聚的能量,几乎将整个地下室都照亮。
其他鬼更是被这股能量震慑到不敢上前,连最强的发鬼也心生恐惧,往黑茧后面躲了躲,融入在那片黑色的头发海洋里。
“你想杀我?呵呵,那这个黑茧里的少年就死定了!”地下室传来桀桀的笑声,发鬼得意地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么一来,希里斯就只能攻击头发,伤害不到他的本体。
萧暖意在一旁看得焦灼无比,好几次他都想冲出去拼了,可理智始终在提醒他,冲动只会害了凉景。
屹立在最前方的希里斯站着没动,似是受到了干扰。
发鬼更加得意,发出放肆的大笑:“不想死的话,就全都给我乖乖就擒。”
“呵。”一声冷笑从希里斯的唇角溢出。
那双充满不屑的眼神扫了眼前方,下一秒他猛地抬起手臂,指尖飞出一抹蓝光,急速撞击上某个阴暗处。
地下室响起凄厉的惨叫,隐匿起来的发鬼被打得剧痛无比,弹起来打算换个位置继续躲。
可他刚成形准备像水一样流开,一道蓝光紧随其后,再次打在他的身上。
那种痛无法形容,仿佛他还是人的时候被拨皮抽骨,割了几千刀都没能咽下那口气时,身体遭受的创击和痛苦。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发鬼震惊。
希里斯语气冷淡:“少说废话就不会发现你了。”
敲!是他说话暴露了位置!
发鬼被连续击中,他咬牙切齿换到黑茧之后,恨恨地骂:“你不想让这个小鬼活了??”
“那个小鬼一定不会有事,”希里斯无视发鬼的威胁,手臂上抬,“但你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隔着一段距离,发鬼清楚感觉到迎面冲击而来的杀意。
他控制着头发将黑色的茧举起,准备当成挡箭牌来抵挡希里斯身上如箭破空而出的蓝光。
萧暖意紧张地捏着拳头,手心全都是冷汗。
希里斯似乎没有任何动摇,释放出去的攻击也没有留丝毫余地。
眼看着蓝光已经快速逼近那团黑色的茧,众人屏气凝神,蓝光在接触到黑茧的瞬间形成一道屏障将其包裹,里面的头发竟然像突然着火了般,开始扭曲干枯变成粉末往下掉落。
一层又一层黑发被拨开,里面蜷缩成一团的萧凉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暖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发鬼一直将萧凉景当成最后的王牌,哪知道现在连唯一的把柄也没了,吓得当即往黑色的头发里一沉,涌动的发丝开始朝着周围的缝隙逃离。
看着狼狈逃离的发鬼,希里斯冷笑一声,手掌一握,散开在地下室的蓝光猛然以放射的状态将整个空间撒满蓝光。
当光点沉下接触到头发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的头发都变成了粉末,同时还伴随着发鬼凄厉的惨叫,宁昭昭自动脑补出发鬼变成秃顶的模样。
萧凉景一安全,就急急朝着萧暖意跑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闷闷地什么话都没说。
“凉景,你还记得她是谁吗?”萧暖意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向一旁的宁昭昭。
凉景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这一切都在宁昭昭的预料之中,他们离开地下室,又哄又劝,好不容易让萧凉景配合,总算将他失去的记忆找了回来。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萧暖意和凉景并排坐在沙发上,眼睛在默文和雷欧身上来回地瞅。
他一直以为有个希里斯已经很让人头大了,没想到……情敌比想象中更多。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还有个叫叶燃的家伙没有来。
“现在只能等开门,”希里斯答道,“还有二十天左右,自己小心一点。”
“到时候门会在什么地方?”
“大概率在进来的位置,不排除会改变方位,但是有我在,我可以感应到门的准确位置,所以不用担心。”
有希里斯这番保证,大家都放心了。
为了方便接应,暖意凉景搬到了市区,雷欧让人安排了酒店让他们暂时住下。
安置好一切后已经天黑了,这个虚实难辨的城市竟然很热闹,每个人都像普通人一般过着平凡又充实的生活。
叶燃不能随便离开会展,他一消失,就会引起骚动。
默文也必须去上班,他突然离职或者直接不去,也会引起不必要的变故和影响。
相比之下,萧暖意和萧凉景的处境要好许多,他们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说要一起去市区玩,过几天再回去。
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宁昭昭奔波了一天,到了夜晚,她感觉自己虚弱疲惫,好像随时都会躺到地上似的。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尤其嗅着周围各种香味的男人,脑子里的神经一根一根绷断,最后又被她生生硬接上,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看出她身体不舒服,希里斯找了个借口要带宁昭昭回去,默文和雷欧都开了车,抢着要送他们。
未免他们察觉到宁昭昭的异样,希里斯冷着脸找了个借口,把其他人全都打发走,带着宁昭昭往家的方向走。
这里离家不远,走路大概只需要10多分钟。
希里斯顺便买了些吃的,可看着宁昭昭恹恹地靠在门口等他的样子,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这些食物。
“要先吃一点吗?”把刚买的关东煮举到她跟前,宁昭昭看了一眼似乎想摇头,但还是随手接了过去。
她如果什么都不吃,希里斯也会担心的吧,毕竟除了这些东西,她真正需要的也……
三两下吃光,宁昭昭深吸口气,假装恢复活力的样子冲他笑了笑。
可就在她转身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在那一瞬间,宁昭昭感觉心口涌起一股强烈的温度,朝着四肢和脑袋发散,将她饥饿的感觉放大了很多。
希里斯眼疾手快,在她往后一仰时,抬手将她搂进怀中。
突然落入好闻的香味里,宁昭昭本能地吸了吸,鼻子,眼神迷蒙地将小嘴往上乱凑。
瞟了眼来往的过路人,希里斯把她往怀里一夹,带着人躲到旁边的小巷子。
昏暗的光线下,女孩脸上染着红云,小手胡乱抓吧,嘴里喃喃:“好饿啊,想……”
“现在是在大街上。”希里斯试着把她抱住,可她像是没了意识,手臂胡乱地舞,甚至还有反过来控制他的趋势。
深色的瞳仁变换着颜色,是一种越来越明显的红。
每当红色最艳丽时,宁昭昭对他的动作也最充满攻击性。
“呜呜呜,人家真的好饿嘛,你个坏蛋……”宁昭昭泪眼朦胧地哼哼,跟着又装凶,尾巴和角角都跑了出来,尾巴还悄无声息绕在了他的腰上,像是将他当成了猎物准备制服。
“是你说的。”
希里斯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试着拉开距离,不让她拼命往前凑。
可对上她那双盈着水雾的眼睛,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切了一刀,他努力控制的情绪瞬间失了控。
钳着她下巴的手掌猛然绕到了她的脑后,掌心紧紧将她扣住,霸道地推向自己。
理智崩塌的希里斯却在感受到她的呼吸时,动作一顿,想到宁昭昭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哪怕和他共处一室、难受到了极点,她也没有真正对他下手。
魅妖的猎食本能,竟然被她忍到了极限。
为什么呢?
是她排斥和他做那种事,才拼了命地忍耐么?
希里斯蹙着眉头,手掌轻轻松了力,改为阻止她继续往前靠近。
当他的唇和她相隔只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宁昭昭开始拼命挣扎,努力昂着脖子,一道浅淡的白色雾气从希里斯的唇角飘出,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她的口齿之中。
太好闻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猎食,猎食!
身体的本能让宁昭昭拼命挣扎着往前,在希里斯脱身的一瞬,又猛又烈地吻上去。
感受到唇上的软,希里斯眼睛瞪大,理智让他狠下心将宁昭昭重新推开,维持着原本的距离。
出于本能的汲取持续了十多分钟,宁昭昭混沌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是希里斯那张放大的脸。
她眼睛瞪圆,被吓得跳出一米远。
“怎怎怎怎么回事??”宁昭昭紧张地看着他,心虚地揉了揉头发,“我该不会……那个……硬来了吧?”
希里斯眼神淡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去吧。”
尽管他的语气很淡定,可她怎么不太信呢?
“那我怎么……”记忆模糊的宁昭昭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总算把记忆拼凑了一部分。
她虽然没有和希里斯酱酱酿酿,但还是用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吸了他一些阳气,暂时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可这个办法始终不能解决问题,现在虽然没事了,后面却会越来越“饥饿”。
就像身体已经太久没有营养和能力吸收,现在摄入了一点点阳气后,身体会以为还有源源不断的阳气稍后就到,便会开始驱动更强烈的信号,激起身体的反应。
到时候……宁昭昭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回去的路上,希里斯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他身后悄悄地看。
“抱歉,我刚才实在太难受了,才会那样的……”宁昭昭走上前,扯着他的衣角,好奇地探过脑袋问,“你有没有不舒服?妈妈说,男人的阳气减少会虚弱,我刚才……该不会吸了很多吧?你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希里斯皱了皱眉,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没有,我没事,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嗯?什么意思?”宁昭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我吸你的阳气,对你没有影响的吗?”
“几乎没有,别把我当成普通人看。”
“哇,那你岂不是魅妖的天然食品库?”宁昭昭惊讶地感叹。
话落,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急刹车,她的脑门一下磕在他的后背。
宁昭昭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现在,她感觉气氛好像越来越凝重了。
“宁昭昭,刚才的事,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了?”希里斯怀疑地看着她,眼神慌乱之中又带着几分迫切,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一看他这副表情,宁昭昭咧了咧嘴角,暗叫不妙:“我……真的做了……怪怪的事情?”
那双严肃又怀疑的眼神来回扫了她好几遍,似乎在确定宁昭昭到底还记不记得她吻了他。
也许,对她来说那都算不上吻。
只是一个意外的碰触而已,她根本不在乎,只是他上了心。